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和餍足地吁了口气,抬眼瞧他。
「换你了。」
徐景同耳根一热,著实有些想推拒,但严靖和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他只得坐直了身躯,犹豫地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也不知道是什麽缘故,两人干完这事後,严靖和总要他也跟著宣泄一番,想是刻意要捉弄他。
徐景同握著命根子,感到两腿间湿漉漉的,满是男人的精水,而那人就在对面直直瞧著他,彷佛一条蛇盯著猎物一般,於是他愈发不自在,手上的动作也就仓促起来。
因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徐景同虽感到窘迫,但那根物事却也很快就硬挺起来,他弄了好一阵子,终於没滋没味地射了出来,彷佛是交作业一般,也没甚乐趣可言。
严靖和盯著他看,过了一会,哑声道:「过来。」
徐景同一听,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瞧这样子,少爷今晚尚未满足,还想再来一次,遭殃的,自然就是他了。
「自己坐上来。」严靖和语气平和。
徐景同只得硬著头皮跨坐上去,扶著那挺立的巨物,往自己的後方塞了进去。万幸,先前已有过一次,现下再来,倒也不如先前疼痛。
那粗硬物事撑得他有些胀痛,但徐景同哪里敢耽搁,忍著疼上下动著腰,把那巨物含紧了,只求赶紧结束这一回。
严靖和靠在床头,忽然捉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徐景同一个不稳,登时深深坐了下去,把那东西完全纳入了体内。他头皮一阵发麻,发出一声不自知的低吟,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捅穿了似的,下身又疼又麻,那东西却莫名地胀得更大了些,撑得入口疼痛不已。
「少爷……」他简直有些受不住了。
严靖和并不应声,只是瞧著他。
徐景同知道自己此番是逃不过去了,咬紧了牙,竭力扭腰取悦严靖和。
待得这一次结束,时间早已邻近午夜,徐景同卧在床上,腰腿酸疼动弹不得,那个不可告人之处更是火烧似的刺痛著,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明白自己明日怕是下不了床了。
严靖和按了铃,让下人端了热水进来,徐景同赶忙忍著疼起身,拿起一条浸湿的毛巾拧乾,仔仔细细地替少爷把身上的汗水体液擦拭乾净,结束之後,才拿那剩馀的半盆水也替自己草草擦拭一番。
「睡吧。」严靖和道。
「是。」
徐景同关了灯,按著惯例躺在左侧,不一会儿,就听到身侧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朦朦胧胧之中,徐景同浑身疲惫之馀,也感到了一丝睡意,很快就跟著睡著了。
翌日醒来,严靖和没把身侧的人叫醒,吩咐管家让徐景同歇一天,便起身洗漱,换上了一身军装。
严靖和刚下楼,就瞧见严府大门被打开,父亲正大步走进来,直接让他到书房一趟。
他跟在严仲衡身後,关上书房的门,转身道:「爹。」
严仲衡并不说话,一阵长吁短叹後,神色凝重起来,「你信上说的那件事情,可是真的?」
严靖和点点头,「我派出去的人回报,赵师长曾与卢子嘉手下人私下里接头,且不止一次,恐怕……」
严仲衡瞧他这副笃定模样,倒也不说话了。他这个儿子,什麽都好,就是不大会作人处事。纵使怀疑赵师长通了外人,也不该直接驳了赵师长的请求,连一点脸面都不给人家留,这岂不是打草惊蛇。
「也罢,这件事你看著办,最好有个确凿的证据,省得事情难办。」严仲衡叹了口气,倒也不感意外。
赵国正是当年追随他的老部下,虽打仗是把好手,却不是个安分的;严仲衡自己还在时弹压著也就罢了,若是他先走一步,儿子继位成了督军,只怕要受赵师长挟制,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再说,赵国正既已通了外人,即使还没做出什麽轰轰烈烈的大事,也得抢在他前头,把那祸患先除了才是。
「留他一条命罢。」严仲衡叹气,深感自己当真老了,想起当年旧事,竟有些心软。
「知道了。」严靖和答道。
严仲衡瞥他一眼,道:「前些日子,老宋说他家千金从国外回来了,你可要见一见?」
「不必了。」严靖和直接拒绝。
「你都二十五岁了,要拖到什麽时候才肯成亲。」
他瞧了父亲一眼,倒是不说话了。
严仲衡瞧著儿子,颇感头疼。这个儿子自幼就是个极有主意之人,纵使是老父也劝不得他。他说了不成亲,那就是不成亲,严仲衡也不可能当真绑著他跟宋小姐成亲入洞房。
「瞧你这些年都只睡同一个人,该不会真的迷上那个副官了?」严仲衡心底清楚得很,这些年严靖和床上睡的到底是谁,因此更加心急……说不准,他正是因为酷爱男色,这才迟迟不肯成亲,平白耽误了这麽多年,但严家香火万万不能断在这里。
「怎麽可能。」
似乎是觉得这话著实荒谬,平日在父亲面前素来不大爱笑的严靖和竟破天荒地嗤笑了声。
作家的话:
新坑!xd 希望能顺利写完
ueishiang//buy/showproductaspx?selproductid=1029320
新书即将出版,请大家多多支持xdddd
※10/27补充:
新书内容收录曾贴在这个专栏的正文及求婚、契约终止共两篇番外。
☆、繁华落尽 二
二、
徐景同揉了揉腰,看了眼穿衣镜,感觉镜中的自己很是憔悴,不由得叹了一声,慢慢走出了房间,下楼。
他自幼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稍长些便被刻薄的亲戚贱价卖入了严府,从此成了严大少爷的小厮,一路服侍著过来。严靖和也不是个难侍候的,除了床上那档事以外,平日虽有些喜怒难辨,但也不至於对下人动拳脚。
只不过,这床上的事真真是愁死人。
早年他还不大懂事,以为少爷就是想跟人睡,只是一时找不著别人才拿他顶缸,於是也忍了下来;哪里知道,这麽多年过去了,少爷还是只跟他睡,弄得他也只好守身如玉,眼睁睁瞧著旁人娶妻生子,只要少爷一天不发话,他也只能继续独身下去。
若是那事儿有些趣味也就罢了,偏偏每回都疼得死去活来,他实在是不懂个中到底有什麽好滋味。
而少爷只找他,这件事也叫他怎麽都想不透。
按理来说,他只比身量高大的少爷稍矮一些,身条高瘦,并不娇媚可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兔儿爷,早年也曾跟著少爷习武,身上不比那些娈童伶人香软白滑,虽然知道少爷是看不上别人,但徐景同都已经廿三岁了,这份差事怎麽看都该换人了。
想到这里,徐景同又叹了口气。
「徐副官?」
被那嗓音一震,徐景同一个激灵,瞧见眼前人,连忙挺直了背脊行了个军礼,「周参谋长!」
来人正是这督军署中的参谋处处长,周参谋长;这人生得长眉细目,脸上常带笑意,虽隐有几分慈悲相,为人却最是狡诈圆滑,否则哪能得了大帅青睐,早早就捞到参谋长的位置。
虽说徐景同只是个小小副官,但到底是少帅身边亲近之人,周参谋长也不敢慢待,两人客套地寒暄一番,徐景同才问道:「参谋长怎麽来了?」
如今不是战时,署中各处处长若无要事,极少私下前来严府,是以周参谋长这一行,也说不准是出了什麽徐景同不知道的大事,自须探听一番。
周参谋长摇了摇头,长眉恰到好处地一蹙,露出个困惑模样,「我亦是不知道,是大帅让人请我来,想来有什麽事要吩咐。」
眼见对方急著去见大帅,徐景同也不耽搁对方,目送著对方上楼去见大帅了。他倒也不大著急,反正无论发生了什麽事,迟些早些,他总会知道的。
徐景同有些饥肠辘辘,到厨房走了一趟,请厨子给自己熬了一小锅白粥,即使没滋没味,也只能将就著几大口喝下,亏得米粒熬得绵软,连咀嚼的功夫都省了。
过了片刻,便有下人寻到了他,说是大少爷让他去书房一趟。徐景同擦了擦嘴,匆匆往严靖和的书房走去。
通报进门以後,徐景同见严靖和坐在案前,正握著一管毛笔临帖练字,便走了过去,替对方磨起了墨。待严靖和临完一帖兰亭集序,又喝了口热茶,徐景同捉摸著时机恰当,赶紧道:「少帅找我,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严靖和瞥他一眼,淡淡道:「去收拾行李,明日要出门,到城外走一趟。」
徐景同有些意外,却仍点点头,「是。」
近年来北京情势紧绷,自袁大帅逝世,皖系军阀把持政权,直系不肯善罢甘休,两方首脑段芝泉与曹仲珊亦明争暗斗;严大帅身属直系,又是湖北督军,颇受曹仲珊重用,在这等候也并未松懈,练兵事宜不曾搁置,令少帅到城外军营视察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徐景同意外归意外,却不觉得有什麽不妥,心中暗暗思量起些许出行琐事。
岂知,才想了片刻,就听严靖和突兀道:「还疼?」
徐景同一怔,明白过来对方在问什麽,脸上顿时一阵发烫,尴尬道:「不……」
「不疼?」严靖和定定瞧著他,神情威严,目光中多了一丝质疑,徐景同登时就不敢再随便否认,就怕惹恼了对方,自己没好果子吃。
他有些难堪地垂下眼,嗓音乾涩道:「不是不疼……」
严靖和倒没多说什麽,只是随手把一个东西扔了过来,徐景同惊慌之馀,手忙脚乱地接了,一时之间也没弄明白少帅意思;那物事瞧上去倒像一管洋人的药膏,只是外头什麽也没标明,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睡前记得抹上。」
徐景同起初不大明白这话是什麽意思,就见少帅比了比他的下身,意有所指,他明白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忍著羞耻道:「多谢少爷。」
严靖和满意地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徐景同急於脱离这窘迫场合,对方一摆手,立时就如同得了什麽特赦似的,匆匆离开了少帅的书房,简直是落荒而逃。
这天晚上,徐景同在自己的房间中,拿起那管药膏,仍是止不住的脸热。虽说府中众人大抵都知道他上了大少爷的床,但一思及少爷到底是同谁拿了这伤药时,他只觉得更加尴尬。
早年少爷亦常弄伤了他,但从没给过他任何伤药,最多便是让他停了差事,在床上歇几天,慢慢地便将养好了;昨晚上那回虽然疼痛,但倒也没伤了他,因此徐景同很有几分困惑,认为少爷多半是哪里想左了。
他却是不知道,前几日严靖和去赴友人约会,看了两场好戏,一场是庆喜班上演的贵妃醉酒,一场是城中名角成凤卿同师长公子的活春宫。
严大少爷起初喝多了酒,在後花园中散步醒酒,没料想撞见了一对野鸳鸯,正想悄悄避开时,才发觉压在上头的是自己那风流的好友傅子桓,被压在下头的却是庆喜班台柱成凤卿。
只见那成凤卿面色潮红,一双腿勾缠著好友後腰,叫得又嗲又软,到了紧要关头,竟还抽抽噎噎地哭叫求饶,什麽淫荡话都说了出来,那柔媚神态惹得傅子桓愈发放肆,两人痴缠不休。
严靖和瞧完一场活春宫,很是不解。
成凤卿再怎麽娇媚,到底是个男人,男人被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哪里能有什麽趣味,徐景同经年累月地服侍他,不也得咬牙忍疼麽……可瞧著成凤卿那模样,倒像是个食髓知味的样子,莫非当真很得趣?
傅子桓後来便察觉了他在,被白看了一场春宫,也不同他计较,只是笑嘻嘻地令他附耳过去,教了他些许法门,末了,又给了他一管药膏,说是事後用得上。严靖和後来将药膏随手搁下,想起来这事後,便直接给了徐景同。
徐景同打开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了些许到那个仍隐隐作疼的地方,药膏一抹上,倒生出一股清凉感,缓和了些许刺痛。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把衣物穿好,将那药膏收起,关灯睡觉。
翌日早早起来,徐景同让人把行李抬到车上,跟著严靖和上了车。
他同开车的勤务兵坐在前座,而严靖和则独自坐在後座,驶到半途,经过一个小镇,也不知是出了什麽问题,车子忽然停了下来,不动了。勤务兵匆匆下车查看,随後回来,一脸紧张地报告,汽车的某个零件损坏了,临时更换得耗费一番时间。
「少帅,这该怎麽办?」徐景同问归问,倒也不太著急,车子发不起来,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对方还不至於因为这个非难他。
严靖和沉吟一会,便做了决定,「让小李修车,我们正好去吃午饭,回来多半就好了。」
「是。」徐景同答道。
这个镇子著实不大,徐景同跟在严靖和身後,两人走进了一家饭馆。老板看见他们两人一身军服,正是两名丘八大爷,知是惹不起的人,早已识相地摆低了姿态,东西也来得极快。
可惜这小镇到底偏僻,食物粗粝,徐景同瞧严靖和只吃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赶忙殷勤地问:「少爷,要不要换个地方?」
严靖和喝了口带著隐约涩味的茶水,眉头皱了起来,「不必了,吃你的吧。」
见他脸色不大好,徐景同不敢多说,囫囵吞枣似的迅速把碗中的饭菜扒完,也顾不上尝味道,急急忙忙结了帐,跟在严靖和身後,走出了饭馆。
时间还早,勤务兵大约也还没把汽车修好,徐景同一时犯了难,也不知道两人这会该往哪去才好。
不远处,一辆汽车慢慢开了过来,在街边停下。
徐景同绞尽脑汁,才想说些什麽,就听严靖和一声厉喝:「趴下!」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著不动,严靖和一脚狠踹了过来,直把他踹得跌了个大马趴;耳边立时传来几声枪响,徐景同一阵耳鸣,意识到严靖和也开了枪,赶紧忍著疼爬起来,手忙脚乱把佩在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只是手抖得十分厉害,显然准头并不可信。
严靖和没有恋战,砰砰几枪解决了前头两个人,也不管剩下的敌人,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