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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恋恋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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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十步,一道大铁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大门的两侧不再是泥土,而是天然的石壁,尖棱的石片仍在。

砚冰指着大门道:“这里面是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面还分成几个内洞,你要的人就关在里面,山洞的上方没有出口,只有这里可以离开,所以十分安全。”

斩风不禁暗暗赞叹设计巧妙。

砚冰掏出一把钥匙走到门前,啪嗒一声,打开了门锁。

斩风用力推开大门,面前出现一条甬道直通下方,两侧的石壁上点着几盏油灯,虽然如此,洞内还是显得昏暗阴森,沿着甬道往下走了二十几丈,一个巨大的洞室出现在他们面前,室内周围放着一些杂物,还连着三个内洞。

三个内洞的大门都不一样,分别是石门、木门和铁门,砚冰指着最左侧的内洞道:“你要的人就在里面。”

“只有她吗?”斩风望向石门。

“那两个男的在藏剑手上,不过你不会感兴趣。”

“平儿呢?”

“平儿?”砚冰愣了愣,若有所悟地道:“你是问那个小姑娘吧?我把她也交给了藏剑,我只留下你的这个。”

“嗯!”斩风点点头,转身就往石门走去,踏到门口之时,他忽然想起砚冰说过的话,赫然停下脚步。

砚冰调侃似的道:“换了北权恐怕早就冲进去了。”

斩风盯着她看了片刻,摇头道:“我没这个嗜好,你先把衣服给她送进去。”

“进去吧,我骗你的。”砚冰微笑着打开了石门。

斩风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腿走了进去,石门后还是通道,但只有五六丈,之后便是昏暗的内洞。

“谁?”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斩风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踏入洞口,然而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流千雪紧紧地裹在一床青色的薄纱被中,玉脂般的香肩露在外面,幽亮的秀发披散垂在肩头,身子因为害怕而微颤,一对明亮的眼睛犹如夜明珠似的闪闪发亮,但其中尽藏着羞涩、惊慌、恐惧和不安,纵使如此,她依然像天河中盛放的花朵,美得让人心颤。

灯火昏暗,惊慌中的流千雪没有看清斩风的面貌,却看出了是个男人,吓得脸色惨白,身子颤得更厉害了,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你别过来……快出去!”

“这个砚冰……”斩风摇了摇头,甩头就走,可刚刚转身,却被砚冰挡住了。

砚冰特意用身子堵住了洞口,瞟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惊慌失措的流千雪,揶揄道:“你不是要她吗?怎么见到人就走?不会是害羞吧?”

“你--”斩风猛地抓住她的肩头,但接触到她的目光后随即又松开了,淡淡地道:“把衣服给她。”

砚冰凝视着他片刻,走到流千雪的身边蹲了下来,打量了片刻,啧啧赞道:“好一个大美人,我见犹怜,任谁都会动手,喂,现在她是你的,你快过来呀!”

流千雪第一次被女人调戏,不禁又羞又气,蜷缩着身子尖叫道:“你这个坏女人,快把衣服还给我。”

“可我觉得这么好看一点。”砚冰眼角闪过一丝邪笑,忽然伸手抓着被子的一角,轻轻地向外扯了一下。

“啊!”流千雪以为她要掀被子,尖叫了一声,死命抱住被子缩向墙壁,脸色更加苍白,惊慌失措地叫道:“别过来,你要干甚么?”

砚冰神色一变,冷言厉色道:“我原本有很多办法惩治你,可以把你送给色鬼,还可以把你光溜溜地扔到麟云的面前,我看你们道官还有甚么脸面再留下来。”

“不要!你……太恶毒……”流千雪从未听到过如此怨毒的话,吓得毛骨悚然,一张粉嫩俏脸吓得毫无血色,身子也哆嗦了起来。

斩风同样感到心头一阵烈寒,这种阴狠的手段是他无法想像的,对他而言,杀戮已是最大强烈的手段,然而与砚冰相比实在是天渊之别。

砚冰意犹未尽,揪着她的被子冷笑道:“恶毒?现在你在我的手上,我想怎样就怎么样。”

“你……你也是女人,为甚么要这样对我?”流千雪急得连眼泪也掉了下来,然而打又打不过,遁术又被她看穿了,而且身无片缕,更不敢回长山。

砚冰轻轻地捏住俏丽的尖下巴,冷冷地道:“因为你是道官,所有的道官都是我的敌人,当初你们杀了我全家,我也要让你们试试痛苦的滋味,而你也不例外。”

“我甚么也没做,求求你,放了我吧!”暗淡的眸子中射出哀求的目光,让人看着心碎。

砚冰忽然回头指着洞口的斩风道:“可惜有人不想让我折磨你,偏偏他又救了我,所以我把你送给他,要生要死,你去问他吧!”

流千雪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斩风,这时才认出他的面貌,又惊又喜,急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狼狈,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把头缩进被子里。

看着流千雪羞窘难当的表情,砚冰的内心充满了快感,这并不是针对流千雪,而是针对流千雪的道官身分,剥开了道官身上那层高尚的皮,露出他们的本性。

斩风虽然清楚砚冰对道官的憎恨,却没想她会如此对待流千雪,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恐怕流千雪的下场会很惨,心中不禁产生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砚冰邪气十足地回头望着斩风,咯咯笑道:“这里虽然简单了一点,不过做洞房也还可以,对付道官,不必厚待他们。”

流千雪顿觉头皮发麻,心里发悚,身子更像是突然被冰封了僵直不动,虽然她入世未深,还是能清晰地领悟砚冰的言下之意,俏脸白得全无血色,仅有的期待只是斩风的怜悯。

“玩够了,把衣服给她。”斩风不愿斥责砚冰,也不想再看到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转身走出了内洞。

流千雪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但心上还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身边这个女魔头还会施出甚么花样。

砚冰的笑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发怒了,但斩风救了她,又击退仙人,在心目中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已然成为心灵支柱。

沉默了一阵,她转头望向正不停哆嗦的流千雪,冷哼了一声,起身道:“算你运气好,遇上这么一个好男人,不过你给我记好了,你的身子包括整个人都是他的!”

砚冰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取了一套衣裙回到内洞之中扔给她。

流千雪顾不得羞涩,急忙穿上衣服,心情立时轻松了许多,偷偷看了砚冰一眼,发现她也看自己,羞涩得满脸通红,几乎可以拧出汁。

砚冰凝望着美玉般无瑕的身躯,无论换上甚么衣服,都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纯洁美丽,脸色忽然一沉,冷冷地道:“我见犹怜,难怪他一定要救你。”

斩风从凌关赶到这里相救,就算是白痴也明白其中的情意,流千雪一点即透,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含意,只是羞涩难抑,装作不知,但心里却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乱跳。

砚冰察觉到她眼中的羞涩,淡淡地道:“看来你明白了,怎么做就看你了,暂时我不会放你出去,免得你去给道官报信。”她不愿意见到斩风沾上这个女人,却是又不愿见他失望,因此行为和说话十分矛盾,斩风和流千雪都无法理解。

“他是好人。”流千雪默默低下头,满脸娇羞,这是第二次被斩风所救,这种救命大恩,一次已是天幸,而这一次不单保住了性命,还保住了名节,感激之情涌满心头。

“好人!”砚冰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流千雪被她笑得心底发寒,身子微颤,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说错了吗?”

砚冰不愿看她那副迷人的表情,仰头望向洞顶,森然道:“他的全家都被你们道官杀光了,和我一样,与道官有血海深仇,手段也不会比我仁慈,如果换成别的道官,早就被切开八件了,如今他却背着血仇来救你。哼,他不是好人,是傻,大傻瓜,天下第一大傻瓜!”

“甚么?”一席话说得流千雪心里冰凉凉的,内心仿佛被电击般,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可以随时宰了你,还用得着骗你吗?”砚冰冷冷一笑。

流千雪沉默了,如何也没想到斩风竟与道官有如此大仇,越是这样,越显得这番救命之恩的珍贵,与斩风结伴下山的情景历历在目,相处极为融洽,只觉得他有一种孤冷气质,却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孤冷的背后有着如此凄惨的经历。

她的心颤动,孤冷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已投入在心室内,永远印记,无法磨灭。

“哼,其实我应该杀了你,免得他日后见到道官下不了手,可惜我答应了他。”砚冰眼中寒光闪动,森然警告道:“如果你敢毁了他,我也会毁了你,我可不比那些男子汉大丈夫,我的手段比任何人可以狠毒万倍,下三滥的手段我有的是。”

流千雪没有反应,砚冰厉言警告对她已没有效用,因为思绪已经被斩风的身影完全占据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心软放你离开,但你记住了,如果你以后再穿道袍,就是在羞辱那个傻瓜。”说完,砚冰愤恨走出内洞,把石门再次锁上。

斩风虽然出了内洞,但洞内极静,所以两女之间的对话全部传入他的耳中,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为甚么一定要救流千雪,只觉得不想见她死,其他的事并没有多想,直到此时,才开始思考自己的行为。

难道我真的对她………

斩风迷惘了,两天的形影不离一直都只是回忆,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心境,后来送她下山,心中才多了一份不舍,以为是朋友之谊,但砚冰却说是情之所钟,年轻如他怎能不感到迷惑。

砚冰见他站着发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把钥匙塞入手里,道:“人就在里面,从现在起你也住在里面,要把她怎样,自己看着办,就算要拜堂,我也会帮你准备,总之从此刻起,她是你的。”

斩风被她的直率吓了一大跳,这个女子原本也像流千雪一样,是个不懂世事的妙龄少女,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一场变故却使她性情大变,心里又叹又愧。

“要做的事太多了,何况--”斩风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语。

砚冰有些诧异,“何况甚么?”

斩风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砚冰突然冷冷地道:“你不是个做事扭捏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大丈夫当断则断,面对一个女人都优柔寡断,将来还能做甚么,喜欢就喜欢,有甚么说不出口,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谈甚么英雄豪气。”

斩风恍若被雷击般呆在当场,眼神突然变得刚硬,如同坚冰一般。

砚冰再次用欣赏的目光望着他,点头赞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这种气质,冰冷如山,神采内凝,让人感觉到蕴藏着无限力量,不由自主就会留下深深的印象。”

“血仇之前,绝无软弱,仙人之下,誓不低头。”斩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冷地吐出了十六字警告自己。

气质冰冷如夕,眼中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神采,砚冰凝视了片刻竟被这股气势吸引,木然看呆了。

“第一个目标就是麟云。”恢复了刚气的斩风此刻目标清晰,行事更加雷厉风行。

砚冰听得双眼中寒光大盛,冷笑道:“对,杀了麟云,为我芯家报仇。”

斩风冷冷地道:“其实直接约他独斗不是更快吗?”

“我们不是没想过决斗,然而北翎担心麟云借决斗之名趁机围攻我们,藏剑也担心道官会趁机攻打寨子,所以没有同意。”

“我应该可以杀他,只是--”斩风忽然抬起重伤的双手看了一眼。

砚冰这才想起治伤之事,连声催促道:“我把这事给忘了,快进去让她治一治。”

突然,薄戎急匆匆地闯进了洞室,一眼就看到砚冰,急声道:“团长,猛虎堂的北权被道官抓去杀了,北翎堂主连络各方,请我们全力营救。”

“该死的道官。”砚冰恨得跺了跺脚,转头对斩风道:“事情有变,我必须把人都带去,你的伤没好,留下来治伤吧,这里也交给你了。”

“放心去吧,我随后就到。”

“好,有你在我放心。”砚冰把钥匙递到他的手里,然后带着薄戎匆忙离开了石洞。

斩风不再犹豫,迅速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啊!”流千雪低着头思考,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斩风,又想起砚冰所说的话,俏脸刷的全红了,羞涩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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