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图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仔细观查着吴家庄的庄内动静,虽然瞧不出些高深门道,却也不想两手一抹黑。
“不是拽,这不赶上了嘛,总不能躲起来连人命都不管不顾了吧!”
“想当年老子混江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吃了不少亏,但也因祸得福,修成‘不惧刀’,记得老子那死翘翘的师父跟老子提过一嘴,说什么吃亏就是占便宜,就是福。这回头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看你小子颇有老子当年的风范,咋样,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子修习‘不惧刀’?”
被武评第十二的“红锦鲤”看上,若是别人,早就诚惶诚恐纳头便拜,感谢祖坟上冒青烟保佑自己能靠上这么一条大船。
可秦莫图却兴趣缺缺,他始终觉得,酒醒刀自有刀意,即不是一往无前的“不惧”,也不是之前在王府里欣赏过的那些个刀法大家耍出来的气势。
但能让顾欢看上,秦莫图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不说跟着顾欢修行,就是能让他瞧上眼极不情愿地喂招一二,也能一步登天,在境界上大有裨益。
秦莫图生来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之前几场对他来说异常激烈的亲身试战,也依葫芦画瓢记住不少招式,就连前些日子东海城的那场惊世骇俗看家人之战,他都给死记硬背下来,就是在意境上差了太多,因此并无太多用处,不过聊胜于无吧。
对着顾欢微微抱拳,秦莫图歉意说道:
“多谢顾大哥的美意,小弟这也没有那份一往无前的勇气啊,所以顾大哥可算是看走眼了,不过小弟这倒有一个好苗子,极其符合顾大哥的条件!”
“谁?”
“日后再告诉你。”
秦莫图微妙一笑,瞧在顾欢眼里却有点卖弄之嫌,自觉在嘴皮子上磨不过这小子,也就不再一味追问,继续好整以暇等着秦沈两人的着手安排。
矗立一旁好些时候不曾言语的沈伴凤,略微沉神,终于开口说道:
“吴家庄依山傍水而建,庄内曲径回廊无数,且暗含机关,倒更像一座城堡,墙体虽无真正城堡那般厚达一丈,却自成体系,呼应成行,看来这吴讼花了大手笔,请了些堪舆地理大家给精心设计过。”
“瞧见那座唯一可通内庄的长桥了吗?宽十丈有余,横可做桥,竖起来便是一道阻隔外侵的二道墙!桥下沟渠更是几十丈宽,若要飞过,不说轻功好坏,光是气机就要花上四五口。”
“除却那桥,沟渠之上并无其他借力地方,水下又养有鳄鱼无数,不走桥只能一气飞掠过去,若非达到二品,简直痴人说梦,这般机关重重森严戒卫,不是飞马寨可比。”
听到这里,那顾欢没来由横插一嘴,撇着嘴摇头晃脑地说道:
“庄内如今有七名小宗师坐镇,估摸着是那吴讼请来的帮手,你小子若是自己强攻,啧啧啧……”
秦莫图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侧的顾沈两人,指着自己惊声喊道:
“我自己!?”
“要不然呢?”
顾欢显然很乐意看到秦莫图吃瘪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后者,而沈伴凤亦是没有作声,双手抱剑环于胸前。
看到这两个“出卖”自己却无丝毫不自在的高手,秦莫图有点气急败坏,很是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私底下做了什么龌龊买卖。
“别闹!”
沈伴凤置若罔闻,向顾欢淡淡瞥了一眼,全身气劲外泄,攒出三分包裹住秦莫图,蓄势待发!
顾欢也不再啰嗦,将“血头颅”重新扛上肩膀,双脚一点楼顶瓦片,青砖汉瓦顿时崩碎成群!
顾欢气机长存,轻身飞掠出去,在空中舒展姿势,回头向秦沈二人传音道:
“磨磨唧唧个卵!老子给你们打头阵!”
几个起落间,顾欢便单枪匹马跃至吴家庄正门处,只见他满脸狰狞笑容,虬髯大须在风中飘展不定,将“血头颅”重重插入地面,朗声高喊道:
“吴讼老儿,可敢出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