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温情(2600珠珠加更)
鱼知鸢尴尬得摸了摸鼻头,哂笑道:“我也不知。”
她总不好说是她把齐霂赶走的吧。虽然齐霂只是顺带救了她,但说到底他也算是个救命恩人。她若真这么说了,委实让人觉得她在过河拆桥。
“那怎么是世子照看了我这几日?”鱼知鸢佯做泰然的,不经意得抿了口药,问道。这药很是泛苦,她皱巴着一张脸,憋着一口气一饮而尽。
圆圆见状连忙送上备好的蜜饯供她去去苦:“世子爷对小姐这般好,这几日从不假手于人,想必是真将小姐放在了心里头。”
鱼知鸢敷衍得应她,嘴中塞了好几颗蜜饯,两腮鼓鼓囊囊得嚼着果子。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而且圆圆显然是被齐霂给收买了,张口闭口都在替齐霂说好话,劝慰她齐霂如何得同她夫妻情深。
若不是她昏迷前听的那一席话,兴许齐霂尽心照拂她这事,她还能将它归类于是齐霂的良心发现。可她实实在在的听到了,所以她方才醒过来时,十分不愿面对齐霂,一是因为觉得自己搅了他的兴致,二是因为她得同齐霂避嫌,免得萧意安误会,三则是因为她心里的一点罅隙。
嚼完了果子,那点苦味也去了七七八八。鱼知鸢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撒娇道:“圆圆~我饿了,再不吃东西我就要昏过去了。”
还未等圆圆说话,突然有个声萦在内寝:“那便把这碗粥喝下去,刚熬好的,还有些烫。”鱼知鸢错愕抬眸望去,就见齐霂一身墨黑色圆领袍,长眉入鬓,薄唇抿成一条线,手中拿着一碗粥,径直走向她。
圆圆垂首笑着福了福身,随即一溜烟儿跑没了影,鱼知鸢一个且慢都没出口,内寝霎时就只剩她和齐霂两个人了。她颇有些尴尬,愣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齐霂坐在床边,轻车熟路般用汤匙盛了一勺白粥,散了散热气,递到鱼知鸢唇角:“张嘴。”鱼知鸢机械似的启唇抿了一口咽下,如此几次三番,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还要吗?”齐霂牵着唇角放下了空碗,一手捏着帕子在她唇上揩拭。鱼知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扯过齐霂手上的手帕,在自己唇上胡乱擦了一通,双眸瞥向他处闷声道:“不,不用了,谢谢你。”
齐霂闻言蹙眉,修长的指节抬起鱼知鸢的下颌,偏向自己:“你这是在做甚?我是你的夫君,你这般是要与我生分?还是在怪我没看顾好你,让你糟了这罪?”
鱼知鸢哂笑,不大自然得牵了牵唇角,两手绞着帕子:“没有,我,我晓得的。”其实这都不怪齐霂,齐霂能来救她照顾她,也算是同她扯清了吧。
“没有便好,莫要在胡思乱想什么。”齐霂松手,转身将空碗放置在桌上,又回到塌前,俯下腰身,双手扶着鱼知鸢的身体,将她放在床榻上,盖上衾被,抚平了被角,大掌隔着衾被轻拍了几下:“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休息。睡吧,我在这里。”
鱼知鸢阖眸,长睫轻颤,感受到齐霂的大掌一直隔着衾被轻拍着,像是在哄她入睡,她很是不自在,耳尖都晕红了一圈。心中百感交集,明知道睡着才是最能躲避的法子,可挣扎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得抬了抬眼皮。
小鹿般湿润的双眸一下撞进齐霂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