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他一样,淡淡道:“所谓人言可畏,各人心中有自己的判断就好,你无法约束他人。”
这番话听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叶昭心中却忽然涌上一丝说不清的滋味,竟第一次没有觉得他这些说教的话死板枯燥。
“在想什么?”薛白喝尽杯中茶,见他走神,问道。
“没、没什么。”
“那便尽早赶路吧。”
临近正午时分,他们赶到了县里。刘县令早早就已在府门口等着,远远瞧见两人到了,急忙亲自出来迎接。
“薛神医,您可算来啦。”刘县令约莫三十左右,人精瘦干练,长相也周正,倒不是大腹便便。
薛白忙上前还礼道:“县令过誉了,不必如此称呼。”
叶昭也跟着行了一礼。
“那二位便里边请吧,客房都安排好了。”
大致收拾一番,薛白叫叶昭随自己去看刘家夫人的情况。
刘夫人近几日估摸着就要生产,正躺在屋里养着。
刘县令笑呵呵领了两人进屋,见夫人要起来,便赶忙上前将人扶起,又细心地抽了靠枕垫在她后背。
“牛娘,你就别下床了,让薛大夫给你瞧瞧。”
刘县令这个年纪才和夫人有了第一胎,实属不易,本应当是喜事。但眼下这位夫人肚子也确实大,怪不得刘县令担忧,这样生产再加胎位不正,实在是有风险。
夫人费力地坐起来,对刘县令道:“刘郎,你先帮我谢过薛大夫没有?”
“谢过了,等你顺利生产完,再亲自谢一谢薛大夫。”
叶昭听着这俩人互相的称呼,倒是不由一乐,想起个绕口令来,一时笑得合不拢嘴。
“叶昭,不可无礼。”薛白正给夫人诊脉,看他对着夫人发笑,出言训诫,又招手示意他也过来。
叶昭不太情愿地走上前,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尖。他对这行没兴趣,也不愿意学,在学校就抵触,更别说现在了。
“近日食欲如何?”
“还可。”
“大小解如何?”
“还、还算正常。”
“腹部没什么不适吧?”
“嗯,不痛不痒的。就是他有些闹腾,估摸着是想出来了。”夫人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薛白用被子压好夫人的胳膊,站了起来道:“那便好。现下一切还正常,夫人身子骨弱,所有吃着的药就都停了吧。安心养胎、等待生产即可。”
“有劳薛大夫了。”
“夫人客气了。夫人对薛某有恩情,这是薛某该做的。”
几人又客套几句,夫人便先歇下了。刘县令留在屋里陪着自家夫人。
薛白和叶昭出来时,有个小丫鬟急匆匆跑进院里,看到两人后又急急忙忙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