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去,并用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朝他的“小情人”训斥道: “好了ken,别人的家事你理个毛,给我安静点,回去我再在床上收拾你。”
要是为这点小事耽误了正事,他一定要把ken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麽牌子的屎。
而且他发现bart和ken之间流动着某种奇怪的对峙氛围,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难道这就是警与匪之间的天性敌对?
可他自己和ken不是磨合得很好?
alex不想这两个人再起任何冲突,否则对他非常的不利。
“我们进去吧,”他回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风呼啸着路过bart宽大的後院。
alex只希望能在雨下下来之前搞定心头的一桩大事。
bart阴着脸对alex点了点头,带点嘲讽地,“看来你的小情人没他们说的那麽胆小嘛。”
而後他不再计较,带着他们走进了他的豪华住宅。
(16鲜币)缠斗 28
bart把两人领进安静而高阔的客厅,弧形的宽大落地窗外,正朝着一片花园式的小丛林。
ken刚踏进去就看到一只生物从那里一跃而过。从它的速度和身形来看,他知道那东西绝非猫兔之类的小宠物。
bart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瞟了ken一眼,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随後,他招呼两位来客坐下。
alex和ken在bart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定,男人把手里的箱子放到身前的地上。
“事先说好的价格,钱归你,钥匙呢?”
“急什麽。”bart坐到他们对面,便有人过来为他擦拭头发。
bart盯着alex笑了一声,扔过去一支雪茄。
他揉了揉自己披肩的长发,撩起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我们这麽久不见,好不容易见个面,何不先叙叙旧?”
“我跟你叙旧?”
alex好笑地摇摇头。
但他也不客气,招手让人为他点了雪茄,靠在沙发柔软的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道:“当年你一把火烧了我叔叔的别墅,你还记得是谁给你背了那麽大一个黑锅?是我。这事不是我们唯一能够叙的旧吗?”
ken坐在alex旁边听着。他怎麽都没想到,依alex的意思,这两人竟相识已久。
不过很明显alex对bart的印象并不好,不止不好,看着身旁的男人抽着烟笑得那麽阴测测的,他就知道alex对bart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是深恶痛绝。
不过,当事人却一点都不感到愧疚。
bart并不是非常英俊的类型,不算出众的五官凑起来,在那麽一张嚣张阴郁的脸上,却偏偏显得尤为邪魅。
他的脸在浓烈的雪茄青烟里,仿佛和阴霾的天气融做了一体:“这种破事难为你还记得。不过如果不是这件事,想必你也早忘了我了吧。毕竟我们已经十几年没见面。”
我他妈的为什麽要记住你这个神经病。alex在心里骂。
和ken开开玩笑还行,他还没猎奇到真对bart这变态有兴趣,相比之下,他那只前小警察可是要好多了。
alex不欲废话,他说道:“bart,今天我还赶着回去,你要叙旧下次我们约时间慢慢聊,聊得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你看如何?”
“啧,人家不是说择期不如撞日?你要是怕天晚赶不回去,我这里房间多得是,我总不会亏待你这个远道而来的老朋友。当然,还有你的小情人。”bart说完朝他们笑了一下。
屁话。
alex傻了才会相信bart是多麽热情重义的角色。
bart在很多年前故意让alex背了个大黑锅,这事让受害者一辈子都忘不了。而後许多年,他所听到的有关bart的事情,都在不断升级,那些事情可以总结为变态和骇人听闻。
所以以他对bart的了解,他不认为此人能安什麽好心。
但他还来不及拒绝,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人。
那人走到bart身侧,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麽,bart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把人带进来。”
bart吩咐完,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如蛇一样地咬住了alex。刚才对後者的热情统统都转为戾气。
alex事觉不好,但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转过头,ken也正在看他,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甚至,金发的年轻人已经进入了全神戒备的状态。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一名被反剪着双手的年轻人被bart的一群手下推攘着带了进来。
alex和ken都认识这个人。他们对他出现在这里的惊讶溢於言表。
此时对方的脸上有些狼狈甚至是惨烈,留着挨打过的新鲜痕迹,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在他被推进房间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坐在中央的alex。
他的脸上立刻条件反射地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随即,又因为想到了什麽,他刚开启了的嘴又紧紧地闭上,只是站在那里倔强又愧疚地皱着眉头,任人用枪抵着後肩,一句话也不说。
“这小子偷偷摸摸想潜进镇里,所以我们把他抓住了。”bart的手下报告。
bart阴着脸点了点头,他目观整个过程,已经从入侵者和沙发上两个人的脸色里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这只被抓的小老鼠是alex的人。
“alex,你是了解我的。”
房子的主人依旧坐在他柔软的沙发上,他闭上了眼,下人正为他按摩肩部。
只是他对alex的热络已经不见了,此时整个大厅的氛围都冷却下来。
被抓的青年正是jo。
他不过是放心不过ken,所以偷偷地跟着他们到了犹镇,却没想到自己竟失手被抓。
被bart的手下左右钳制了胳膊,jo不能挣脱,他明白对方已了然自己和alex的关系,焦急地叫道:“不关老大的事,我是偷偷跟着他们来的!他根本不知道我──”
“闭嘴。”
alex给了jo一眼刀,站了起来。
jo立刻带着悔恨和懊丧闭上了嘴。
alex清楚,jo偷偷摸摸地在bart的地盘晃荡,而且还蠢得被抓住,这次对方一定不会轻易地放他们离开。
这个人的疑心病格外地重,jo的擅自行动让他们三个都撞上了枪口。
但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想办法拿到钥匙,让三个人全身而退才是当务之急。
“bart,”alex对沙发上的人说:“是我的人犯了错,你想要怎麽做?”
bart这才睁开眼:“怎麽办?以今天的情况,虽然我应该先把你们三个关起来,再慢慢地处理你们。但好歹我和你相交一场,不如这样,我放你们三个中的其中一人安全离开,至於另外两个人嘛……”
他慢慢眯起蛇一般的眼睛,吐出了蛇的信子:“另外两个人,则得玩一个游戏。当然,我们的交易还是生效的,我拿钱,你的人拿钥匙。现在你可以选一个人,我会直接放他走。你要选谁呢,嗯?alex。”
“放了jo。”
男人毫不犹豫地说。
“什麽?”
“老大?!”
包括bart在内,很多人都以为alex会选择自己。
bart挑了挑眉,对alex的选择表示了明显的兴趣。
还有少部分人,比如jo,以为alex会放了ken。
但他们全都错了,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吃了一惊。
除了一个人。
ken站在alex的身边,他正仔细地观察房里的每一道动静,对於男人的表态,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仿佛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决定。
不过,其实他对alex选择安全释放jo的原因也很感兴趣,他觉得自己已能很容易地剖析男人的某些想法,但在向对方确认之前,他也说不准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所以他想,回去的路上如果他还记得这事,他会问一问alex──如果他们都能全身而退的话。
房里的气氛依旧凝重,alex继续说道:“bart,希望你说话算话保证jo的平安。现在,你要我们玩什麽游戏?”
“你总是这麽急?”
bart瞟了alex一眼站起来,他向身边的人说了句什麽,那人立刻传了话下去。
半分锺後,一把左轮手枪被送到了bart手里。
“这个游戏很简单,”bart把枪握在手上,打开枪膛看了看,又阖上去。
他缓慢地踱到alex身边,望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道:“alex,看在你不得已为我背过一次黑锅的份上,我再给你和你的人一个机会,至於你们能否全部安全离开,就得看自己的运气了。”
alex低头看着bart手中的枪,大概知道了他的意图。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我们不玩俄罗斯轮盘注,你们不用轮流对自己开枪,也没有规定每人必须开几枪,我只需要你们一共开五枪……”顿了顿,bart继续道,“开完五枪,无论谁生谁死,或者你们两个人运气好都还活着,我会遵守约定放你们走。”
这个游戏确实简单。
从这个“简单”的游戏里,alex再一次确定bart就是个变态。
不用对自己开枪、不用分配每个人开枪的枪数,即是说,现在他只要从他手里夺过枪,朝着ken的脑袋来个五连发,他就可以带着梦寐以求的沙漠之匙离开了。
运气好的话,ken也不用死。
可是无论结局如何,他和ken之间都只能宣告完蛋。
就算他和ken轮番开枪,总有一个人只用开两枪,另一人得开三枪。
这样的情况下,谁不会动摇呢?多开一枪就等於多了一次死亡的机会,如果四枪後他们都没死,也没人愿意把最後一枪往自己脑袋上送。
无论他和ken如何选择,结果都对bart没有损失,反而让他喜闻乐见。
他妈的这个神经病真是闲得发慌没事干。
alex恨透了别人把他玩弄於股掌,他狠狠地瞪了bart一眼,不过对方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云开日出晴朗灿烂,完全不把这带着杀气的瞪视放在心上。
alex在犹豫,就算他想表现得英勇,总是要把活命放在首位的。
但他也不能把枪口往ken头上送。他一定要三个人都活着出去。
就在他犹豫的时刻,从他侧後方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轻巧地将bart手上的枪抽走。
“开五枪就行了吧?”
抽走枪的人把上好膛的左轮手枪稳稳握在手上看着bart。
alex讶异地转过头去。
他没想到ken的动作这麽快,或者说,没想到ken已经在两人完全没商量的情况下,独自下了某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也许将带着他们走向alex不想看到的结果。
而後,他的太阳穴被一轮冰冷的枪管抵住了。
(14鲜币)缠斗 29
alex的心一刹那沈到了深渊。
在那瞬间,他甚至忘记了思考、恐惧和发怒。
比起alex的愕然,另一个人在非常短暂、不思议的惊讶过後,已经拊掌大笑起来。
“ho,看看我们害羞的小王子干了什麽!你真是太棒了,没错,抢得先机才能活命,所以不要犹豫,快点开枪吧!快开啊!”
bart站到两人之间,他兴奋的戏谑和鼓动无疑又给了alex无形的一巴掌。
ken的枪抵着alex,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但并没有按下去。
也许他还在犹豫。
几秒之後,枪声依旧未响,alex慢慢地转过头,主动将自己的额心对准了枪口。
当他走出了惊愕之後,脑子也清醒了过来。清醒的男人不相信ken这时会真的会朝他开枪。
他的眼睛里是ken举着枪的样子,对方动作镇定,眼神冷静,根本不像在做任何的内心挣扎。
几米开外的地方,被捆绑着手的jo在不顾一切地挣扎:“ken我操你妈!你敢开枪我一定杀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
和bart一样,他的一堆手下都兴奋地期待着ken扣下扳机。他们闹着要ken赶紧行动,不断煽动他。只要ken朝alex射出一枪,无论结局如何,显而易见,bart的目的就达到了。
屋外狂风四起,屋内气氛热烈,兴奋的、疑惑的、愤怒的,种种交汇成混乱的乐章。
在气氛愈见高涨、有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吼着“你不敢开枪我来帮你”的情况下。
作为被关注对象的ken突然笑了一下。
只见他轻轻歪了下头,左脸上的酒窝深陷下去,小动作让这个人显得如此的纯情可爱。
alex刚在猜测他又在动什麽歪脑子,就看到他动了一下嘴。
“怎麽样,吓到了吗?”他听到他如是问。
而後,ken从alex眉心撤了枪,改为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喀──”
“喀、喀、喀、喀、喀。”
枪连续响了六声。带给所有人的,是再一次的、更强烈的震惊。
开完枪的人放下手,他仍旧好好地站在那里,笔挺地,他看着所有人,眼神沈着如水。
枪里并没有子弹。
但这已不是众人关注的重点。
没人看明白这一出戏剧般的转折,在他们始料不及,根本来不及回味的时候,ken所演奏的音乐章节已经结束。
整个过程,冰冷的枪口贴在他的太阳穴上,一直未曾移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得许久没有反应。包括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