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喜滋滋地与自家夫婿盘算一二,决心找时间就去找周向荣一次,让周向荣替自家夫婿谋个南边的差事。
南边可比边城那地方好多了呢。
过了几日,她特意准备了点心,打听了周向荣在书房,亲自送了过去。
进门之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人,她连忙告辞准备出去,心中却有些恼意,却被那人微笑叫住了:“可是周大人的千金?”
周芳连忙道:“见过这位大人,妾身于家妇。”
周向荣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道:“也不是外人,坐下来吧。这位是当朝靖王,县君的父亲。”
周芳连忙大礼见过,被靖王含笑免了,方才小心翼翼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靖王身材有些瘦削,穿着一身锦衣,一张脸瘦得颧骨突起,那双眼睛精光闪闪,却总是不安定,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模样。
若不是周向荣说这位是靖王,周芳说不定以为会是哪家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当真是穿上锦衣了也没那份气度。
她心道,怎么县君那般大气的人,居然有这样一个爹?
耳边听得靖王问:“听说于夫人在边疆与我那丫头交好?”周芳连忙道:“当不得夫人一说,妾身的夫婿如今是白身。县君脾气好,人也温柔,妾身对县君很是憧憬,却不敢说与县君交好。”
靖王笑道:“若是不交好,她也不会特意写了信过来让我帮你找大夫。如今你夫婿腿可是好了?”
周向荣在边上冷声道:“已经是好了,虽说日后上不得马提不得刀,过日子却没问题。”周芳点头称是,不解靖王为何特意将自己叫下来。
但细细听着靖王的问话,周芳又释然了,想来是靖王担忧县君在边疆过得不好吧,话里话外问的,都是县君在边疆的日子。
等到靖王话问完,周向荣方才让周芳去了,自己冷着脸对靖王道:“你问这么多,还不如让管家过去一趟。”
靖王缩头缩脑道:“如今我可不敢轻易派了管事出门,就怕被我那皇兄盯上。我其实不懂,皇兄前些日子已经是磨刀霍霍,眼看着就要发作你我,怎地最近忽然间就停了下来,我这心里头总是觉得不安。”
周向荣道:“将你我的挣扎当做看猴戏,多看几天而已。”虽然这样说着,心里也是奇怪,皇帝为何忽然间就改弦易张,没有雷霆出手将自己拿下。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一死了之不连累自家侄子了,结果忽然间就放松了下来,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差一点就岔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