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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返回房間去「好康道相報」,我則拿著前一隻菸,用它所剩無幾的火光,點起了第二根菸。

這叫星火相傳。

女孩的名字沒意外應該是叫Soda,隱隱約約好像有聽見駱妍是這麼叫她。

剛好她也留著一頭俏麗的金色短髮,要不是她眼神慵懶地太過迷濛,看起來就像是上一秒才嗑了點大麻似,否則還真跟那個和她同名的韓國DJ有幾分神似。

「鑰匙孔?」我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位金髮尤物,笑道:「老江湖唷。」

「嗯?你聽過?」女孩雙眼瞇起,躲在煙霧後面,像是一隻在觀察獵物的貓。

我點點頭,「鑰匙孔」雖然知名度不像「疊骰」、「十八啦」、「五十十五」等闔家歡樂的遊戲那麼高,但這種破壞力更勝「抓鬼」跟「俄羅斯輪盤」的禁忌遊戲,喝了那麼多年的酒,當然不能不知。

「鑰匙孔」的玩法很簡單,就是每個人拿瓶啤酒,然後用機車鑰匙往瓶子底部紮出一個洞,以孔對嘴,等到主持人喊開始之後,參賽者同時將啤酒上方的拉環打開,這時候因為壓力的關係,啤酒就會源源不絕的灌進嘴巴,沒有換氣,沒有暫停,喝完一瓶後如果沒有人吐得到處都是,則直接進入第二輪,簡單暴力,是一個非常硬派的拼酒遊戲。

就像是西部的牛仔對決,不靠運氣,全憑實力。

「如果讓贏的跟你上床,你就不怕被吐的滿身。」我笑著調侃了一句,就不明白眼前這個充滿誘惑的女人怎麼會選擇一個這麼粗殘的遊戲。

「沒關係啊。」女孩倒是無所謂,嘴角微翹。「我喜歡在上面。」

老孫率領著剩下的男生鬼鬼祟祟的回來,同時不忘搬了一箱啤酒,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大家的笑容都挺淫蕩。

「你說吧,怎麼玩。」老孫放下啤酒問道。

像老孫這麼老江湖的人,我相信他在喝醉前的每句話都有其深意,所以這句話自然不可能是問遊戲規則這麼簡單,根據我的了解,他只是在確認先前Soda那句「搞不好能哦」是真是假而已。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Soda二話不說地脫掉了她那件灰色細肩帶背心,裡面竟是一件像是比基尼般的東西,螢光綠色的罩杯看似要托不住她那對豐滿的胸部,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在場眾人大概都硬了個百分之七八十。

Soda把脫下來的背心扔到李柏麒臉上,笑瞇瞇地說:「你們玩鑰匙孔,贏的等等帶我去隔壁,我當他的鑰匙孔。」

這話說完,眾人大概硬了有一百二以上。

於是。

老孫臉上寫著勢在必得。

邱基德臉上是躍躍欲試。

林惟之這傢伙笑容淫穢。

李柏麒則努力裝出不屑。

姚昊看起來像志在參與。

莊楚生沒意外是已經在醉。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不可能瞞天過海,陸陸續續的也來了些女生,站在房間跟陽台的交界處探頭探腦的,想看看這群興致高昂的男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老孫簡單地說明了鑰匙孔的規則後,發給一人一瓶啤酒,沒有人拒絕,畢竟任你平常是偽君子還是真小人,在20歲的年紀,說到底都只是被荷爾蒙給支配的動物而已。

我除外。

不是說我自命不凡,覺得自己跟這群畜生有什麼不一樣,但陳榆也在現場,我不確定她會不會介意我今晚跟Soda發生了些什麼,但眾目睽睽地,就算她不介意也不見得能點下這個頭。

所以我默默打開手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男女朋友這名份,是能正大光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藉口,但同時也是世俗眼光逼著你專情的枷鎖。

在這看似和樂融融的象牙塔裡面,流言蜚語就足以殺人。

「你想玩吧?」陳榆有些踉蹌地走到我身邊,像是不勝酒力般地抱住我,悄聲地問道,旁人看起來就像是喝醉的女朋友在跟男朋友撒嬌,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半點都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有一點。」我也悄聲回答,但說的不是綿綿情話。

「嘻嘻。」陳榆皺起小小的鼻子笑道:「我其實不介意的。」

我不着痕跡地瞥了男生那邊一眼。「但別人會幫妳介意。」

「如果大家都跟我們一樣就好了。」陳榆小小聲地許願。

她這句話讓我想到一個有關愛斯基摩人的傳言,說他們有個傳統,就是如果有客人來家中拜訪,主人就會讓他妻子陪對方睡一天。

當初聽到這傳言的時候我還在想,要是這樣我想幹誰了就去敲她男友的門,一天換一家,簡直是個夢寐以求的社會。

但如今看著眼前這張因為酒精而雙頰染上紅暈的天使臉龐,想到我家可能會被垂涎她已久的林惟之還是李柏麒之類的踏破門檻,忽然就覺得很不爽。

我突然一笑,怎麼老孫跟陳榆睡了,我卻一點隔閡也沒有,但光想像別人要跟陳榆睡,我心裡卻會那麼不爽?

奇蒙子的問題,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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