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s集团,辞职,至于和宁家切割联系,我明确告诉你,这一时半会儿是切割不了的,我没有正当理由和伯伯断绝关系,我只能保证,不在s集团任职,带着她不出现在你面前,你要觉得行就行,不行你就赶快放手。”
把曲歌近赶不出宁家,但能把曲歌近赶出s集团,已是飞跃的一大步了。
宁博感觉到拎在手里的小孩没了声音,不想浪费时间和曲歌近讨价还价,将窗外的小孩拎了回来。
那张小脸冻得紫一团青一团,身体摸不着温度了。
一见孩子安全了,霍扉婷爬过去想看孩子怎样了,被曲歌近抓住,不准她靠近宁博。
“姓曲的,记住你说过的话,一旦反悔,后果一定比今天更严重。”
宁博看了一眼霍扉婷,抱着孩子就从这间办公室快步走了出去,一路小跑离开。
挂念孩子安危的霍扉婷被曲歌近押住,起不了身,她绝望地看着宁博消失在那道门里,嗓子眼里挤出撕心裂肺的嚎哭。
一个母亲失去了孩子,等于失去了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空落落的。
接连的担惊受怕、不安恐惧让霍扉婷头晕目眩,体力不支。
曲歌近跪在地上,搂着同样跪在地上的霍扉婷,抚着她的头发,心里说上不来的难过,还要安慰起霍扉婷。
“没事了,没事了。”
退出s集团意味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反悔是不能反悔的。
哪怕这孩子没了,如果反悔了,宁博一定会找其它事来折磨霍扉婷,那就无休无止,不得安宁了。
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退出了s集团,不代表未来没有变数,没机会重回s集团。
对于连累了曲歌近这一事,霍扉婷惭愧内疚,一个劲地哭着道歉,说着对不起。
曲歌近让她不用道歉,而她就像在惩罚自己,一句句说着对不起,这让曲歌近压抑的心升上了怒火。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是考虑我,你就不应该求我,现在说无数次对不起,事情都无法挽回了!”
曲歌近拖起霍扉婷,她不使力,拖着她,就像拖了一袋水泥。
曲歌近干脆就像对待水泥那样,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送去医院,找医生给她输了一袋葡萄糖,以此提升体力。
这一晚,别说是霍扉婷,曲歌近守在床边都感到体力全无,心脏还是会砰砰地跳,一闭眼,全是霍扉婷要往楼下跳的场景。
他可能到死都不能忘记那一幕。
家中不仅针对霍扉婷,布置了诸多监控,在霍扉婷回国后,怕她跑掉,曲歌近悄悄在她手机里安了定位器,随时监视掌握她的行踪。
幸好是这个定位器,助他找到了她,救下了她,否则,这后果……
躺在床上输液的霍扉婷望着天花板,想念着孩子。
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冻坏,现在会不会饿了到处找N喝。
他不喜欢喝N瓶,他就喜欢咬着乳头喝N,没有长出牙齿,咬在乳头上都疼。
霍扉婷坐了起来,拔掉手背上插的针头,惊醒了闭眼小憩的曲歌近。
“你去哪儿?”曲歌近拉住她。
霍扉婷挣着曲歌近的手,说道:“我要去看小易,我要看看他怎么样了。”
又是孩子。
曲歌近脸色变青,就因为这孩子,霍扉婷险些付出生命,自己还栽在了宁博手里。
“给我坐下,你最好是学会忘记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已经被宁博带走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想他了。”
他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忘得了他。
霍扉婷觉得生活真是残忍,他是自己十月辛苦怀胎产下的,流过泪,流过血,每天都养在身边,从没哪一天,能像今天这样,他离开自己这么久的时间。
好想他。
一闭上眼,霍扉婷仿佛能听到他的哭声,他吃饱后拍打的打嗝声,看到他在打哈欠,他微眯着眼在笑……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是抢走孩子的宁博和让自己不许想念的曲歌近能体会到的。
孩子从存在之初,就与她为一体了,他们这些男人是不能体会到肚子里孕育着一个生命的伟大使命感,也不能同理夺子后悲痛到想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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