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待你去过便知,泄露天机,来世不得安生。”
说到这里,沈伴凤便不再言语,也不理会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秦莫图,背转过身,冷硬说道:
“收拾一下,准备动身!”
见沈伴凤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秦莫图轻轻叹气一声,也不再追问,走到叶飞鱼身旁,将后者拉起身来,然后嘴里轻声嘀咕道:
“以天为被地为床,多好的风光,真的就说走就走了?”
叶飞鱼刚才便已经吃好,将剩下的烧鸡包进苇叶,用柳枝系好,系在腰间。
秦莫图见叶飞鱼欲脱下身上披着的麻衣,伸手止住她的动作,摇了摇头,然后和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你和凤儿都转过身去,待我运气浇灭这团篝火,咱们就走!”
叶飞鱼眨了眨明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没有水,如何浇灭?”
听到叶飞鱼如此问,沈伴凤冷哼一声,抬步向黑暗处走去,而秦莫图回头看了看沈伴凤的背影,咧开嘴角大笑道:
“娘子快跟上凤儿,相公要开闸放水啦!”
瞧见他挺了挺下身,就欲解开系带,叶飞鱼顿时明白过来,先是羞愤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然后便逃命似地向沈伴凤跑去。
秦莫图大笑几声,心中大为畅快,想着闯荡江湖就该有闯荡江湖的豪气,你要大袖舞剑翩翩似蝶,咱就一水长龙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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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图三人走了近两日才看到一座略显荒芜的村头,此时夜色渐浓,十几间茅草屋各自炊烟袅袅,屋外或拴着一两头牲畜,或围起栅栏圈养生禽。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饭香,秦莫图耸着鼻子贪婪地闻着,顿时停下满腹牢骚,终于换上一脸欢快,看了看身旁两人,然后伸手指着前方,不停大叫着,顿时惹来沈伴凤的一阵白眼。
这两日长途跋涉,总也看不到一点人烟,着实憋坏了这个打小喜好热闹的“绣花王爷”,虽然每顿都能吃上叶飞鱼亲手烤制的长尾锦鸡,色香皆宜,但毕竟少了盐水,吃多了也会油腻。
这会儿终于闻到香气四溢的米饭香味,秦莫图摸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再也管不住腿,拉着叶飞鱼便撒腿跑向不远处的村子。
沈伴凤并不阻拦,漠然看着飞奔而去的两人,迈开步子在后面跟着,也不见她有什么激烈动作,却总会跟在两人三五步之外。
其实这两日的穿林而行,累倒是谈不上,可着实寡淡了些。
沈伴凤倒是习惯了这些,本就是出尘修自然的望气士,这辈子独自入深山修行的日子占了大半,柳暗花明般地见到一处村落,似乎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三人各自神态地来到一处茅屋前,秦莫图从来脸皮城墙厚,放开叶飞鱼的小手,率先走到屋门处,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谁?”
片刻后,屋内传出一声警惕的询问声,听那沙哑的低沉嗓音,约莫是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家。
秦莫图不似沈伴凤那般谨慎,先是回头向叶飞鱼展颜一笑,然后清了清干涸的嗓子,说道:
“老人家,我们从东海城来,已经好几日没进食了,想借老人家的厨灶一用,吃些便饭,事后定会付上银两的。”
屋内之人似乎有所犹豫,很长时间都未曾答话,秦莫图回头看着双手环抱的沈伴凤,摊了摊双手,愁眉苦脸。
突然“嘎吱”一声,屋门被打开,只见一位满脸褶皱的老人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看着秦莫图,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歪头看向他身后的叶飞鱼和沈伴凤,最后问道:
“你们真是从东海城来的?”
秦莫图满脸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曼声细语地说道:
“老人家,我们并无恶意,真的是从东海城而来。”
听到他的言语,那老人突然跪在那里,紧紧抓住秦莫图的裤腿,脸上顿时老泪纵横,带着哭腔说道:
“少侠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