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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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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身躯的承受力,这关系到成败以至生死;二是心神力,它则关系到束縳力量的多少,束縳的力量越多,身躯受到伤害就越少;三是束縳力量的时间,这关系到将来所能使用力量的多少。

随着一个个疑团慢慢解开,斩风就像是看了一道新的大门,虽然并不算是甚么奇术,但开发的潜力极大,也许有一天还能束縳仙力,他的心中怎能不感到兴奋,抓着聿丘的手也因此放松了。

聿丘见他松手,迫不及待地倒退三步,只在同僚的扶持下才稳住身子,脸上惊得又青又白,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威势,反而像是个被对手饶恕的失败者。

“没事吧!”

“恭喜你大获全胜,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猖狂。”

“是啊!”

赞美声中,聿丘十分尴尬,脸色也极为凝重,怀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斩风,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胜券在握,却有这样的结果。

斩风无声无息地站在原位,仔细地检阅着自己网状的心神,心网充满被束縳的力量,如同一个个小巧的水珠,黏在网上,而晶球的大小,则决定了里面所蕴藏的力量。

以为一切都结束的观众们刚刚吁了口气,正想鼓掌,忽然都被斩风古怪的姿态吸引了,都愣愣地望着他。

“他怎么了?”

“难道死了?”

斩风忽然抬起依然在颤抖的右手,心中暗暗地嘀咕着虽然能束縳力量,但使用这些束縳的力量又是另一回事,一旦解开束縳,力量会立即在体内产生作用,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力量束縳的越多,产生的危害反而越大。

鸣一见他发呆,急忙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满脸急色地扑到他身边,伸手抓向他的手臂,急声问道:“斩风,你怎么了?”

斩风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鸣一抓着自己的手,身体内突然释放出一股雷力,随着一阵微弱的雷声响起,鸣一依然安然无恙的站在他身边。

斩风有些纳闷,明明释放了力量,却只在体内产生作用力。

鸣一呆呆地望着他,不明白为甚么直到现在还有雷声响起。

“聿丘,那小子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天雷衣好像没有击伤他。”聿丘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明明是你胜了。”

“对呀,我看那小子被你的天雷衣击傻了,哈哈!”

“当然是我胜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嘿嘿,看在左明的情面留他一条性命。”在同僚面前,聿丘怎肯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恢复了傲气十足的表情,然而内心却在暗暗嘀咕着。

斩风忽然抬头望着他问道:“你还能打吗?”

一句话引得满堂皆惊,看着他这副样子,人们都在怀疑他还能不能活,没想到他居然仍然要挑战。

聿丘的力量已经用尽了,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根本不可能再战,何况此时在众人的眼中,他已经得胜,自然不愿意再度冒险,淡淡地笑道:“我看算了吧,等你的伤好了,再来向我挑战,我随时奉陪。”

“明天我去找你。”

松弛之后,斩风也感到极度的疲惫涌了出来,只觉得眼皮沉重,浑身酸痛。

聿丘吓得身子猛地一哆嗦,心中开始有些惶恐,暗暗骂道:“这个疯子,这副模样居然明天还要向我挑战,这种人还是避之为上。”但他刚刚说过随时接受挑战,不愿反口,心中又猜测着斩风未必能恢复,于是点了点头,在道官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晚晴楼。

“你没事吧?”鸣一扶着斩风关怀地问道。

“有点困,我先回去了。”斩风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望着焦黑的背影,人们忽然发现,竟然无法从这个背影中找到任何失败的色彩,只觉得是一座孤独的冰山正在移动。

“好奇怪的人啊!”

事情很快便传开了,聿丘的胜利成为了消息的主题,人们听了都觉得理所应当,没有人再问起比试过程,也没有人有兴趣研究斩风,只是记得这个胆子极大的青年。

毕竟,向道官挑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斩风的确累了,一天之内两次搏斗,肌肤剧痛,心神困乏,只觉得浑身乏力,回到房中倒头便睡,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才被泰裕从睡梦中摇醒。

“斩风,快起来。”

“嗯!”感觉身子被人用力摇晃,斩风这才张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泰裕,问道:“甚么事?”

泰裕急色匆匆地催促道:“左大人回来了,开口就要见你,快去吧!”

“左大人!”斩风微微一怔,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想起昨天的打斗,心中一急,连忙检查心神,发现一觉睡醒,束縳的力量全都消失了,不禁大叹可惜。

泰裕见他神情古怪,满脸惋惜之色,大为惊讶,问道:“你的伤势没事吧?”

斩风摇了摇头,低着头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力量的来源找到了,也尝试着束縳了,若想使用还差最后一步,只要想到办法将这种力量从心神上解开之后,立即释放出体外,这项新颖的技术才能算大功告成。

“快走吧,左大人催着见你。”泰裕见他又在发呆,拖着他下了床。

斩风洗了把脸,然后随他走入了前院的小厅。

刚刚走入小厅,他一眼就看见冬浩之正陪着一名三十几岁的男人说话,男人有修长的身形、白皙的脸庞,下巴有一排黝黑、光亮的短须,头上束着银色武冠,一身深红色的衣裤,曾经吒叱风云的他,隐隐透出不怒而威的气势。

四年前,斩风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时曾见过他,当年的左明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再看果然出众,让人见之忘俗,儿时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内心多少有些亲切感。

左明也正在看着他,然而在他的记忆之中,斩风的形像十分陌生,毕竟当年的斩风才十三、四岁,稚气十足,如今却是一个堂堂男子汉,淡漠的神气更使他变得成熟,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

“斩风!这个名字很陌生啊!”左明朝着他微微一笑,眼神却很凌厉,紧紧地盯着斩风,不容他有半点逃避,道:“没不到你居然有胆量挑战麟云,虽然麟云没有反击,不过你的气势和胆识倒是十分出众,以至于城中说我的手下卧虎藏龙,我还要向你道谢呢!”

斩风淡淡地应道:“无非是能挨打而已。”

“哦!”左明上下扫视了片刻,脸容陡变,沉着脸喝问道:“你是甚么人?”

“昨天开始,我是刑察司暗探。”斩风还是一副从容的神态。

“之前呢?”

“采药的。”

“采药?采甚么药?”

左明步步紧逼,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给斩风有任何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龙骨草。”斩风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哦!”左明见他回答得干脆俐落,神色稍霁,脸上又露出微笑。

冬浩之惊讶地看着他赞叹道:“龙骨草与巨蟒同生,十分危险,看来,你胆子果然不小,难怪昨天敢与道官对抗。”

左明含笑道:“龙骨草专治风湿,本不是甚么宝贝,只不过是因为难采,价格才会那么高,不过对于平常百姓,弄到一株龙骨草,大该也够吃十年了。”

“以他的身手,找到龙骨草到不是一件难事。”

“嘿嘿,单是昨天表现出来的胆识就不是普通人,青年人,胆子不小啊!”

斩风默然不语,心中却在为左明的态度嘀咕着,总觉得这个男子透着一股邪气,只是因为深深地藏在心灵深处,所以一般人不容易察觉。

冬浩之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消息都传开了,你一脚踢昏了道使鄘源,后来又承受了聿丘的重击,却能平安回来,单凭这两项就足以轰动全城,何况你还与麟云对抗过。”

左明正是因为事情的轰动,才急急忙忙召斩风来见,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定斩风不是个小角色,就凭他面对自己也是一副冷淡,便看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为甚么要进刑察司?”

“朋友。”

“你指的是鸣一吗?”冬浩之笑着问道。

“是。”

左明微微一笑,又问道:“你学了甚么?”

“普通的技巧而己,没甚么特别。”

“能使麟云的少了一条袖子,恐怕不是普通的力量吧?”

左明轻笑一声,眼角微微地挑向斩风,眼神似乎漠不关心,又似乎暗藏刀锋。

“如果不是普通力量,麟云应该早死了。”斩风回答得很干脆。

“答得妙!”左明眉头一扬,抚掌大笑,赞道:“我的手下还没有人敢这样面对道官,他们总是战战竞竞,提到道官更是小心翼翼,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说要杀死道官。”

冬浩之转头看着左明,问道:“我昨天已经答应他留下,您没意见吧?”

“留下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左明迟疑了片刻,眼角不经意地扫视着斩风,脸色就像是善变的天气,突然沉了下来。

“你现在立即去道馆向麟云道圣请罪,如果他肯放你回来,你就留下。”

“甚么!”斩风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些日子为了冥界的事,因此将报仇的事暂时压下,然而道官毕竟是风氏一门灭亡的重要因素之一,怎肯向仇人屈膝。

“没听见吗?我要你现在去道馆陪罪,事情一日不化解,我绝对不会留你,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办不成吧?”左明像是有意为难似的,连讥带讽,逼他屈膝。

斩风对刑察司乃至左明信心大失,再也没有兴趣留下,甩头就走。

左明冷冷地喝道:“来人啊!把他绑了。”

门外的两名守卫冲了进来,用刀指着斩风。

左明端起茶碗,淡淡地道:“把他送到道馆交给麟云,就说我左明手下没有这人,一切请他发落。”

“滚开!”斩风完全被激怒了,突然施展出花月,愤然将两名守卫踢出小厅,然后冲到左明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服。

“你要干甚么!抓……刺客。”冬浩之惊得闪身站了起来,朝着厅外大呼小叫。

左明的反应远比他镇静,甚至没有丝毫惧意,淡淡地道:“连这种小事都办不成,我怎能留你!我这里不留废物,也不想替你背黑锅。”

“我没兴趣。”

斩风的怒火像是火山爆发似的,将心中的杀气一起带出,寒光凛凛的眼神盯着左明。

原本泰然自若的左明被突然而来的杀气颤动了,从容而又自信的表情渐渐改变,心中满是惊讶。

此时,院外的护卫以至刑察司的人都涌了进来,泰裕和鸣一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额上冒出了冷汗。

“斩风,你在干甚么!”

“老大,快放手!”

左明望着蜂拥而至的手下,厉色喝道:“泰裕,立即把他捆起来,送到道馆去,否则我治你荐人不当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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