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先上了上等美酒,薛白却杯酒不沾。后来纨绔们见他这幅样子,有心刁难,故意请来舞姬数名给他陪酒助兴。
谁料舞姬们刚一沾身,薛白当场起身离席,走至门口处,将外袍尽数脱了扔掉,拂袖离去。几位纨绔不由瞋目,惊讶于此人非人哉的定力和刻板。
当时叶昭读着读着都惊叹于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不解风情之人,这该是错过了多少人间乐趣啊。
可是真当见到薛白后,几日相处下来,叶昭觉得他能做出此事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要么二十多岁的人了,家世相貌都不差,怎么连个妻子也无。
啧啧。
叶昭觉得傅师余都要比他强些,毕竟历史上傅师余可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风流名医来着。
薛白见茶壶见底、叶昭还有些意犹未尽,又起身去要一壶。叶昭趁空闲也顺便去了趟茅房。
打茅房出来,他在靠近柜台角落里的那几桌听到几句闲言碎语——
“刚那儿坐的是薛氏医馆的薛大夫吧?”一个中年汉子边喝茶边推了推旁边的人,低声问道。
“可不是么,想必是出诊吧。”另一个年轻汉子回答。
“嚯,能请得动薛大夫的人不多吧?”
“估摸着也是出了大价钱的。”
“啧啧,有钱就是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乎不怎么出诊的人也愿意出诊喽!”
中年汉子摸着下巴胡子笑他:“瞧你那醋酸劲儿。谁还不是个人了,即便他薛神医就不爱钱了么?”
年轻汉子嗤笑一声:“我还当薛大夫真真是个活菩萨呢。”
“呔,哪来那么多活菩萨。我可听说经常有人去薛氏医馆闹事,薛大夫怕得紧呢,连人都不敢惹,每次就乖乖让砸东西。”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说和以前一桩案子有关系……”
“嘘——不要乱说,这谁能说得清楚。”
“也是也是,别人的事儿。”
又说了几句,两人聊别的去了。
叶昭握了握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他从柜台拐过来,却忽然看到薛白正站在那里,右手提着一壶新茶。适才他被柜台挡着,那两个人和叶昭都没有瞧见。
薛白见他出来,提了茶壶坐回了位置上。
“老、老师……”叶昭跟了上去坐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薛白面无表情地倒茶给他。
“他们……刚才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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