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邱予走过1500监室门前时,监室里蓦地伸出一只胳膊,朝着他脸上挥过来。
这一下其实是对准他的脖子来的。
只是这人隐藏在监室门内,门口安全门完全拉开时,只能容下一人通过,空间狭小,阻碍了他的动作。这下偷袭正好贴近邱予的眼睛,一抹银亮的反光闯进他的余光里。
邱予慌忙抬手一挡。
“刺啦”一声,他的场服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他的意识快,加上场服的质地厚,此时受伤的就是他的皮肉。
这一瞬间,邱予已经把对方看清了。
是魏风。
他手里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银亮刀片。
他的动作比邱予以为的还要犀利,只是冲出监室时,还是被那狭窄的门口磕绊了一下。
邱予架住俯扑过来的魏风,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午间看守场里是场卫最多的时候,各处都有场卫在维护秩序。邱予他们几个又是特殊看顾的对象,离着两人几步远外就各有一名场卫。
那两名场卫反应过来,两步冲上来就把两人分开了,一人抓着一个。
“你干什么?”场卫冲着魏风吼,他看见魏风和邱予冲撞在一起,没看见邱予袖子上的裂口。
“你手里是什么?”
场卫不由分说地掰开魏风握紧的手,却见到他的掌心里空无一物。
邱予惊魂未定,也不由得有些惊奇,不知道魏风把刀片藏在了哪里。他在被送上押运机之前,就在身上藏了把刀,搜身都没搜出来,该不会那把刀也带进来了吧?
“不知道看守场里禁止斗殴吗?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新来的素质就是差,看守场是法治管理机构,不是给你们寻仇的。”场卫用手上的电击棍戳着魏风胸前,“带他去见杨场管,教他学学规矩。”
两人架住魏风,示意邱予:“你也跟过来,把刚才的情况跟场管反应一下。不用担心,实话实说,我保证他以后禁闭室关到死,没机会再出来了。”
两人拖起魏风。
邱予落在后面没动:“他没袭击我。”
“你说什么?”场卫像是耳朵坏掉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邱予。他刚刚可是把魏风偷袭的前后经过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没吭声的魏风也是猛地抬起头。
“我们闹着玩的,”邱予说,“两位场卫大哥,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名场卫秉着谨慎负责的工作态度,没有听信邱予的胡言乱语,坚持把邱予和魏风带到了杨远办公室。
面对着杨远,邱予还是一样的说法,坚持魏风没有想要伤害自己。
杨远暗想,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他是不相信有人能以这种方式给许光造成致命的报复,他反而替对面的魏风感到了担心。
“念在你们是第一天,回去以后,好好看看看守场规定细则。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看守场会追究到底。”
杨远没再说什么,打发两人离开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魏风在监室前停住,指着邱予,指间有意无意地透出了银亮的刀锋,“做好准备,明天那两个娘们打完了,我会挑战你。”
邱予摇摇头,转身准备回自己的监室。
“我是让你收拾好东西,做好换监室的准备。”魏风在后面一字一句地说。
邱予转过身,面无情绪地盯着他。
他的身高只到魏风颈部的那道疤痕的位置,他也没仰头,就平视着那道疤,神情有些漠然。就在魏风心生浮躁和不耐的时候,邱予突然一伸手拽住他的领子:“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再徒增伤亡了。卫咚咚不能死,谁都不能死。如果卫咚咚出现什么意外,我会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
“你果然还是那个心怀苍生大义的许光。”魏风嘲讽。
邱予瞳孔一缩,他猛然想起在飞机上,卫咚咚曾经说过,魏风和许光还有一段渊源,他怎么给忘了。
“不只是卫咚咚,我们还有场单独的账要算。”魏风阴声说,“既然你选择了来到这,就要承受这一切。我鞍前马后三年,早就想当面领教一下许爷的风姿了。”
邱予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这个魏风可能是熟悉许光的。除去魏风,说不定看守场还有其他什么人认识许光。如果有人见过真正的许光,那就等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假的。
说多错多,电光急转之下,邱予脱口而出:“他们在飞机上说的,那个背叛过我的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