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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大隅(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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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看到那个人平静地转身,面迎着骂声和推搡,一步一步离开了医馆。

喧嚣和哄吵在身后,彷徨和迷惘在前方,他被夹在中间,天大地大,没有安身之所。

多么可悲。

叶昭猛然睁开了眼睛,额上冷汗淋漓,大喘着气,许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回想着梦中的场景,一时心悸无比。

太真实了,仿佛就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

错不了,梦里的人是薛白和叶昭。但彼时的叶昭不是现在这样的年龄,瞧着年龄更大。薛白倒是没什么不同,他总是一副瘦弱白净的样貌,时时刻刻都显得比实际年纪小一些。

他摩挲着下床找水喝,脚刚探到地上,正要起身坐起,一抬头却见外面天已经蒙蒙亮。叶昭匆匆喝了口水,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果不其然,等来到薛白门前时,人已经不见了。

薛白收回搭脉的手,平静地站起身来,道:赵大人这病算不得重。他看了眼床边守着的管家,开药吧。

管家狐疑地凑上前,低声和床上躺着的人耳语几句,病重的人虚弱地点点头。管家直起身子,清清嗓子吩咐:给薛大夫拿纸笔来。

很快就有小厮递上了纸笔过来。

薛白铺开来纸,沾墨正要下笔。

且慢。管家又道,薛大夫先和咱们说好了,如果这回再出了事谁担着?

薛白垂眸,半晌道:薛某会先试药,若无事,你们便按原方抓一模一样的来便是了。

管家用鼻音哼了声,道:亲自试药?薛大夫是打算再赔上一条胳膊?

薛白没说话。

管家继续道:老爷说他不信。薛大夫另想法子吧。

薛白道:薛某如今除了自己试药再别无他法,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管家不轻不重呸了声:装得倒是人模狗样,要不是几座城里除了你无人能看好这病,你当老爷会让你过来?现在是拿老爷的病放在你手上,咱们实在得谨慎。

薛白顿了顿,将笔放下来,道:既然你们信不过我,那你们说想要如何?

管家笑了笑,说:没什么难的,咱们也知道时间有限,老爷的病拖不得。薛大夫不是带了个徒弟过来么,不如就让徒弟

薛白忽然斩钉截铁道:不行。

管家话说到一半,张着嘴愣在原地。

这世上没有师父让徒弟代为试药的道理。

管家见他变色,也不好继续刁难,只得放宽松语气道:薛大夫,你看这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你的左手已经若是再出什么岔子,右手也搭进去了,也实在不好不是。

薛白看向他,一贯古井无波的眸子却带着厉色:无论说什么都不行。

管家也有些怒了:薛大夫,既然你笃定这药无事,那让你的徒弟试一试能如何?

既然药无事,那让薛某自己一试又能如何?

管家说不过他,但又不愿落下面子,他盯着薛白坚定的眸子,最后咬牙道: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这话说得难听,薛白皱起了眉头。

他眼风淡淡扫过管家,几步跨出,向门外走去。

人已经到门口了,管家看着他的背影,阴恻恻道:薛白,你不要忘了你的左手是怎么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都比较短小,实在抱歉。

第35章当年

门外寒风呼啸而过,将记忆拉回六年前。

薛白新开的方子有效,好友孟满被他从死亡中拉了回来,几副药下来,病情竟在逐渐好转。

这是天大的喜讯!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五日不到,薛白素来冷清的小医馆便日日人满为患。

薛白忙得焦头烂额,连续几天昼夜不得休息,煎药照顾病人,全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城内的病人都往这里涌,开方又不能马虎。即便是同样患了瘟疫,各人体质不相同,还必须要经过看诊才能定下方子、开出剂量来。

薛白一个人守着小医馆,只有个前些日子收回来的徒弟,还能勉强帮上忙。

那孩子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没有名字。薛白暂时给他取了个小名,就叫阿昭。

阿昭,你去哪了?

薛白正低着头写东西,少年满头大汗从门外进来,见薛白没发现自己,正要猫着腰从旁边走过去。

听到这一声,他脚步突然顿住。

少年倒是很快恢复了镇定,直起身来正色道:给病人送药去了。

薛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你记得莫要碰那些病人。

少年不甚在意,胡乱点点头就回后院了。

薛白放下笔,正要站起来活动僵硬的双腿,门外就跑进来个气喘吁吁的人。

那人管家模样,进了诊堂后四顾一圈,喘着气道:请问哪个是薛大夫?

薛白绕过桌子走过去,道:是我。

那人见到救星似的,急忙上前拉住薛白的手:大夫,你一定救救我家夫人和小姐!

薛白安慰他道:别急,你慢慢说。

那人缓了口气,道:我是县丞赵大人府上的管家,我家夫人和小姐前几日突然高烧不起,在床上躺了几天,全身便开始长那些东西。府上请的大夫说夫人和小姐这是染上了瘟疫!大夫

薛白双眉微蹙,思索片刻,道:好,你且待我收拾完手上的事,随你去看看。

管家大喜:多谢薛大夫!你真是活佛现世啦!

薛白依旧蹙着眉,微微摇头:先不必说这么多,看病要紧。

夫人和小姐的病势果然不容乐观。赵大人四十许的年纪,见了薛白像是见了神仙,虽然明显的愁眉不展,却还是十足十的热情周到。

薛白站在屋门口,本来还有些犹豫:夫人和小姐是女子,本来薛某不便进屋。但如今情况不同,就

赵大人管不了那么多,急迫道:薛大夫随意,进吧,进吧。

薛白进去后,赵大人甚至亲自给拿了凳子过来摆好,帮着把药箱放在一边。接着便目光灼灼看着薛白。

薛白没被府里上上下下急躁的情绪干扰,沉着着掀开帘子,说了句:叨扰夫人。

夫人早已经不省人事,疮疡很严重,已经从脸上蔓延到了脖颈。一张原本贵态的脸消瘦已极,不见光泽。

薛白俯身探了探她身上各处,接着又搭脉。赵大人原本焦灼,此时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薛白,耽误了看病。

薛白不过多时便放下了手,对赵大人温声道:夫人虽然患病时长日久,但还不算难治。

找大夫期盼地问:可以治得好?

薛白道:可以。我再去看看小姐,将两人的方子一同开了。

赵大人面露欣喜,一颗吊着的心好歹放下来了。

赵家小姐尚未出阁,年纪并不大。好好的姑娘家,突然得了这样的病,就算治好了,传出去名声也还是不大好。本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染上病了?外人怎么想?

还不是不守规矩,出门鬼混惹上的。

是以赵大人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姐染病的事至今堵着尽可能不让外人知道。然而悠悠之口挡不住,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听说薛氏医馆的年轻大夫能治好病,府上好像又看到了明光,全寄希望于薛白。

赵小姐病得不如夫人严重,甚至神识还是清楚的。

薛白诊病时,赵小姐一双哭红了的杏眼一直看着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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