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勋之后们扯七扯八的,周秦川则有些不忍直视那屋脊上当先的飞贼,光天化日之下,蒙哪门子的脸呢,要不要这么欲掩弥彰地告诉所有人,你就是飞贼?
不过,想想他们也有苦衷,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儿势必是要闹大的,要是扮作飞贼那人照了面,今后还怎么在京师地面上混,就是想找人顶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算了,这点瑕疵也算不上什么破绽,由得他们继续。
“嗯,这房梁上一追一逃的两个人,身手其实都挺不错的。”
小公爷小侯爷们聊着聊着,话题越扯越远,也不顾是兵是贼,谈起了这二人的身手,有好事者,还攀附到了周秦川的身上。
“秦川兄,你骑射俱佳,身手无双,就不知能否如他二人这般,在房顶之上奔跑如履平地?”
“呵呵……”周秦川很想赏这人一记白眼,硬生生忍了下去,“兄台抬举我了,你看我这身形体格,真在房顶上这般跑动的话,不知道要弄垮多少人家的屋脊。”
“说的是,你这人忒没眼力。”徐永宁开口了,“秦川兄乃古之猛将,适合战场搏杀,这等江湖微末伎俩,只有个小体轻之人方能做得到。”
徐永宁这番话总算说在了点子上,这方世界没有什么超凡的武力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这是周秦川穿越过来不久就确认了的。
今日这二人在屋顶飞蹿的功夫,与后世的跑酷相类,再加上个子不高,体重也轻,才能有如此表现,即便如此,房顶那些瓦片也在他们脚下应声而碎。
换了周秦川,以他现如今在后世一米九的个子,加上一身肌肉,体重定有八十五公斤左右,一上房顶,就能踩得以木头为主的房梁摇摇晃晃,再跑上几步,房梁多半就会被他给弄断。
那画面可不要太美。
就在众人的闲扯当中,一追一逃的两个人离茶馆越来越近,小公爷小侯爷们丝毫不担心,他们虽然上不得战场,但一对一与这类江湖中人争斗,却也是不惧的,更何况他们是一群人。
这个飞贼后有追兵,只要脑子不进水,断然不会费劲巴拉地爬上茶馆二楼来找他们麻烦。
果然,飞贼见高出周围房舍的茶馆挡住去路,毫不犹豫地换了方向,意欲避让。
只是奔跑之中,速度甚急,猛然改道,发力未免大了些,再难顾得周全,脚下瓦片应声而碎,这一回,碎得既突然又彻底,飞贼不及反应,整个人就从屋顶上掉落下去。
紧接着,数声惊呼从屋内传出来,其中有男有女。
两边街巷的追兵见了,发一声喊,齐齐朝那栋屋顶通了个窟窿的房舍围去。
追击的那个疑似为锦衣卫的人,放慢了脚步,缓缓靠近有窟窿的房顶,却并不上前,以防屋顶不受力,把自己也牵连下去,也不跳入院中缉拿人犯,而是站在旁边屋脊上警戒,以免飞贼再度蹿上房顶跑路。
“可惜,”茶馆雅室内的众人兴致勃勃如同看戏一般目睹了整个过程,有人还替飞贼惋惜,“非战之罪啊,要不是那房顶的瓦片不受力,我看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拿不下那个飞贼。”
“嘿嘿,”有人脑洞大开,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诸位刚才有没有听清楚,飞贼掉下去的时候,可是有三道叫声哦,其中一声当是飞贼的惊呼声,另外两声,分别为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