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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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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佐感慨道:“道官中的人没多少人喜欢你这样子,我以前也是一样,还是斩风眼光独到,一见就与你交上朋友了。”

“这就叫一见如故,做朋友也要缘故啊!可惜……”赤瑕璧恨得一拳捶在墙壁。

“别说了,我们进去吧!大家合力想想办法,总能过这关。”

回到卧室,气氛依然伤感,砚冰的眼泪由始至终没停过,嘴里念念叨叨,旁人也听不明白,只能看着她直叹气。

“赤兄,你们和砚姑娘较熟,劝一劝吧,我们说甚么都不听。”

赤瑕璧摇头道:“人到伤心处,怎能不流泪?别看砚姑娘平时冷冰冰,动起手凶狠辛辣,但心与我们都是一样的,这种时候,我都想哭,别说她了。几位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看着。”

明帅一听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劝慰道:“赤兄,别急,虽然没有脉象,但人在动,应该还有救。”

“对不起!”赤瑕璧摇了摇头,苦头道:“想不到我也变得这么情绪化。”

明帅拍拍他的肩头,沉声道:“各位,如今斩风在岛上声名高涨,消息一但传出去,只怕会引起许多不便,请大家保守秘密。”

屋内的人一齐点头答应。

“大家先回去吧!”

砚冰守了一天一夜,斩风没有任何变化,脉搏虽然全无,但身子却在微颤中,身上还有灰气外溢,让人无法判定他的死活。

斩风的确徘徊在存在与毁灭的边缘,“玄光杀”的力量极大,更险的是力量进入身体后才任意发散,对内腑造成了重创,连元神都受到重击,无奈之下,自动退入了清神府的虚境之中,那是外力攻不到的地方。

这次真是太失策了,没想到进入清神府后,无法运用环气府的力量,要是早只知如此,自己就该用影术避开。

他知道后悔无济于事,但元神此时十分虚弱,如果没有紫蓝双婴保护着,也许早就死了,唯今之计,只能等待内元和心神慢慢的恢复。

利用等待的时间,他开始考虑清神府之下的作战方式,没有进环气府之前,都是以进攻为主,因为没有任何防御性的冥术,后来失去了力量种子,又有环气流,使作战方式由主攻变成主守,现在,似乎又要回到最早的作战方式,当然,力量大为不同,而“死环”也可以成为有效的防御手段。

时间随着漫长的等待一点点流逝,身在虚空之中,斩风也没有办法察觉身外的变化,直到元神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他才再度睁开眼睛。

“风哥哥!”幽儿俏丽的面孔首先进入眼帘,喜极而泣的表情可爱极了,双手抱着斩风的身子摇来摇来。

斩风有一种死而复活的感觉,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拨了拨幽儿的鬓丝,问道:“我在哪里?”

“在床上呀!”幽儿这些日子一直吃不下饭,生怕世上唯一可亲的人也离自己而去,直到现在才挂上了欢快的笑容。

斩风动了动四肢,见身体的反应不但没有迟顿,反而灵活了许多,知道必然是心神强大后的效果,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脸色陡然大变,惊问道:“我怀里的东西呢?”

幽儿吓了一跳,慌张地道:“我……我不知道,应该是砚姐姐她收起来了吧?”

“快把她找来。”

斩风知道那里面的东西都见不得人,先不说“刺血石”的效力,《通元仙诀》就不是普通人应见的,更麻烦的还是那份《仙冥通缉令》,一旦泄露,身分立即败露,牵扯之广难以预料。

“姐姐他们都出去了。”

“出去?”斩风想到鬼界的威胁,腾的跳下床,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还在龟山岛的住所内。

幽儿惊道:“风哥哥,怎么了?”

斩风麻利地穿好外衣,又从屋角的桌上找到了长刀,沉声道:“幽儿,带我去找他们。”

“哦!”幽儿牵着他的手欢快地走出去。

走出院落,守在门外的卫士见了他连连行礼。

“您终于出来啦,听说您在修炼,真是把我们庄主给急坏了。”

斩风见两人的眉间都有忧色,问道:“怎么了?”

“鬼头帮那群人不知勾结了何方势力,大举杀来了。”

“在哪?”

卫士忧心忡忡地道:“在南面的海滩上,都杀了一天了,还没结束。”

“幽儿,你留下,不许出去!”斩风轻喝一声,身子化入黑影飘然后去,有了力量种子,他的影术又可以发挥,而且速度更快,卫士都看得目瞪口呆。

斩风沿着山道,冲到面向南方的山崖,发现战况不如想像之中那样惨烈。

两方阵营一左一右对峙着。

相比之下,井家这方的阵形明显完整,而且精妙,远远望去竟是昏天黑地,隐隐有杀气溢出,还不时地有虎狼之啸传出。

而鬼头帮一方则是散阵,但人数上比井家这方要多出许多。

平静的气氛中带着紧张,他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张望之际,有两个人影进入眼帘,定睛细看,远处的另一个山头,还有一个青年站着,一身蓝衣,背上插着剑,正抱着双臂凝望阵式。

斩风缓缓地转头望去,虽然那一夜没见到对方的面孔,但他从这个蓝衣人的身上感觉到同样的气势,只是离得太远,看不见外貌,更令他吃惊的是,砚冰居然站在蓝衣人的身侧。

“难道姐姐被抓了?”

斩风心里一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刀,脱离了环气府,那股强大的气流短期内似乎不可能再出现,却有了蓝婴和紫婴,战斗的方式又要做出调整,只是刚刚醒来,根本没有实战的准备。

“我有甚么力量?”他依然保持着固有的冷静。

风映残突然感觉一股杀气,转头望去,对面的崖上站立着一个身影,白衣紫披风,远远望去有一股天然的势力,直逼而来。

“他还没死!”

听到风映残的惊呼声,砚冰也望了过去,惨白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惊叫道:“他没事了,他没事了,太好了。”

风映残虽然也不是小器的人,但看着未婚妻为别的男人如此兴奋狂喜,心里满不是滋味,然而对方受了“玄光杀”之后,竟还能站起来,那可是他挟怒出手,用了全力,单是这一点,就无法不让他吃惊。

“我要过去。”

“看来,你对他真是全心全意。”

砚冰紧咬着下唇盯着他片刻,转身朝崖外走去。“他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做个活死人也有价值的人,也许你不喜欢听,我现在活着只为了他。”

一句句像刀子般,割在风映残的心上。

“为甚么?我不明白?你不是说自己没有资格做人妻子吗?”

砚冰凄然一笑,伸手摸了摸怀里,那张通缉令像是刀子一样插在她的心上,幽幽地道:“我没那个打算,只不过找到了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他的路太苦了,不知还能走几年,能陪一天是一天吧!”

风映残不明白话中的含意,却能感受到她发自内腑的深情。

砚冰召出影雀,风一般飞到对面山崖,兴奋地一把抓住斩风的手,惊喜地道:“你没事啦!实在太好了。”

“姐姐,我没事。”斩风还是以往那样的平静。

“没事就好。”砚冰微微垂下头,从怀中拿出那张《仙冥通缉令》,“对不起,我不该看,可是……”

斩风其实不想隐瞒,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平静接下《仙冥通缉令》收入怀中,道:“消息总会是传出去,落在你手里,我就放心了。”

“想不到你也……”砚冰鸣咽着,扑在他的肩头痛哭了起来。

斩风见她这样立时就慌了,连忙扶稳她,劝道:“姐姐保重,我的事没甚么,都过去了,现在很好。”

砚冰幽幽地道:“我以为只有我死得痛苦,没想到你的路更难。”

“没甚么大不了,事在人为。”斩风摊开《仙冥通缉令》,道:“冥界是个好地方,没有甚么阴谋,也没有那么多是非,要是能住在那里,甚么也不用着愁了。”

“可你怎么……”

“事情很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斩风冷眼看了看对面的身影,“他就是那天的那个人吧?”

“嗯!”

斩风深深地打量着蓝色的身影。

砚冰想起前世的姻缘,心中不由得感慨,如果没有那场变故,自己已是他的妻子,也许会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她幽幽一叹,轻声道:“其实按生前的关系来说,他也算是我们是亲戚,可惜现在人鬼殊途,无法站在一起了。”

“亲戚?是谁?”斩风愕然望着她,能被称为亲戚的,必然是各大豪族的人,也就是已死之人,已死之人重现人界,这又说明了鬼界也有像冥河一样的奇境,可以保留他们的记忆和容貌。

砚冰尴尬地低下头道:“他姓风!”

“姓风!”一个风字像是劈中脑门的闪电,惊得斩风跳了起来,双手紧捏着她的手臂,急切地催问道:“风甚么?”

“风--映--残!”蓝色的身影像幽灵般突然出现在斩风身后,冰冷的目光指向斩风的背中,眼神中蕴含着敌视与诧异,还有几乎察觉不到的丝丝妒意。

“啊!”

斩风两眼一直,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身子仿佛烈寒急冻,僵在当场。

砚冰被他的反应吓坏了,从见他那日起,就没有发现过这种表情,担心重伤再度发作,心里像着了魔似的,情急之下,不顾风映残就在旁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紧张地问道:“风,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

斩风忽然发现,一向沉稳的自己居然慌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嘴里有甚么东西堵住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怪异。

身后,一缕寒光射在她的身上,随后又移向粉臂挽着的手,夹杂着恨意和妒意的目光,仿佛要割断这只可恶的手臂。

砚冰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凌厉的目光所慑,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耳边同时传来冰冷的声音。

“能在我的‘玄光杀’之下活着,实力不小……”

也许是因为鬼界的地位,也许是因为曾给与对手重创,风映残没有急于发泄心中的不满,他想看一看这个青年有甚么魅力,能让已经定亲的砚冰倾心相待。

然而,当他端起架子、傲气十足地走到斩风面前,幽深的目光在俊朗的脸上扫了一下,脸色也变了。

砚冰正侧身挡在斩风前面,担心风映残会再下毒手,但眼前那个高傲英俊而有灵气的男子变了,变得目瞪口呆,表情与斩风一般无二,仿佛一对石头人在对望。

“你们……认识?”

斩风瞳孔微微一缩,又再凝视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说句话呀!”砚冰感到全身都不自在,感觉要有甚么大事发生,然而接下去的声音却像惊雷般,轰得她不知所措。

“哥!”

砚冰仿佛被重锤击中,突然发现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天地之间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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