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岂第君子,莫不令仪(h)
自始至终薛廷没有提出‘为什么选我’之类令人扫兴的问题,冯令仪非常满意。她喜欢聪明的男人,但不能自作聪明,端着姿态、自以为是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要吹灯吗?”在神都住了一年多,郎君的官话已经十分标准,基本听不出口音。小娘子迟疑了一下,不无遗憾的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他的通州腔。
“留一盏吧。”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怕黑,如果一盏灯都不留恐怕今夜睡不着觉……虽然今夜本来也睡不了多少觉。
“嗯。”说话间薛君已经抽开了衣带,他比她想象中结实一些,胸膛腰腹有明显的肌肉沟壑,但又不像那些膀大腰圆的大将军,一只胳膊能抵她两条大腿。
发现某人直勾勾的眼神,他有点得意:“看什么?”
冯令仪揉了揉脸颊,也低头同那些复杂的带子纠缠起来:“看看罢了,不可以么?”
两个人傻不拉几的对坐解衣,当她脱的只剩一件贴身肚兜的时候,郎君倾身将人压倒在榻上:“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遮遮掩掩做什么?”
没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出,女皇陛下一下子脸红到耳尖,半晌,轻轻呿了一声。
“那你倒是光明正大的脱给朕看啊,遮遮掩掩做什么。”
他已经脱无可脱了,自自然然的伸手去解她的肚兜。冯令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挡那一下,看似抗拒却又没有真的使力,莫名有点欲迎还拒的味道,惹得他无声低笑起来。
刚刚凝聚起的紧张氛围顿时为之一松。
她恼羞成怒,直觉应该说点什么挽回颜面,或是问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可惜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薛廷口里有淡淡的酒味,小娘子晕晕乎乎的记起不久前两人刚饮过合卺酒,现在他已经是她的皇夫了。
齿关轻碰,郎君故意勾弄追逐她的舌头,好享受她不知所措的笨拙和慌乱,意识到这一点后冯令仪气的想打他,又不自觉勾住他的脖子,满掌滑腻腻的细汗。
原来你也不是不紧张的呀,她又不知所谓的得意起来。
薛廷离开她时两人都微微喘着气,他的嘴唇在她脸颊滑过一道,行云流水般顺着侧鬓咬向耳垂。小娘子忍不住哼哼了一声,人家还没怎么样,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燕喜嬷嬷们做婚前讲习时顺口提过一句,说这后宫中的男子都是服侍陛下的,床笫之间陛下才是那个掌握主导权的人。冯令仪浑身热汗的陷在软被里,颤着嗓子试图夺回主导权:“不许舔、不许舔了!”
那种奇怪的湿润的触感几乎抽光她的理智,他的皮肤、他的手、他垂下的发丝,像有哪里着了火,又像是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她难耐的叫起了他的名字:“薛廷……”
意乱情迷间似乎有谁应了一声。
怕磨伤肌肤,陛下的肚兜只用极薄极软的贡绫,连绣花都很少,教他随手一扯就开了。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她浑身一激灵,昏沉沉的脑子里依次闪过“这样也好,很凉快”和“这样不行,快拿被子盖住”两个念头。
他没有给她取舍的时间,手掌覆上去的瞬间冯令仪猛地一抖:“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