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说这些什么,虞万支努力分辨,总算听出来“生气”两个字,心想她今晚一准被客人气得够呛,否则不会梦里都惦记着。
他是忍不住在心里又计算着什么时候能挣到钱,把要怎么花都安排妥当,好像自己已经拿到手。
有的人会在畅想里找不到希望,有的人会因为梦想而努力。
虞万支原来是前者,他从没把自己和幸运联系在一起过,但现在可以试着做后者。
他渐渐看到将来的美好,勾勒出的画卷叫人向往,连疲惫都像会因此消除,陷入柔软的梦乡里。
才出正月,夜里有几分寒意,闻欣下意识滚到温暖的怀抱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免疑惑道:“我怎么总睡成这样。”
虞万支叫她压着胳膊,有些酸涩地动着说:“要不再给你盖床被子?”
厚被子家里是有的,但闻欣还是摇头说:“我偏要赖着你。”
娇气得有几分理直气壮。
虞万支摸摸她的脸,还是想着上班前亲热一会,蹭来蹭去说:“才六点。”
闻欣十点上班无大碍,只是怕他工作太辛苦,眉头微蹙道:“你能行吗?”
眼睛里流露出三分关切。
可虞万支只觉得受到“羞辱”,用行动证明说:“我是男人。”
闻欣又不是结婚第一天,配合着他却还要犟嘴说:“很多男人也不行。”
这话说的,虞万支意味不明道:“行,那你试试吧。”
闻欣是试得很彻底,连手都不想抬起来,只有嘴巴喃喃道:“你记得吃早饭。”
虞万支正在穿衣服,压根没听清,凑近道:“你说什么?”
闻欣没好气推他的脑袋说:“还是饿着吧你。”
虞万支也不恼,在她脸颊碰一下,这才火急火燎往外跑。
他是八点上班,已经快迟到,好在做主任的有文书工作,盘点和咬馒头相互不耽误,还能抽出功夫给几个学徒做指点。
厂里年年招新人,都是些生手,有时候师傅抽不出空来,就得他顶上。
非要说的话他这个主任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时不时还得往厂长办公室挪。
廖兴才来厂里,连自己办公室都没去,就来车间喊道:“万支,你过来一下。”
虞万支灌水把最后半个馒头咽下去,差点没被噎死,只能捶着胸口出去。
廖兴放慢脚步等他说:“机械厂出了款新的数控机床,你啥时候有空跟我去看看。”
技术上的东西他不太懂,这可是几十万的大家伙,总得有个人做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