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里凉水并不多寒,于千枝的轻擦慢拭下,融野吐纳渐缓。
这女子是唯一只等她一人的女子,她有话不尽的感激,许多信赖与依恋存在她们的对视间。
“千枝姐。”
“是。”
“千枝姐会跟源次郎做吗?”
“呃?”仰脸,千枝发出单纯到不成字句的疑问,“少当家是问我和……源次郎吗?”
眨眼,融野冲她点头:“源次郎与千枝姐是表亲吧,所以想问问。”
因为是少当家,再奇怪的问题千枝都不奇怪,毕竟少当家小时候边吃奶边还戳着问过“千枝姐你这个里面是什么东西呀,好软乎好好摸哦”。
“千枝未曾有过这念头。”想了想,千枝先挑了最简单的结论告诉少当家。
“这样么。”少当家把头点完了又问:“若源次郎也是女子呢?”
“许也不会……这与源次郎是男是女恐怕无关,少当家。”
“无关吗?好吧。可为何无关呢?”
“这……”
千枝未曾思考过,少当家古怪刁钻的问题于她而言更从无需要思考的必要。
她读书是不怎多,够记事算账的以外仅会几句之乎者也。然在解答为何没有与源次郎做那事的念头前,千枝倒想着人之所以是人,本来就不像畜生似的罔顾长幼亲疏就一通发情,何须解释呢。
但真说出口,岂不等同将少当家比作畜生,又声声责问少当家何以与她的长姐厮闹床笫,罔顾长幼亲疏,背离人伦纲常。
有那么一霎,千枝因这僭越大胆的想法愧惭难当。她对少当家的耿耿忠心,在那一霎里较她的妒心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