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一别两宽,各生欢喜(2800珠加更)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将她砸得迷迷糊糊的,鱼知鸢愣了片刻,才缓了过来:“哦,原来是这样啊。”
圣人弯了弯头,勾着唇角,对鱼知鸢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霎时稀奇:“自然,你倒是镇定自若。可叹我刚晓得之时,还未缓过神,就被先帝强压着许了好多诺。”
“那你为何一开始就不”鱼知鸢蓦地就想起了书里原主的结局,倘若他们一早就晓得原主是个公主的身份,那为何她的结局会那般凄惨?
“这亲事是先帝定下的,就算你是我妹子,也不能不嫁。而且那齐霂再如何同我情同手足,我也没能驳了这旨意,只得另允了个恩予他。”
圣人误以为鱼知鸢说的是鱼尚书将她绑上花轿那桩事,这两人也当真有趣,没成亲前都不愿。一个是因为未婚夫傻了而嫌弃,一个则是因为不喜女子而不愿成婚。
“什么恩典?”鱼知鸢突然抓住了关键词。
“哦,左不过是两份盖了章的和离书,想必也无用了,我改日就毁了它,也好对你有个交待。”圣人无所谓的抿了口茶,虽说齐霂只道鱼知鸢是寻常妻妾,但他与齐霂多年知己哪能看不破他内心那点坠入红尘的预兆。
“和离书?!”
鱼知鸢瞪大了双眸,手中的香囊因为没有握稳而顺势滑落在地上。圣人不解的颔首:“自然,有何不妥?不若我现下就将它毁了?”
“不用,他既早便做了决定,那我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下去。”鱼知鸢苦笑得摇了摇头,倏地诚恳的跪下行了大礼道:“恳请陛下将那和离书予我一份,并做了见证,从今往后,我与齐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圣人当即起了身,虚扶起鱼知鸢,正色道:“你这是作甚?齐霂并非”
“陛下不必再多说了,我今次拿着的这香囊亦是想要同你讨这个恩典,就算没有这和离书,我也是要同你求上一求的。”鱼知鸢后退几步,捡起地上的香囊递给圣人。
圣人见她铁了心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当真想好了?齐霂确然是个良配,且同你是表兄妹的关系,因此先帝才要赐了这婚,想给你一个好夫郎以弥补他这些年做父亲的亏欠。”
“女子并非是嫁了人才算有个好归宿好前程。我同齐霂并无情意,在一起只是强求,倒不如和离了各奔欢喜。”鱼知鸢再次诚恳地一拜,圣人默了半晌,只得差人去将那份和离书送了来。
鱼知鸢展开纸张,将上头的字一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末尾早就有了圣人盖的章,就缺她和齐霂的签字。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一道送来的笔墨,在末尾签了自己的名。
“虽说没有齐霂的签字,这和离书不成个样式。但陛下印了章,我同齐霂这桩赐婚而成的亲事也算是过了您的眼,今朝我便同齐霂断了这夫妻情分。”
鱼知鸢在两份和离书上都签了名,一份递给圣人,一份自己妥帖的收了起来。
“明日我就随父亲南下,另一份等齐霂回来时就由您代劳交由他吧。倘若他同萧同他欢喜的小娘子结了连理枝,陛下就多于他些赏赐,我厚着脸皮担一担名头,就不亲自同他道贺了。”
圣人错愕得说不出话来,鱼知鸢雷厉风行的样子想必比她娘亲更甚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