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年长兄落地时的小小挫折,便是今年被吴刺史连累下了大狱。
除夕夜辞旧迎新,家家户户都在院中升起了火堆,不必深呼吸就能闻到火烧火燎的碳火味儿,隔壁心急的小童们不等吃饭便偷摸着将预备好的竹子丢进火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天彻底黑了,石律咽下最后一口果干,心道还是该有个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朋友。
小皇子太小……不,就算不小他也靠不上,绝世良机只此一次,不抓住的才是傻子。
“去打听打听,最近神都城有什么新闻没有?”他一边漱口一边吩咐,“最好是与东宫有关的。”
大哥卧床二十二载,娶了两任妻子仍无所出,好不容易有了个庶出的平郎,又天资聪颖、过目能诵,却见鬼的参加不得科举。
家业他不可能让给他,至少得给他和他的儿子挣条出路。
太极宫两仪殿,群臣在座,歌舞正酣。
冯月婵无精打采的吃了两块属国进贡的熊肉,偏过头去与冯寿瑜小声咬耳朵:“皇夫怎么不在?”
何、王二位女史立在她身后清了清嗓子,公主不得不缩回脑袋,规规矩矩的继续用膳赏舞。冯寿瑜给了她一个‘听说是病了’的眼神。
薛皇夫自从过了四十,咳疾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约是节前累的太过,近日清宁殿的药味就没散过。
二公主面露忧色:“那明天……”
正旦朝会是一年中最隆重的朝会,没有之一。不但文武百官要身着礼服上朝奏贺,各地刺史、都护乃至属国、邦国都得有所表示,贺文贺表、礼物使者缺一不可,这样的场合除非真的病入膏肓,否则圣人、皇夫、太女缺一不可。
啊,冯月婵瞄了一眼太女席(立刻被阿姐抓了个正着),今年可能还得再加个太女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