陶妧不由笑了,“娘想多了,我还小呢。”
都快要及笄了,哪里小了?
想着, 安泰长公主突然愣怔一瞬,望着陶妧笑得不怀好意,沉默下来。
如今她反倒有点同情戚舒了。
安宁公主望着陶妧和安泰长公主亲昵的举动,垂眉敛目,十指紧紧地拧成一团。
陶妧看在眼里,轻蹙眉尖。安宁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姑母,侄儿买了一些黄桥烧饼,路上能垫垫肚子。”
安泰长公主听着戚舒难得放柔放低的声音,嗔了偷笑的陶妧一眼,“那就多谢瑞王殿下了。”
一旁的薇姿连忙出去接进来一个红漆食盒。
红漆食盒上的瓜果刻花略显粗糙,一看就是仓促买的。不过一掀开盒子,浓烈的芝麻香就扑鼻而来,引人不由食指大动。
经了宫中的那场闹剧,安泰长公主耗费了不少力气,胃里空落落的。犹豫片刻还是捻起一块递给陶妧。
陶妧抿嘴偷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烨烨生辉,眼若含星。
安泰长公主叹口气,只能勉强认下来。又给了安宁公主一块,“安宁尝尝,虽说没有宫中的精致,倒是别有一番热闹气儿。”
安宁公主连声谢过,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衣、喷香的芝麻,鲜香的肉松还是热乎乎地冒着气儿,连同双手和胃都暖和起来。
她撇过言笑晏晏的安泰长公主和陶妧,陡然明白过来安泰长公主说得热闹劲儿是什么意思。
宫中的吃食固然精致,可一分一毫都不敢出差错。
原来母妃还没有复宠的时候,永乐宫的东西都是最后才送过来,别说热乎气儿,不凉就不错了。
况且宫中人一言一行都庄重,哪里会这般凑在一起捧着东西吃得欢快?
她陡然安下心来,突然开口:“姑母,我想嫁给陶三公子。”
一语惊起千层浪。
外面响起马匹受惊的嘶叫声。
陶伏挣扎一瞬,用力勒住身下受惊的马,顾不得其他竖起耳朵听着马车里面的动静。
一旁的戚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看陶伏越发不顺眼起来。
怎么安宁突然就看上这么个人了呢?
安泰长公主惊讶过后便是冲天怒火,质问一般瞪向陶妧,见陶妧也是蹙紧了眉头,便知道她错怪陶妧了。
她自己的女儿她知道,陶妧不是随意、轻浮的人。
她忍了又忍,强制压住喷薄而出的怒吼,沉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宁公主却还是敏锐地瑟缩了一下,讷讷低语:“我知道。”
安泰长公主头大如斗,有些后悔听了陶妧的话将安宁公主接出来了。谁知道素来文文静静的安宁公主会生出这种念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