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古戟有那么多的精妙技法,杀伤力远大于矛,为什么古戟却失传了,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刘和不解的追问道。
赵逸一笑:“古戟虽然精妙,但是也非常难练,一来是戟头要重很多,没有足够的臂力很难做到如意,二来那些特有技法要求颇高,如果练得不好,不仅妙处挥不出来,反而会耽误攻击的效果。”
刘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将军,学不学在你,我不强求,说实话,现在能真正用好这种戟法的的确不多了。”赵逸很坦诚的说道:“我建议你学步戟可能更实用一些,河间张家就是只学了步戟,他们家的大戟士现在可是有名的河北精兵。”
刘和一扭头,哈哈大笑:“那可不成,我是步戟、骑戟都要学,一个也不放过。用不上就用不上,至少也是原汁原味的啊。你放心,我学好之后,特意去打一柄古戟,到时候上了战场,往外一挑,就那么特别。”
赵逸忍俊不禁,和刘和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几天,赵逸向刘和传授了他家传的戟法,刘和现这古戟的用法古然复杂,没有长时间的苦练很难掌握其中的精髓,而且对臂力、眼力的要求都非常高,仅是辨别戟援的方向便不是一个容易的事。矛柄是圆的,不存在方向的问题,戟柄却是扁的,要在动作之中通过戟柲的手感来分辨戟援的朝向,实在是个不低的要求。
另外戟头也要比矛头重上一倍左右,步戟还好一点,双手执戟,戟杆也就是一丈左右,操纵起来虽然有难度,总不是遥不可及,可是骑戟的戟柲长达两丈,戟柲又是有弹性的积竹柲,晃晃悠悠的,这时就能明显感觉到戟头不容易受控制,戟援长不过一尺,要想用援刃推杀或勾杀敌人,这就需要非常精确的距离控制。
如果再考虑到制造这种戟头的工艺复杂程度和成本,那就能明白这种古戟的消亡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不过刘和并没有想推广全军,一是成本高,二是这是武将操练,一般士兵还不一定有这样的资质。所以刘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虚荣心——这古戟法不仅招式精妙古拙,就连姿势都讲古礼,看起来古意盎然,十分有派——倒也不用担心这些区别。
戟法很复杂,纵使刘和有出常人的眼力和臂力,又有着不怕重复再重复的毅力,他依然花了很长时间才初步掌握了赵逸讲解的要领。不过,赵逸却对他的进步赞不绝口,说他简直是神,假以时日,追上赵云应该不成问题,这话说得刘和不免有些自鸣得意。
接着刘和把赵逸编入亲卫营,过几日回到广宁的时候,已是傍晚,走进将军府,便看到沮授、田丰、窦清等人已在议事厅里齐集,等候着他,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特别是在窦清的脸上,他停留良久,直到窦清脸上浮起红晕,低下头去,他才将马鞭甩给刘修,大步走进去,坐在了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自己可以有限度妥协,但绝不会屈服,特别是来自于下属的压力,该顶住的一定要顶住。
沮授的脸色很精采,其一是他想不到这一次的事件,刘和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居然抛下堆集如山的事务,一个人去了白檀散心,这让他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对于主公的心理仍然没有把握清楚,刘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始终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可能这便是刘和能让自己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原因吧,给你足够大的权力,给你足够的信任,但随时也可以敲打你,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