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傍晚,几人才弄完,秦琪体弱,累得瘫倒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小济精力充沛,仍旧安静不下来,他平素为人大方,尤其是对自己人,更是不拿银钱当回事儿。
不过历经一下午的忙碌,赔了那么多的东西出去,他还是觉出了些不对劲儿:
“阿琪姐姐,市集里的交易,出了事儿干嘛让咱们来赔偿?”
“那些牛马是有人做了手脚被弄死的,咱们的人谁愿意吃这个亏,给对方赔偿?”
尽管一个小指头也不愿意动,秦琪还是有气无力地耐心解释:
“要是咱们不出面赔偿,闹将起来,不论谁吃了亏,定然想要报复回来,如此事情越闹越大,须不好收场,咱们作为新投顺的外蕃,还是夹着点尾巴的好。
你兄长临行前交待过,让我们莫置一时之气,能忍则忍,忘了?”
小济端起茶碗喝了口水,砸吧砸吧嘴,“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赔那些农户倒也罢了,干嘛那些青皮也要算上?”
他常年在社会底层厮混,眼力之毒,不下于王善武和梁五等人,自是看出了混在农户中的那些混混们。
秦琪半眯着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们也是在市集做的交易,怎生就不能赔了?这些人善于怂恿人闹事,真不赔给他们,今日哪能如此涉险过关。”
“那……那也不能由着他们信口开河地胡来,要多少咱们就赔多少。”小济兀自不太服气,不曾留意自己这回居然没有说错成语。
“事急从权嘛。”秦琪并不在意,“花钱买个平安,我觉得还是值的,再者说……”
说到这里,秦琪终于睁开了她那双凤眼,里面隐有寒光一闪:
“……我的银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怎么,阿琪姐姐,”小济兴趣来了,“你打算如何收拾这些混混?打闷棍还是……”
“一边儿呆着去。”秦琪笑斥,“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你看唐丹和小九,人家还在誊抄书册,怎地你就有空同我聊天?”
小济并不服气,“兄长说过,各行其事,各负其责,我的事儿早做完了,怎地就不能同你聊天?”
秦琪有些词穷,正不知如何教训这小子的时候,王善武到了。
“秦姑娘,都安排好了,那些青皮全有咱们的人暗中监视,一个都没有落下。”
“交待好了没有,别忙着动手,先暗中查探几天,看看这些人到底与谁联络,定要将背后之人找出来,不然这般被人暗中算计,实在难受。”
“都交待清楚了,放心,秦姑娘。”
小济暗自撇了撇嘴,原来早就作了安排的,还说不让自己操心。
和幼蓉姐相比,这个阿琪姐姐别看有些弱不禁风,可小济却是知道,她做起事来有股子狠劲,那些混混们看来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