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柔了动作,轻声问道:“怎么了?可还有不舒服?亦或者口渴了想喝水?”
鱼知鸢埋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喉间滚了几番,不解得问道:“没有,我是想问,你是怎么找到萧……额,怎么找到我的?”萧意安三个字刚滚出一个字,鱼知鸢就见着齐霂皱着眉,她有些不解但还是体贴的将其余两个字咽了回去。
“我在你身边留了暗卫,原先他见着萧意安同你说话,便也没靠近,只是久久未见你们出来,起了疑。等他进去寻不着你时,才觉事情出了蹊跷。随即去书房向我请罪,好在侯府多半还是有我的人把持着,费了少许时间寻到了那几个身份不干净的人。”
“是我御下不严,他们也疏忽了,原以为那几个人安排在其他院中说不得还能探听些什么,从而抓住身后的主事之人,却没想到这几个人一早就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追着那几个人的踪迹,才找到了你。是我来晚了一步,让你遭了这些罪。等你身子好了,我认打认罚,同你赔罪可好?”
齐霂突如其来的温情将鱼知鸢打得措手不及,可她脑中总是时不时出现齐霂说得那句寻常妻妾和她昏迷前萧意安扑在他怀中撒娇哭泣得声音。
“你不必这样的,你能来救我,我很感激了。”鱼知鸢正色道,双手死死捏着被子下的布料。
她吃不透齐霂的想法,她也不想去琢磨,脑子中十分混乱,只觉得有些事就没有特意去深究的必要,总要糊上一层窗户纸遮着体面。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齐霂深觉不对。
“没有呀,我是在想,你是不是都告诉他们你好了,所以才这么不避着人?我这昏睡了三日,好多事情都不知道。”鱼知鸢尴尬地转了个话题,双手捏着被子,招子胡乱瞟着,明显地心虚。
“嗯,我同奶奶说前几日就好了,只是府中变故多端就瞒着没说,日后问起你,你便也这个说辞,多得就不必说全当不知。”齐霂有问必答,鱼知鸢的那点子心虚他全然看在眼里,他顾念着小姑娘刚遭了罪,难免娇弱些,也不拆穿她。
想来她的性子那般洒脱,心中若是真有什么,铁定会同他争执,他那时再与她掰扯清楚也不迟,总得顾着些小姑娘的玲珑心思。
“哦,好的。”鱼知鸢颔首,羽睫直颤,双眼皮打着架,一股睡意猛地袭来。
齐霂看在眼里,大掌更为轻柔得拍着衾被哄她入睡:“困了就睡吧。”
那碗黑乎乎的药他另让人加了些安神的东西。鱼知鸢又喝了粥,暖了胃,这人一旦松散下来,就极易困顿。她听话地闭了眼,不过片刻,呼吸就趋于了平稳,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齐霂深邃的眸瞧了她许久,才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的小脸上轻柔地摸了摸:“还是睡着了乖巧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