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兵细心地检查每只羽箭,箭镞是否尖锐,箭杆是否笔直,箭羽是否完好。
长矛兵仔细检查着矛头是否牢固,细细擦拭着矛头上的灰尘与异物。
刀兵们也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刀刃,缓缓挥舞着手中利刃,试图在大战前先找找感觉。
跳荡兵们一遍遍地检查绑缚在手臂上的小盾是否牢靠,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防御装,若是战场上散股,自己可就要用手去迎接燕军的利刃了。
而作为陷阵军的主将,赵启和他的几员亲兵,也在跳荡兵中,充当锋矢之用。铠甲被亲兵们擦拭得锃亮,手中的大刀更是被赵启亲自擦拭得一尘不染。
一时手痒难耐的赵启拔出战刀,凌空挥舞了两下,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发出阵阵破空之声,似龙吟般悠扬,又似虎啸般雄浑。引得众人纷纷注目。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赵启很快坐下,再次细细擦拭了起来。
而我们上将军赵括,正一袭白衣与身着甲胄的平原君在城门之上的阁楼中饮着茶水。
“上将军,真的不穿甲胄吗!”平原君有些担心的问道。
“此战若是需要我上阵杀敌,那便是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我上也没有用。”赵括淡淡的说道。的确,他的通盘布置,都是围绕进攻,若是进攻不利,不能凿穿敌阵,或是被燕军击退,也便没必要防守了。那就跑吧,穿着这身衣服还轻便点……
“上将军,战场之上,兵凶战危,将军身系全军,不可不察,不可不慎也!”平原君继续劝道:“虽言无需上将军上场厮杀,然战场上,流矢颇多,若是一个不注意之下,伤了将军,则大军有倾覆之危矣!”
“平原君放心吧。以吾之安排,除了前面一小段的时间,其余时间战场根本就不在这鄗城之内!若是运气好些,甚至从开始战场便不再这鄗城之内。”赵括毫不在意地说道:“且吾之将令已然颁下,所能计算者,皆已算尽,此刻开始,此战关键已不在我,有与无我,无甚区别。正因如此,才与平原君在此处饮茶”
赵括喝下一口茶,目光随即飘向远方,淡淡地说道:“此处势高,可观我军如何击破燕军,追亡逐北哉!”
平原君还想再劝,却又被赵括打断。
赵括靠**原君小声说道:“实话与平原君说吧,背伤未好,无法着甲!未免军心动摇,故言之也。”
随即赵括又大声地说道:“平原君苦苦相劝,莫非不信任与本将耶?与其白费口舌,平原君莫如如何向我王报捷吧!”
平原君深深地看了赵括一眼,再次被这混小子所震撼,即便再小的事情,他都考虑如此全面。
主将带伤无法着甲、无法上战场,毫无疑问会动摇军心,可是若是主将说:“这战太简单了,你们打就行了,我就不去了,杀鸡焉用牛刀!”军心不仅不会动摇,反而会因此更有信心。
别说什么骄兵必败,那说的是有优势的情况下,而如今的赵军,最缺的便是勇气与信心!
“报……”一声洪亮的汇报声,打断了平原君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