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红山派出所的工作,用他的话说是简单的很。由于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大,所以配备的警力也有限,所以基本上大多数工作都是让联防队员去干的。这里的联防队员都是本乡本土的年轻人,也经过了比较正规的培训,工作起来还是蛮让人放心的。
很多情况下,警察和交警只是承担一个走正规法律程序的功能。比如出了交通事故了,联防队员赶去把事故处理得差不多了,但最后却得有交警出具最终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手续。不然最后保险公司见不着这个,是不给赔付的。
而且新红山这地方交通事故比治安案件要多,这也是新红山的警察为什么只配备四个的原因。没啥大事儿,配备那么多人干什么?而且这地方虽然补贴拿的高一点,但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有时候连电视信号都不好,更别提什么娱乐了。所以除了他们这些即将退休的老头子能在这儿忍下去,很多年轻人呆上一两个月就受不了了。
至于种纬的情况,这位张副所长也从李局长那里了解到了相应的情况。他知道种纬在这里干不长,家又是天海的,所以也没给种纬排什么周末的班儿。种纬每周只要在新红山这边呆个两三天,值个班也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种纬操心。
更何况这边治安环境还不错,偶尔出个小麻烦也就是矿山的那些外来矿工和本地的年轻人会发生些小矛盾,打个架什么的。往往出个警吓唬一下就没事了,一年到头连个拘留证都没开过超过三张的时候。像上次那个家伙脑子里装了屎,才会去想着报复刘长岭,那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大案了。
种纬刚来的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四下走走熟悉熟悉情况就好了。等下周种纬再被安排进值班表里,只要人在新红山就行,具体干什么没人会管。
说话之间,张主任也端着餐盘笑咪咪的过来了。见了种纬先是亲热的握了手,彼此又对刘长岭受伤割了个肾的事情一通叹息。
两人这一聊,旁边的张副所长才知道,原来种纬之前就来过新红山,还给失踪的战友家里送过抚恤,当初也和张主任和刘长岭一起吃过饭。这样说来,众人对种纬的生疏感也一下子减弱了不少。至少来过新红山,也打过交道,最起码比那些从来没见过面的新人要好接触一些。
熟人见面,很自然的就聊起了张长海失踪的事情。张长海失踪已经满两年了,按照相关法律: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2年(从事故发生之日起算),利害关系人就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现在张长海的父母已经在新红山派出所办理的相关手续,居民点办事处已经帮着把他们的申请递交给了属地所在的乡法院,估计时间不长张长海的死亡宣告就能下来。这样的话,张长海的父母也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好好歹歹这个事就算结了。
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众人都不免唏嘘,张主任又禁不住感叹山里人生活不易。好不容易有了点矿藏,可是好多人还得冒着生命危险运矿石,结果年年都有因为运矿石的时候不小心出事故丧命的。
今年矿上管理得严,出的事儿还少些。去年一年就出了二十几起,死了三十多号人。弄得好多本地人都不太敢开矿石车了,矿上不得已从外地雇了些人开。结果外地人开不惯山路,出的事儿比本地出的还多、还重。
好在今年矿上加强管理,组织人培训,又对现在的车辆进行了大检查,淘汰了一批老旧车辆,今年这事故数量才降了下来。到现在差不多九个月了,死亡人数才三人,已经算是有很大的进步了。
聊来聊去,众人又聊到了那个用弓箭射伤刘长岭的事情上。种纬借着这个机会便问道:“张主任,你知道咱们这边的老百姓还有谁家里有弓箭的?”
“你问这干嘛?”一听种纬问这个,张主任疑惑着问道。
“没啥,就是觉得弓箭这东西有点意思,想弄一张弓箭玩玩。”种纬用轻松的语气答道。实际上,他想更多的了解了下弓箭的知道,顺便就可以用这个机会证实他心里对刘长岭遇刺案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