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是感应到什么,闻川直直扫了过来,简迟先一步错开目光,没有对上。
晚上,简迟少有的失眠了。
他善于剖析自己,有时晚上睡不着,就会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复盘,季怀斯的那些要求其实不难拒绝,没有用强硬的态度逼迫他做什么,更不像邵航那样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为什么会答应?简迟问自己。说到底,他已经将季怀斯挪出了‘普通同学’的范畴,不知在什么时候放进了‘朋友’。
回顾过去的种种,简迟从来没有碰见过季怀斯这样的人。他喜欢和张扬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交朋友,会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不适应和白希羽这样过分天真的人相处,因为会顾及一言一行。但总有人不喜欢张扬的八卦,偏爱白希羽的热情直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季怀斯不同,他似乎是没有人会真正讨厌的类型。
简迟明白他不应该为季怀斯开脱,这只是一本书,就连世界也建立在虚假上,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不让事故波及到自己,再慢慢寻找出这个世界的秘密,不应该和周围的人扯上牵连,包括季怀斯。
下课路上,简迟与抱着课本的白希羽在走廊上碰见,他的第一反应是避开,但已经来不及,白希羽快步走到面前,有些关心地问:“简迟,你的身体还好吗?”
简迟想起曾撒下的谎,面不改色地说:“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副会长那天很担心你,吃饭的时候还问了我不少有关你的事情,”白希羽垂下眸说道,很快重新扬起一个笑容,“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马上要上课了。”
“好。”
简迟的视线不由在白希羽的背影上多停留了几秒,也许是错觉,白希羽的神情似乎和往常有些细微的不同。
化学的assessment截止在今天,简迟早上七点半就去图书馆打印出了复印件,趁着全班交作业的间隙,张扬按捺不住地凑上来,“简迟,周六的音乐会怎么样?”
“很不错,”简迟把自己的那一份作业递给前面,“副会长的小提琴很厉害。”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吧!”张扬很是自豪地扬起脖子,也不知道在自豪些什么,“我发现了,自从你转过来,我见到副会长的频率直线上升,以后你走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简迟忍不住揶揄:“你总是提起副会长,难不成是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
张扬一脸震惊,用‘你竟然是这么想我’的表情看向简迟,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川临的圈子就那么点大,我爸以前总是提着我的耳朵让我学学季怀斯,那时我还挺不屑,甚至有些讨厌他,后来进了圣斯顿,见到真人,慢慢就对副会长心服口服了。再说了,我可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