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孙家,那本来就是个大土匪!你给土匪送银子保人,不就跟鸡给黄鼠狼拜年一样嘛!迟早给你吞得骨头都不剩!”
艳丽妇人追着她满屋乱窜,“你才是鸡!整日里哪儿学的些混账道理混账话!”
骂着骂着像是被她的话给提醒了,“呼哧呼哧”喘着气停下。
“你等着我拿鸡毛掸子来抽你鸡皮!”
“秀清。”白夫人喊住她,脸色白得跟金纸似的,凝重道:“只怕……还真让芝芝给说中了!”
以前她还觉得大郎遇到这事儿是倒霉,可今日二郎又险些出事……
再联想到此前铺子的遭遇,白家接连遭灾,若说是巧合,那也太神了些。
说不定是有人嗅到了什么味儿,刻意冲着白家来的呢……
芝芝得到肯定,愈加坚定起来,把着屏风边缘继续道:“还有啊,九伯母。当初白芝兰那小贱人不是想嫁二哥吗?她家这些年银子多得日日砸黄雀玩儿,你让二哥从了她多好,怎么非得娶这傻子?”
“玉姐儿她不傻!”一直没出声的白翊开了口。
屋内众人一下安静,眼光“唰”聚焦到白翊和言琢身上来。
言琢早从几人的对话对应上了各自的身份来,此刻大大方方走到前头,朝着艳丽妇人和清秀少妇见过礼。
“新妇何言琢,见过十二姑,见过大嫂,见过芝芝妹妹。”
有礼有节,端庄从容。
有眼睛的都知道她不傻。
白秀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不容易收了惊艳的表情挤出笑来,“哟,玉姐儿,挺好挺好!”
她站到言琢身旁看了又看,再伸手拖过她手拍了又拍,反复确认自己看见的是个真人,再褪下手腕上一双镶珠柳叶金镯递到言琢手上。
那芝芝也站了过来,睁圆了眼眨了又眨,“你别是换了个脑子吧?”
言琢温和一笑,“我生得笨,小时太过羞怯,不喜见人不喜说话,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渐渐就好了。”
想来这原身是个傻的,何老爷定不会放她出去见人,只会长养在闺房内,外头人都是听传说。
而传说这东西传来传去夸张变样也是有的。
白秀清信了多半。
芝芝仍是瞪着她。
白夫人脸色和缓了些,招呼言琢站到她身边。
“好孩子!白家事儿多,怠慢了你,让你见笑了!”
言琢和气道:“娘,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芝芝妹妹也是真心实意替白家着想的。不过。”
她话头一转,“大哥先入冤狱,二郎与我又险些被害,这倒真是坏事儿一桩赶着一桩了。”
她这话和白夫人方才所想不谋而合。
白夫人被她这么一提,倒忽然想通一点,若真有人是冲着白家来,那只怕对付二郎的人和对付大郎的人多少有些关系。
若能把对付二郎的人找出来,或许能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