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安残破,京兆尹杨觽不得不驻兵在霸陵,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备、张璋、吴匡三人突然叛逃,引后向着汉中而去,一直右扶风转的王允立刻命令关中世家组成的联军,由韦昌辉率领屯兵在万年县,以防丁立的援军,随后率军强攻霸陵。
杨觽好在是事先就接到消息,急速把各路人马都收拢在了霸陵,拼死抵抗,两天过去了,破旧的霸陵城被打得烟冲火冒,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冲开一般,杨觽站在城头,看着退下去的王允大军,不由得愁绪满头,这样的攻击再有一次,他就守不住霸陵了。
从事杜畿披甲执刀的过来,叫道:“大人,霸陵已难防守,我想一会对面应该在天黑之前,还有一次进攻,不如大人快点离开吧!”
杨觽苦笑一声,道:“我军不过千余人,如能冲得出去啊。”
杜畿急道:“那大人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杨觽摆摆手道:“我受天子之封为京兆,我杨家就没有奉临阵脱逃之人,既然有这一次劫难,那我受着就是了!”
杜畿还想再劝,杨觽摆手道:“你不必再说,若是想走,你可以尽快离开,我;是不会走的!”
杜畿长叹一声,慨然的道:“既然大人不走,那杜畿愿意留下,陪大人同生共死。”
两个人正在说话,就听见有兵士惊叫道;“大人!对面又来攻城了!”
杨觽和杜畿两个急忙跑到了城头,向下看去,就见整齐的军马,正向着霸陵城而来,离着城池不远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当先一人催马出阵,大声叫道:“杨觽三辅之地,只有你这一支人马了,你还撑什么?”
杨觽低头看去,正是王允,于是冷哼一声,道:“王子师,你也是国家重臣,汉室没有亏待于你,你何敢就反!”
王允冷哼一声,叫道:“不是我反了,而是我讨伐不臣!那丁立挟天子而立,乃是乱臣贼子,是你们这些人,不知好歹!杨觽,我再说一次,你立刻投降,不然的话,城池一破,玉石俱粉,就怪我了!”
杨觽冷笑道:“我杨家一门,只有为国之忠臣,没有屈膝事贼之辈!”
“好!”王允咬牙切齿的道:“那我就成全了你!给我冲!”
叛军好像恶狼一般,向着霸陵城冲了过来,杨觽缓缓拔剑在手,他知道,霸陵连一次冲击都挡不住了,他就等着那些叛军过来,就立刻自尽,只是杜畿突然冲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把他手里的宝剑给抢了下来,叫道;“大人,你看,你快看啊!”
远处一溜黑线越来越近,一面大旗随风飘动,飞扬的大旗上,两个斗大的字‘上杉’旁都是汉军大旗,杜畿激动的叫道:“是援军,是我们的援军!”本来失去了斗志的军兵也都欢呼起来,纷纷抱了石头大木过来,向着冲上来的叛军的头上砸了下去。
王允也看到来的人马,不由得恨恨的用马鞭子指着那支人马,叫道:“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韦俊在一旁叫道:“司徒,那处人马太多,我们还是快走吧!”
王允也知道,再等下去,对方攻上来,自己只怕挡不住他们,于是叫道:“收兵!立刻撤兵!让文通断后!”
叛军这会勇气都没了,纷纷败走,魏文通率三千精锐断后,向西就走,大军才退不到里许,后面的追兵就到了,当先一人正是直兼绪,轮着手里的赤铜镏金大瓜锤,一马当先就到了魏文通的面前,二话不说话轮锤就砸,魏文通舞刀劈斩,轰的一声,锤刀相撞,两个人在马上都是一晃,魏文通情知这是一个可以和自己一战的勇将,若是被他缠住就走不得了,于是拨马就走,连兵士都不顾了,自寻了一个方向,丢了人马,自行逃去。
魏文通一走,叛军的后军立时大乱,被直江兼绪带着一千铁锤军冲了进去,打得血肉横飞,不待后面的大军过来,就把叛军押后的人马都给砸死了。
王允由韦俊护着向西就走,他与西凉叛将马腾合兵而战,但是这次他想独享破袭京兆的好处,所以只率本部杀了过来,这会只能拼命向西,希望能和马腾的人马碰上,得到马腾的保护。
只是大叛军才走了不到十几里,就听金鼓齐鸣,跟着一支女骑冲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八重,她跨下骑着那匹和连北地飞龙,掌中提着玄蛇羽翎枪,左手下鹭归蝶、赛丽娜,右手下迷失哈、单飞龙,布一条一字长蛇阵,娇笑道:“来得是王司徒吗?却先不要走,奴家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韦俊挺掌中三角铁矛,大声叫道:“司徒跟紧了韦俊,看我冲阵!”说完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了过来,手里的铁矛舞得风雨不透,拼死来冲阵。
“给我拦下他!”八重尖声叫道,迷失哈舞御手杵,单飞龙抖双枪一齐冲了过去,围住韦俊撕杀,鹭归蝶却是看出了便宜,催马向前,大声叫道:“王司徒,我来了!”她的汉话说得不是很利索,叫得急了舌头硬梆梆的,听着让人耳朵生疼,却听不出什么头绪来,但是王允又不傻,眼看他向着自己过来,不由得拨马就走,只是才冲出去,赛丽娜就堵了过来,这个是不愿意说话的,挥起手里的钉头锤,向着王允的头上就打过来了。
王允举剑相格,锤剑相碰,王允手腕一酸,宝剑飞射出去,吓得王允抱头又钻回到叛军之中,同时大声叫道:“护我,护我!”
叛军一齐向前拥,八重用力一挥手,她身后的女骑拔出中空的铁鋋用力掷了出去,嗖嗖,嗖嗖声音就如鬼哭一般,叛军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那些铁鋋就到了他们的身上了,掷出铁鋋的都是匈奴的女人,个个高大,手上有力,掷出去的铁鋋劲力十足,把那些叛军冲击的从马上都被打得滚了下去。
王允眼看身后那些叛军不住的落马,身上被插了一个中空的铁管子,一股股的血好像喷泉一般的从铁管子里冲出来,不由得脸都吓白了,心知大势已去,不由得向天长叹,叫道:“苍天啊!你为何让贼子逞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