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茫茫意
晚膳后,小婢将伯鱼带到一间寝室,开壁橱拿出一套丝质衾枕,色调很澹,无刺绣图案。
伯鱼头次见,好奇地询问。
小婢笑着解释,“这是娘子自己种桑养蚕缫丝织布做的寝具。颜色澹,是因为这颜色是天然的,非染色。娘子发现有些蚕虫吐的丝天然有色,遂加以拣择,历时十余载,培育出了吐彩丝的蚕虫。”
“娘子爱养蚕么?”
“娘子也养马,也种花,也造纸,不过还是最喜养蚕。她初来妫坞时,只带了一篮蚕虫,如今已繁衍出几间蚕室。殿下日间穿过的那片桑林,是当年娘子带着我孃她们亲手扦插的。”
室外有人唤“蝶君”。
小婢答应着,对伯鱼一礼作别,“殿下早些安歇吧,我去了。”
伯鱼和衣卧下,听窗外雨声潺潺,忆起自幼及长听说过的,关于崔蜩的种种邪恶诋毁,再也想不到她是这样一个人。
他坐起来,推开窗,见大多数房室均已熄了灯火,只有西南角几间屋子仍有光亮,透过雨雾,黄斑融融。
那必是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