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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大隅(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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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哄道:死马当活马医,师父不开就没人会开了。

薛白不回应了,两人就在这氛围里突然地沉默下去,谁都没再开口。

半晌,薛白低微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亦或者说,又昏睡过去了。

叶昭轻手轻脚站起来,走到桌边将灯点上。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灯走到了床边,微微俯下身,就着灯去看床上人的情况。

薛白果然是睡着了,连灯亮了也不曾发觉。

脸是好的,没有疮疡溃烂。只是半个多月未见,这张脸瘦了许多,在灯下苍白得骇人。

他又去掀被子。即使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当看到被子下遮盖的身体时,他还是屏住了呼吸。

肩膀上大片的红肿疮疡,与其他处白净瘦弱皮肤的对比中显得触目惊心。就仿佛一块美玉裂开了缝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瑕疵。但他并不觉得这具身体有何丑陋,相反,他脑中却忽然升腾起一个不可言说的念头。

鬼使神差间,他的手已经抚在了薛白的脖颈上。沿着锁骨上缘那一块尚完好的肌肤缓缓抚动,叶昭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烧起来了。

这种隐秘却又分明的感情搅得他心神不安,动用了最大的意念才将手从那方诱人的锁骨上拿开。

接着,他又大着胆子做了件自己想都未想过的事。他俯下身来,张开手臂,将床上尚且的人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中,死死地拥着不放。

一偏头,嘴唇擦到了薛白的耳垂。

叶昭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出来了。

廖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陆予在一旁静静站着,两人都背着身子,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也都没回头。

叶昭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背影,低头踢了会儿脚尖,才木讷开口道:那个,刚才抱歉了。

没人回应他。

他又只好死皮赖脸接着说:师父暂时无事,我已经从陈老那里问到了解决方法。师父不肯开方,就、就靠我们自己了

还是没人理他。

叶昭知道他两个一定气得不轻,毕竟刚才情急之下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不气倒不正常了。

等事情过了,你们两个怎么鞭笞我都行。但是现在情形危急,咱们就先

阿昭。叶昭还没说完,廖山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你方才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是因为怕被传染,才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去。

叶昭猛地抬头,很快道:我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必和我们两个说假话。

叶昭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我没有。的确我刚才生气又冲动,但我们矛盾归矛盾,我不会怀疑你们这一点。

其实怀疑也没什么,这才是人之常情。但你若说没有怀疑,那我们也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们一样。廖山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不似平日里那般大大咧咧。连月里的折腾下来,眉目间多了许多阴郁,说话也有些低落。并不是我们不愿意闯进去。你这回进去是遇到师父昏迷意识不清,若是他醒着,见到你这么闯进去,将你赶出师门也不是不可能。

师父最怕自己不完满的一面被人瞧见,所以他总是遮着掩着,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什么也不让我们知道。陆予道,绶之,你如今性情大变,我们能感觉得出来你不记得许多事情。无论你是忘了也好,决心改变也罢,就像你不告诉我们一样,每个人都有些不愿告人的秘密。有时候戳破他的秘密,便像毁了他的人一样。

叶昭嗯了声。

廖山起身转回头来:陈老怎么说?

叶昭将自己在坩州所知悉的尽数说了。

廖山沉吟着开口:这么说来并不算难,只需要在师父的救灵丸基础之上稍加改进。可就我们如今的水平,能不能获效却难说。

学了这么多年,开个方子便难倒你们了么。远远传来个淡淡的声音,傅怀拄着竹杖靠在门边。

阿怀?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们只管开方,拿我试药,这总放心吧?

廖山道:胡说,怎么能拿你试药

傅怀笑笑:那你们还能去哪寻个这么现成典范的病人,现在去大街上抓么?

几人连日来紧锁的愁眉终于舒缓些,廖山也跟着笑:谁能想到有一天我要拿我的师弟下手。

你们知道就好。傅怀勾着嘴角,记得手下留情。

几人坐在院中,就着月光将方子拿出来细细讨论。

冰雪初消,大寒未过,阴云依旧笼罩在邬州上空。

这或许是邬州城数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寒冬。人们翘首期盼着隆冬过去,柳条抽芽,矮树冒头,燕子自南方归来,生机再次降临在这块土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假期结束了

你快乐吗

第28章柳暗花明

第二日清晨,廖山火急火燎从厨房里端着碗跑进屋。三人团团围在傅怀床前,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傅怀接过碗,奇怪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我喝药也要看?

廖山点头:要看的。

毕竟是想了一晚上开出来的方子,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几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傅怀笑道:放心,我又不会趁你们不注意将药倒了。

叶昭道:那没准儿还真有可能。

傅怀白他一眼,端起碗几口将药喝了。三人盯着他的动作,直到看他将碗里的药喝得一滴不剩。

傅怀把空碗亮给他们看:没问题了吧?

廖山继续点头,收过碗道:没问题没问题,等会儿出汗了记着喊我们,还要再喝一副。刚走到门口,又不忘回身嘱咐,记着别忘了!

傅怀摆摆手:知道了。

陆予回去看诊堂,留下叶昭一个人在屋里干站着。他便也抬腿准备走人。

傅怀见他要走,从身后喊住人:哎,你怎么也走了。

叶昭回身:我怎么不能走了?

你们这就都走了?

叶昭没明白过来意思,道:对啊。

傅怀:走吧。

这几人还真是利用完人就跑,连个陪床的也不留。

叶昭头也没回地跑了。

傅怀躺了一个时辰左右,果然觉得身上有汗出。

有门!

他把被子从床边抱过来,全裹在自己身上,盖了个严严实实。还不够,又把头也蒙进被窝里。身上热了以后,汗发得更快了。

这回他们用了大剂量的发汗药,发汗力度强,速度也快。等到一身大汗淋漓过后,他只觉得之前十数日以来浑身的燥郁尽除,身上舒爽无比。

他正要喊他们进来,就见廖山端着碗药又来了。

阿怀!出汗了么?

傅怀道:出了,舒服多了。

廖山小心翼翼看他:你你觉得如何?

傅怀点点头道:有效,守方再进。

廖山又盯着他将第二剂喝了,给他掩上被子:好好休息,夜里我再来看你。

当天夜里,傅怀出了两身大汗。大汗过后,高烧尽退,身上前几日起来的红肿竟然一夜之间消退无踪。

这样的效果连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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