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我怎么又睡着了,啊,我把口水流你身上了!”
“没事!”
少年时代的阮奕清揉揉他的短发,笑眯眯回答。
阮奕清从小就有洁癖,身上和他完全不一样,他的衣服没有哪一天能看的,而阮奕清却是干净的,清爽的,浑身带着某种不动声色便能让人自惭形秽的东西。
有时候自己的黑猫脸把他的白衬衫蹭黑了,他也只是稍微抿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目光温柔地看自己。
然后,轻轻说:“小续,你这么皮,将来是娶不到老婆的!”
“陆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帮死者……”“再让我坐一会,行吗?”
被打断回忆的陆续皱了下眉毛,他就想陪着他静静的坐一会。
也只能陪着坐一会了!……手术室门外。
宋年夕看着那扇门,眼神有些迷茫--他进去了很久。
“喝水吗?”
陆绎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宋年夕摇摇头,“不喝,谢谢二哥!”
陆绎拧开瓶盖,自己猛喝了一口,突然开口道:“他其实以前是个挺好的人。”
“嗯!”
“人啊,总有这样那样的邪念,越得不到,越是邪念深,你别往心里去,他……”“二哥!”
宋年夕突然打断了他,“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他救了我一命,就冲这一点,我心里都是感恩的。”
陆绎笑笑:“那就好,等脖子上的伤好一点,和老三去国外度个假吧,陪他好好散散心。”
“我会的!”
宋年夕想了想:“你们也多陪着他聊聊天,有时候兄弟之间的劝,比我有用。”
话落,手术室的门打开,陆续走出来。
宋年夕站起来,迎上去,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陆续揉揉她乱蓬蓬的脑袋,把人揽进怀里,“等急了?”
“没有,就是有点困,想睡觉!”
“马上回家!”
陆续转头对陆绎道:“二哥,我和年夕先回去了。”
“行,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陆续干裂的嘴角一勾,“对了,他让我和你说声对不起,还说骨灰洒海里。”
陆绎默默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陆先生,陆先生!”
护士追出来。
“什么事?”
“刚刚那位陆先生没有在死亡书上签名!”
“我来!”
陆绎拿过笔。
护士疑惑地看着他:“您是死者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