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命都在她手里,别想耍花招。
陈醉安排得滴水不漏。精神科的权威医生证明钟芳意识清楚,法院来的公证人证明她未受胁迫,一切自愿。甚至还帮她请了律师,做好了视频遗产记录。
可是困兽之斗,不得不防。
钟芳还算乖,中途只加了要求池藻藻每个月去探望她母亲一次的要求作为附加条件。
可以理解,她答应。
一切手续齐全且合法,办理起来很快。
房子就快是她的了。
“钟婶婶,你放心,我会去探望钟奶奶的。”
不想把话说的太好听,她只会做她答应的。
“我答应过你的,都会完成。”
钟芳说了声谢谢,闭上了眼。
事毕。
楼下。
池藻藻把推着的轮椅交给一旁的陈一陈二后,转过头,“方叔叔,找养老院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钟奶奶后续的生活费、看护费就从‘追风’的红利里面走吧。”
除了“追风”的股份她不会动,她所有的财产都会用到遗产所得税的缴纳还有楼上楼下的装修费用上。
她马上就要成两手空空的穷光蛋。
“池小姐,你就放心吧。”方学承不敢深入去想他前几天刚说了转赠,就真有人转赠房屋给池藻藻这件事。
这种馅儿饼,怕是沾了血……
“陈一、陈二,麻烦你们就把钟奶奶送到养老院。我再去看看钟婶婶。”
“啊,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池藻藻拒绝只是用忧心的目光抬头望着楼上,“有的人心愿一旦了了……”
不把话说透,才会留有想象的空间。
“是。”
陈一觉得池藻藻心思太细腻了,什么都能面面俱到,可不是嘛,那个钟芳搞不好就要自杀了。
又回到那间捂得严严实实的屋子。
池藻藻有点兴奋。她戴上手套,压抑住体内那个快要冲出来的怪物,俯下身,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询问闭着眼的钟芳,
“你想怎么死?”
想怎么死?
钟芳猛地睁开眼,看着池藻藻波澜不惊的样子,她以为给了房子,她就会放过自己。
“一命抵一命,你已经很划算了。”
池藻藻不太理解钟芳的愚昧,房子是要以遗产的形式给她的,活人怎么留遗产?
况且自己还给了她妈一条活路。
她应该笑的。
池藻藻用手指扯开钟芳的嘴角,手指比划着,想扯出一个类似小丑的笑脸来,
“笑得真难看。”
有点遗憾不能在用刀把她嘴角割开。
"无趣。"
拿出吸水巾垫到她周围。
池藻藻从饮水机旁取出一根管子,接通出水口,
“喝水吗?”
虽然不知道池藻藻想做什么,但是钟芳还是本能摇头,拒绝她的好意。
“那你妈怎么办?”池藻藻凑上上,神情残忍,“我为什么要白花钱在你妈的身上?”
几乎是在提到她母亲的一瞬间,钟芳就妥协了。
孽力回馈。
都是报应。
“我喝。”
狭长而又坚硬的管子瞬间捅进钟芳的喉咙,还没有迟钝的呕吐感受器迅速做出反应,难得被充满的胃开始翻滚,试图挤出胃里面的食物。
“呕。”
池藻藻瞥了一眼钟芳因为难受而扭曲的表情,说下用力,
“卡擦。”
塑料管里的导片坏了。
绷紧的弦突然断掉,钟芳不可思议地看向池藻藻,她居然要把自己生生溺死!
“池…… 藻……藻……对……”
含着导管的口腔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舌头发挥作用,池藻藻一个字都没听清。
“你快喝。”
“你不喝,我就让你妈喝。”
口腔肌肉收缩,负压形成,桶装水的水流迅速疾下,涌进钟芳嘴里。
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从管子输注进来的液体带着可以抗衡她胃内容物的压力,一个向外,一个向内,拼命斗争。
“呕——”
“你死了以后,我不仅会照顾你妈妈,我还会让你前夫不得好死。”
所以,乖乖的,去死吧。
「钟方,你眼睛往哪儿看!」
「池藻藻,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净干些骚狐狸精的事情!」
「小贱人!」
池藻藻看着钟芳越来越剧烈的咳嗽,看着她从眼角逼出来的眼泪。
就像她当初一样,眼泪都流干了,像被人按到了海里,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都要付出代价。
“咳——”
突然钟芳猛烈地咳嗽了一声,整个胸腔也跟着一震,像是要把肺刻咳出来。脑袋陷进枕头里,不再动弹。
好像死了?
池藻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掰开钟芳的眼睛,照过去。
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
颈动脉搏动消失。
她死了。
池藻藻敲了敲钟芳的胸腔,皮肉的震动反馈给她浊音——
水好像跑岔路了,流到了气管里头。
呛死了。
“死的挺快。”
池藻藻斜看了一眼那个饮水机,当初她特意做了专门针对瘫痪病人的改造——有点像自动浇花装置,只要患者吮吸,水就能出来。
不过今天机器故障了。
池藻藻打开通讯录,点到了殡仪馆,
“喂,江城。我要做灯笼。”
这盏灯笼要做的像陈醉的眼睛一样好看——
这个机器是我想象出来的,哈哈哈,灵感来源于动脉瓣,因为动脉瓣的正常关闭血液才不会回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