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逼着,不由得一步步后退。
一步步退着往楼梯上走。
窗外的风雪声宛如雷鸣,絮絮的雪花随着狂风吹来,天地间像是糊了一把。
林清越一脑门子的汗。
热汗。
他很凶狠,褪去了在她面前那种自如,带了某种失控的力道。
她松松穿着的鞋不知道后退磕在楼梯上,便脱离了她的脚,然后“啪”的一声落在下面。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那仅剩的一盏煤油灯也被风吹灭了,呼吸相闻间,林清越只觉得整个人的心都被捏了一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带着她退到屋子里,他将她按在那微凉的软被间,她想要后退,但是却退无可退,他的吻太热,从她的耳边移到脖子上。
林清越的脸颊贴在软被上,睁着眼,眼底却没有任何的光影,只觉得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难言的感觉中,仿佛被放在沸水里面蒸腾,晕晕乎乎的热,飘在半空。
她模模糊糊的感受着他的手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手指太热,热到触碰她本来就热的肌肤都感觉到烧灼之意。
他的牙齿带着既温柔又凶狠的力道扯她的衣领,林清越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被剥壳的虾。
等到略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带着热力的胸膛已经贴在她的后背。
那种肌肤相贴间的热力让她有些颤抖,她忍不住弓起自己的身子,百里洛川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林清越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疼痛。
风更大了,将二楼的隔壁的窗户吹得噼啪作响,林清越略微回神,一把按住了百里洛川的手,声音沙哑:“不……”
贴着她小腹的手一顿。
就在她以为他会收手的时候,百里洛川却长驱而下,林清越紧紧咬着嘴唇。
她趴在那里,微微的喘息。
百里洛川突然将她一转,让她正面面对着他。
黑暗中,他的双眼比黑夜更黑,反倒显出一种亮。
四目相对。
他的声音有种冷酷的冷静:“你想说什么?”
林清越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之间她又有些莫名的愤怒:“你又在干什么!”
百里洛川只是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看她,然后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慢慢的低下头,在她被他咬出一道伤痕的嘴角舔了一下。
林清越莫名的觉得有点害怕。
百里洛川让她无法逃避他的眼,声音微冷:“你很伟大?做了好事不留名?将林倾城的毒性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大义凛然的带着所有能够将华城陷入灾难的东西带走,一走了之?真是好一个女英雄呀,要不要我再替你竖一个丰碑?你厉害呀,你以为为国为民大义凛然?不过是自私自利好让自己良心好过。哦,对了,林清越,你这里,有这个东西吗?”
他的手落到她的胸口。
他的声音很冷,比他更冷的是他的眼神,刺得林清越有些莫名的心痛,她转开自己的眼。
百里洛川低声冷喝;“转过头来。”
林清越闭着眼,有些无力:“你什么都不懂。”
百里洛川冷笑一声:“是呀,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你便让我一直不懂吗?我一直在等你,可我等到的是什么?林清越,别告诉我,你独自一人离开是为了怕我受到感染。”
林清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百里洛川却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转来和自己相对:“那么,现在呢?”
他低下头,狠狠的亲吻住她。
林清越猛地睁大眼睛,用尽自己全力的将百里洛川推开,但是他那般强硬的将她制住,那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涌入林清越的胸口。
她几乎要被逼出眼泪。
百里洛川终于缓缓的松开了她,撑在她的上方,嘴角却带着一丝难言的笑意:“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能用嫁衣之术的。”
这个疯子!
林清越一把握住他的肩:“百里洛川,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将她的瘟疫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百里洛川眼睛直视她:“那你要我怎样?我既然无法让你信任,做任何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
林清越抿着唇,觉得眼角有一点湿润,她也失控了:“我如果只能活二十五,那怎么办!”
这句话说出来,空气有瞬间的滞涩。
林清越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往后躺在床被间。
终于说出来了,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百里洛川的目光却柔和了下来,他捧着林清越的脸颊,贴过去,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谁说你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林清越垂下眼眸:“谁知道呢?”
百里洛川的声音撞入她的耳膜:“谁敢让你只活到二十五岁,我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