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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北堂王府华丽,也不如浮游居广大,但却是为了夏季游猎而专门修建的,占地面积颇大,修饰简洁朴素,带着北方特有的豁达风格。只是最南边辟出一处典雅秀致的地方,是个乘凉赏月的风雅之所。

一池美丽的春水,因为季节未到,池底的莲花尚未出苞,只是清清的映着月色。池旁有一暖阁,仿照南方秀丽的风格修筑,似亭非亭,似阁非阁,三面垂帘。

言非离随他走进去,见石桌上几个小菜,两副碗筷,一旁热着温酒。

北堂傲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晚饭也没见你吃什么,让他们随意准备了一点小菜,你再吃点。”

言非离默默坐下,见桌上的菜色清淡简单,颇合自己的口味,不仅有些百感交集。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见到北堂傲和离儿的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这么让人始料未及,直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门主,你早知道我在马场?”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不闻不问?”

言非离不知道该说是还是否。

北堂傲给他倒了一杯温酒。“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永远也不会回来,对不对?”

“为什么要找我?”

“为什么不找你?”

言非离被他深幽难测的双眸摄的说不出话来。慢慢饮尽杯中酒,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留下,只会让大家为难。不然,我们的关系……算什么?”

北堂傲唇角一勾:“你终于问出口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说。”

“不说,不代表不想。”言非离低着头,转着手中酒杯沉声道。

北堂傲又为他斟了一杯,动作优雅而自然。“非离,我们的关系是确实说不清楚。现在想要理清,太难。想要斩断,太晚。”

言非离抬起眼,看见他正望着暖阁外的池面,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门主,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沉默片刻,言非离问道。

“你走后三个月,你的行踪就已被我掌握。你从门中旧友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默许了你的离开,并从天门名册中删去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放下心了?以为我不会去寻你?”

“门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又如何会有时间来找我?又为什么要来找我?”

北堂傲眯起眼眸:“你觉得自己在我心中就这么没有分量?”

言非离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但却不会妄自以为这分量有多重。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并不期待从北堂傲那里能得到更多的感情。因为他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除了感情之外,还要有很多东西。北堂傲有家庭,有事业,背负着责任,掌握着权力,这些东西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自己实在算不了什么。至少只要有离儿在,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身边曾经有过言非离这样一个人。

北堂傲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气恼,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望着他。

此时夜色已深,四周静寂无声,只有他二人对坐相视,暧昧的气氛和他深沉的眼神让言非离心慌。想起上午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更是忐忑不安。

“门主,今日太晚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北堂傲仍是不理,只是问道:“这个别院你以前来过吧。那是什么时候?”

言非离无奈地答:“是你神功大成那一年。”

“哦,对!”北堂傲一击掌:“当时你随我回来参加承位大典。后来在府里呆着无事,我便带着你到这里来打猎。”想了想,又问道:“已经有十年了吧?”

“是。”

“岁月如梭啊。”北堂傲感慨一声。他很少多愁善感,但这声叹息却分外的清愁。

言非离被他勾起了心事,往日的一幕幕瞬间从脑海里掠过。当年他也曾陪着他在这里月下饮酒,却不是如今这种尴尬的身份。那时少年冷艳胜梅,清凛如月,在他眼里心里,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此刻,却是他亲密又遥远的……爱人?

北堂傲突然站起身来走近,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轻道:“非离,我早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言非离的手一颤,杯中酒撒了出来,泼到桌上,缓缓流下。想要推开他,却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凝不起一丝力气,不由大惊。

“门主!?”

“我知道你一向固执,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这醉无忧。”北堂傲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十年,真快啊。这一个十年,不知该怎么过呢?”

“!!”一声,翠玉酒杯从言非离手中落下,跌碎在地。北堂傲长臂一揽,将他软倒的身子搂在怀中,笑道:“你知道,我说话,总是算数的!”

76

北堂傲抱起言非离,走出暖阁,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卧室,将他放到榻上。

“门主,你、你……”言非离脸涨得通红,却是使不出力气,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件一件,缓缓褪下自己的衣物。

“非离,你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不会不给我。但是你却从来没有主动求过我。”北堂傲的双手一边帮他脱衣,一边在他身上慢慢游走,划过健美的胸膛,坚实的腹肌,激起他的敏感。

“非离,有时我很奇怪,你难道从来没有自己的欲望吗?这么多年来,除了孩子那一次,你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凡事都喜欢自己忍着。唯一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居然是离开我。我初时很生气,但是气过了,明白了,既然你不来找我,我便来见你。可是今日,你见到我竟然还想跑……”

北堂傲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液体,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邪魅神情,长眉轻挑,微微一笑,将手伸向他仅剩的亵裤。

“明知我会生气,你却还要跑。所以我现在罚你,你可不要怪我。”说着,褪下他最后的屏障,将手里的东西向后面的幽穴慢慢送去。

言非离见他神色不善,已知道那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又急又气。他此时全身赤裸地展现在北堂傲面前,被他深沉的幽眸一寸一寸注视。这倒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与他面对。但是真正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被送入体内的东西。

北堂傲将那液体细细涂抹在他的内壁上,初时尚浅,后来渐渐深入,直涂抹了中指深度。

言非离无法反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后穴反射性的收缩着,吞噬了那药物。他那里本就比常人敏感,此时借着酒劲药劲,感觉很快上来了。根本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

奇异的酥麻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引起阵阵颤栗。言非离浑身不能抑制地开始发烫,需求的欲望逐渐从后面传来,让他难耐地在床上翻转着。

“你、你竟然给我用这种东西……”言非离粗抑地喘着气,眸中氤氲着情欲,却仍然极力抑制着。

北堂傲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去搂住他,潋滟的红唇轻轻吻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颌……就是不碰他的唇。

“谁叫你从来不主动。我若用强,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非离,猜猜我要怎么罚你?”北堂傲兴致盎然的从后面抱紧他,不住挑逗,却绝不碰他最饥渴的地方。

言非离被他弄得要生要死的,燥热不已。知道他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违背他的命令。不说三年前自己不告而别,就是今日之事也足够让他气恼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怎么这个人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孩子气?

言非离脑海里闪过这丝念头,心里又爱又恨,羞恼之极。

“非离,不要这么忍着,我不喜欢。忍不住就求我,我会满足你的。”北堂傲握住他前面的欲望慢慢套弄着,在他耳边吹着气。

言非离靠在他身上,几乎忍耐不住要呻吟出来。可是与正在逐渐挺立充血的欲望相比,身后幽穴处越来越酥痒的感觉更让他受不了,恨不得有什么东西能进去好好翻搅一番才痛快。

在他的分身颤抖着快要达到高潮时,北堂傲却突然停了下来,改用手指去慢慢抚慰他的后穴。

“唔……”前后两种欲望夹击,言非离几乎快要崩溃了。他知道他是故意折磨自己,他不想在他面前认输。可是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要解决自己的挺立,可是却被北堂傲一把抓住。

“不、不要,谦之……”

北堂傲轻笑出声:“受不了了么?非离,求我啊……”

他的手指在言非离的后穴附近摩挲着,揉按着,有时轻轻进去挑逗一圈,却在他难耐地收缩时又立刻撤了出来。

言非离满头大汗,紧紧地咬着唇。媚穴早已在他的挑逗下渐渐打开,饥渴难耐地一张一合,期待着他的进入,可是北堂傲的分身就顶在他的臀部,却迟迟不肯给他。

北堂傲抓住他的手,不许他抚慰自己,也不许他释放出来,让那种密药慢慢腐蚀他。看着他英挺的面容染上情欲地色彩,明明欲火焚身却仍倔强的不肯服输,心里也是又爱又恨。

“非离,求我就那么难吗?难道你不怀念我们在温泉的那些日子吗?”

言非离闻言,心中一动,微微偏过头去,却深深望入一双让他永劫不复的眼眸。这两年多来,每当午夜梦回,他都会深深怀念起二人在越国边境那深山里的日子,仿佛那短短三天,已用尽了自己今生所有的幸福。

“求我……”北堂傲低哑着声音,双唇贴在他的唇畔,眸中是不容错过的深情与期待。

“谦之……”言非离心里一颤,心底某个地方豁然打开,禁锢的柔情冲破理智的阻隔汹涌而出。他回身软弱地揽住他的臂膀,颤抖着声音:“求你……”

北堂傲似乎松了口气般,绝艳地一笑,在红唇吻上他之前,爱语呢喃而出。

“我爱你,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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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深深的、炙热的吻,直将两人的气息耗尽。

言非离全身瘫软,浑身剧颤,却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回抱住北堂傲。

“谦之,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北堂傲轻轻一笑:“夜还长得很,我慢慢告诉你。”猛地一个挺身,分身终于进入那早已等待着的穴口。

“啊……”言非离措手不及,低低叫了一声。

“你还是这么紧……”北堂傲叹息,不再压抑自己火热的欲望,终于深深地和他结合起来。

言非离脑子一片昏眩,抑制着呻吟,无力地抓着他的肩膀。

他刚才、他刚才说什么了……?他说、他……爱我?

不敢相信,是不是我听错了?我从来不曾、不曾奢望过……

爱……

言非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北堂傲在他体内狠狠地撞击,却仍不能让他满足。北堂傲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猛地抱着他一个翻身,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不断向更深处顶去。

“啊──”言非离终于呻吟了出来,不停收缩着自己的后穴。极致的快感汹涌的袭来,双手深深掐进北堂傲的肩肉。

十二年。

从他第一眼见到北堂傲,从他最初爱上他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二年。

十二年来,他日思夜想,魂牵梦锁,心神俱醉的那个人,刚刚就在他耳畔,说出让他心碎的爱语。这份默默埋藏了十二年的感情,现在终于有了回报。以前的种种苦难与痛苦,矛盾与徘徊,转瞬间烟消云散。哪怕明天醒来只是大梦一场,这一生也值了。

“呼……非离……非离……”北堂傲被他的灼热与紧致挑起熊熊欲火。暌违了三年的思念,此刻都化为人类最古老的语言,借着肉体的撞击不停地诉说着。以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激烈的情欲,但是只有对他,身体的本能总是不经挑逗就能燃烧起来,轻易湮灭他的理智。

“啊……”

在一次激烈的顶入与收缩之后,两人齐齐达到高潮。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撒满言非离的内壁。

北堂傲将软倒下来的他抱进怀里,轻轻吻着他的面颊,看见被汗水浸湿了的黑发,里面夹杂着几根银丝,不由一阵心疼,又紧了紧自己的臂弯。

“非离,这几年你受苦了……”

言非离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动也懒得动。就是未服醉无忧,此刻恐怕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是闭着眼躺在他身旁,急促地喘息着。

“累了吗?”北堂傲轻问。

“……再说一次……”

“什么?”

言非离的声音非常轻弱,几乎不像平时的他,但是缓缓张开的眼中,却是炙热的期盼。

“刚才的话……”

北堂傲明白了,不由温柔地一笑,贴上他的唇,温热的气息透过两人的唇畔融合在一起。他一字一字慢慢地道:“我爱你,非离。”

言非离静静凝视他片刻,漆黑的眸中氤氲上一层薄雾,然后慢慢闭上眼。双手仍掐着他的肩膀,微微发颤。

北堂傲吻下他眼角溢出的泪水。苦涩的味道,就像他多年来的压抑。

“当年我要你斩断孽情,却没想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我给你了三年时间,也给了自己三年时间。现在我明白了,清楚了,你不高兴吗?”

言非离沉静片刻,恍惚地一笑:“很高兴。像在做梦一样。”

“呵呵……”北堂傲抱紧他:“是否能得到,端看你有心是否。”

“是。”言非离想起他在草原上对离儿说的那番话,终于明白了。“你是在告诉我,不要再轻言放弃。”

“你放不放弃与我无关,反正我要得到手的东西,是不会放弃的。”北堂傲霸道而温柔的道。

言非离突然晃动了一下身体。二人下身紧紧贴在一起,他这样一动,彼此的分身经过摩擦,立刻有了些反应。

北堂傲气息有些粗重:“你在干什么。”

“药性……好像还未消除……”他喃喃地道。

北堂傲睁大眼睛,有些怀疑:“你是在邀请我吗?”

言非离羞赧,讷讷地道:“是你药下的太重了!”

北堂傲哈哈一笑:“原来如此。非离,我说过了会满足你的。你想要直说便是。”

不过他也知道言非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服软的,刚才实也让他窘迫得可以,这次便也不再迫他,痛快地将再度挺立的分身又一次送了进去。

这一夜,久违的结合,让二人深深迷醉。

晨曦渐渐来临,曙光透过层层窗棂慢慢铺照了进来。

北堂傲凝视着在他身侧沉沉地入睡的言非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细细看着他的面容。三年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变化。只是他常年在马场生活,风吹日晒,皮肤变得粗糙,肤色也比原来黑了一些。但是充实而规律的生活带给他健康的体魄。比起当年离开时,他身上的病根似乎略有起色。面容虽比以前消瘦一些,但却更加棱角分明。原先的英挺也染上一股成熟的风采。

北堂傲正凝神看着,见他睫毛微颤,呼吸一变,知道他快要醒来。突然灵机一动,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躺好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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