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暖笑着随手打掉那伸到自己眼前的扇子:“公子,如今才三月。”
宋樟睨了她一眼,大着步子往里迈,仿佛自己才是这家的主人,款款落座,自己斟茶喝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意境。”
宋樟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盏的盏壁轻轻地摇晃:“翩翩公子都是这样,没有点风还怎么风姿偏偏?所以我自己备了把扇子,才配得上我的风采。”
墨暖默了一默,旋即自唇角扯出一个虚假而又客套的标志笑容:“您说的对。”
宋樟似是不满:“我爹给了你们这么大的惊喜,你就这么敷衍我?”
墨暖若有所思:“确实没有想到,本以为只会赎出来我们的盐庄。想要我们做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一叠子银票,递给宋樟:“这是之前说好的,我名下三座盐庄,一年之利。”
宋樟眼中一闪而过一抹讶异之色,他不禁笑出了声:“墨掌柜,商量个事。”他一手接过银票,抽出那么两张来交给了自己的随身小厮:“我头拿那么一两张,你回头做个假账,别知会我爹。”
墨暖笑着转身:“奴家会如实告知。”
宋樟也不恼怒,拿了银票转身就走,身影隐在苍茫月色之中。
……
“长姑娘,不好了!咱们在郊南的那块地,有衙门的人来说用地不合规矩,要征收!”
这一日墨暖正跟在夫子堂里查验弟弟妹妹们的功课,一个小厮急慌慌的推门而入,满目的焦急之色,“绍酒姑娘正在那顶着,差奴才快来请您过去瞧瞧,您快过去吧,那帮人凶得很,绍酒姑娘怕是顶不住啊!”
“怎么回事?”墨隽和墨芊噌的一声从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剩下的墨沅墨昭也是一脸懵懂。
墨暖顾不上回复他们,脑中思虑飞快,眸光一闪,只一条条一桩桩安排下去:“你们几个,继续在夫子堂里学课,谁也不准惫懒,我罚的抄写全都一笔一划的写板正了送到我的房里去,我晚上回来还要检查,有一个字写的马虎,今夜就别想安睡。”
墨暖面色仍是一派的威严和不容置疑,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墨隽和墨芊对视了一眼,他们太了解墨暖的脾气,墨暖这意思就是不愿告诉他们详情让他们插手。
墨芊干脆又坐下,笔尖沾墨,在那方桐木桌案上书下隽秀小字,精心凝神,再不理外界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