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偷袭我们,被我干掉了。”
我也不管孙琰信不信,往桶里兑点水交给他:“来来来,快去浇草。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们招呼那四个兄弟过来,在孙琰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又浇了一遍,我把面具紧一紧,气力有些不济,脸上一定已经长满了毛毛。可能是有些走神,我一脚踏错不知道触动了个什么机关,草里面唰唰唰动了起来。
二少猛得回头,我朝他尴尬一笑,他示意我不要动,自己往四周蹿蹿,拉着我往西边跨了两步。
“跟好了,别乱踩。”二少拍拍我的脑袋放开了手,我不敢大意,仔仔细细地跟着他,后来干脆抓着他袖子走,稳当多了。
走出那片草地后,孙琰从袖子里摸了个小烟花放上去,不一会儿大胤军营那边也升了一个。这就是完成对接了,我坐下来暗暗酝酿,从河里捧了点水喝。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对面牧眠坡上开始黑压压地过来人,我使上全身力气催发这片草地,我们身后的草齐刷刷枯了,牧眠坡上一片叫好,似乎是什么“叛国谋逆,天必遣之。”
我缓了又十五分钟,又一个大使劲,翔都要喷出来了,那片草齐刷刷地长回来,我身上的力气也基本用光了,对面的呼喊更加振奋,似乎是什么“天佑大胤,奸佞必除”。
我们带来的四个兄弟也十分亢奋,孙利往我和孙琰一努嘴,拉着其他几个人就要走,弄波直挺挺杵在我们中间,被孙利一脚踹下了河。二少拳头掩在嘴上咳一声:“怎么戴上面具了?”
不戴面具吓死你丫的。我托一托面具指着河上的几片小船转移话题:“你看,来人了。”
一队胤军将士渡河而来,孙琰带着他们摸到草丛里重新布置,啧啧,十五分钟就准确记住了那么大片地方的布置,智慧的少年啊,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
我萎在河边,身上基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将士们拉了几条船过来,我率先挑了个位置瘫上去,脸上的毛毛湿漉漉贴着,凉风一吹,这个酸爽……
我趴在船舷上,水面上照出来我那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底下一张木头面具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仔细看看,挺漂亮的一双眼睛,啧啧,这小公主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只要把脸全遮上……呃……
船咣当一摇,水里的影子一圈圈碎出去。二少摇船很稳,我昏昏欲睡,不过脸上盖着这么大个秘密,我还是瞪着一双眼睛盯着水面。
回到牧眠坡下,我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哼哼唧唧地赖在船上不肯动,二少站起来放掉船桨:“别闹,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二少,我没什么力气,你拉我一把。”
二少蹲下来看着我:“你单枪匹马在缚仙阵里杀了近二十人,怎么此刻倒又像个纤纤弱质地闺阁女子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纤纤弱质来着,能干掉那些人全考美人计,我怕你们吃不消,把脸挡上点。”
二少拉我起来,我两条腿像灌了铅的木头桩子,又硬又重,每挪一步都很艰难。孙琰说声得罪,把我打横抱起来,我一阵天旋地转,妈呀,期待已久的公主抱啊,老子顶个鸟窝头一身脏兮兮湿漉漉……也完全不影响我一颗春意萌动的少女心,虽然他只是出于朋友之义,进行人道主义援助。
回到营帐我命令所有人不许靠近一步,换了件干净衣服钻到被窝里,一沾枕头就睡了个天人合一物我两忘。
我脸上的毛在第三天消了个干干净净,我第一时间拎壶酒钻了二少的帐子,不巧二少正给自己上药,上衣脱得□□的,我上下扫一圈,赶紧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