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珏作者:情迷中世纪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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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楼之林珏
作者:情迷中世纪
第一世,她为救他而死,他发誓一定要弥补她。
第二世,他没能找到她,等成为一抹孤魂时,眼看着她郁郁而终。
如今,他有机会重生于第二世,看他如何翻天覆地,为她创造一盛世年华!
。……
哥哥:“妹妹,离开贾府可好?”
妹妹:“好,听哥哥的。”
哥哥:“妹妹,学学料理家事可好?”
妹妹:“好,听哥哥的。”
。……
妹妹:“哥哥,遇到好男人就从了可好?”
哥哥:“ha…这……”
内容标签:红楼梦天之骄子重生宫廷侯爵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珏,石子炜┃配角:林黛玉,林府诸人,梁王府诸人┃其它:1v1,
晋江银牌推荐:妹控属性的林珏成为了红楼中黛玉的哥哥,而这个林妹妹还是自己上一世的同胞妹妹。这一世,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妹妹被贾家磋磨半生,泪尽而亡呢?教妹妹,救林父,然后看着呆呆的鱼儿乖乖落入渔网。作者行文优美,感情真挚,特别是文中黛玉和林珏的亲情互动描写尤为感人。而两个男主之间的感情也是一大亮点,理性智慧的尽心维护模式带来不一样的阅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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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姑苏城外寒山寺
☆、第1章三生
阳春三月,姑苏城内一片繁荣景象,一华裳小童站在林府外面,静静地等待,终于看见自林府伸出的几枝桃枝,在一瞬间开满了花,他满足的笑了:“好黛玉,哥哥今世定护你周全。”说完,缓缓离去。
你道此童是谁,此童姓林名珏,是姑苏富农林家的大公子,年方5岁,旁人都赞他谦恭好学,却不知这已是他的第三世了。
第一世,他生活在21世纪,家中有一同胞妹妹,父母都忙着飞来飞去的做生意,他和妹妹可以说是对方的精神支柱。他年幼便被人们称赞聪慧,在二十岁时便以经济学博士的身份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后继承家业,可谓是年少有为。却不料三年后晕倒在办公室中,检查出全心衰竭,只有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保住性命,得知这个消息时,二十三岁的他感觉整片天都塌了。
他愤怒命运的不公,拒绝治疗,把自己关在卧室中不吃不喝,就在他以为自己只能等死的时候,妹妹告诉他找到了合适的移置体,他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了。他欢天喜地的配合治疗,积极收集手术资料。却不料他在手术台上下来后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妹妹了,妈妈开始还哄他说妹妹是去处理公务去了,他还感慨小妞终于长大了。结果,出院那日,却自妈妈手中接过了妹妹写给自己的遗书。
“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吧。对不起,哥哥。我不能想象没有你在我身边为我遮风挡雨的日子,不能想象以后的生活中需要我自己走下去。我太脆弱,承受不起这种打击。在很多时候,都是死去比活下来更容易,你宠了我一辈子,最后再宠我一次吧!哥哥,我爱你!哥哥,对不起!哥哥,好好活着!”
这时,他才知道,在自己身体里跳动的那颗有力的健康的心脏是妹妹的。在那一刹那,他仿佛就预料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一片灰暗,再也不见半分阳光,他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哭,不会笑了,就像是心死了,丢失了全部的情感。
听着母亲在自己耳边焦急的喊:“你哭出来啊,别闷着,我和你爸就剩你一个了啊……”他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妈,让我静静,我没事儿。”
在接下来的10年里,他是一个好爸爸,对待从孤儿院领来的孩子无微不至;他是一个好儿子,承欢于父母膝下;他是一个好老板,从不苛待员工,按时缴税;他是一个慈善家,在山区修路建学校,成立心脏移植基金会……卒于33岁。
他原以为人死如风散,没成想魂魄都让一老道聚齐了,又有了意识,方知自己前几年修的公路正是老道家乡那一片,老道言欠他一个恩情。老道卜卦得出他与妹妹是两世兄妹情缘,于是他带着记忆投胎去了。
第二世,他花费了两年才把前世的记忆全部想起来。这世家里他又为长子,父亲与母亲琴瑟相合,家里又有几十亩良田,于是他便一边安安心心的读书,一边盼着母亲给自己生个妹妹。在五岁时,听闻盐政林探花府上贾夫人生了一个姐儿,初闻之下,倒是吓了一跳,仔细打听方知,自己竟穿到红楼中来了,林珏虽不喜网络,前世在妹妹的影响下倒也看了几本。
不过虽想过红楼中黛玉那才学像极了自己前世的妹妹,却只是一笑而过。不料自己盼妹妹盼了十几年,母亲倒是给父亲添了三个带把的。就这样,直到自己考到了举人,进京赶考去了,也没盼来一个妹妹。
结果一日在酒楼却听旁边的人议论这日正是荣国府里的宝二爷娶姨母家表姐的大日子,没来由的心中一阵钝痛,烦躁之下离开酒楼。
接着便遇见一在街上纵马的纨绔子弟,偏偏这人马术还不好,眼见着马惊了,路边的小摊被撞的乱七八糟,行人纷纷躲避,不知是那家的粗心父母把孩子挤丢了,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便被丢在了路中央。眼见两幼儿要葬身马蹄下,顾不得太多,只来得及把两小儿拦在怀里,最后一阵钝痛便人事不知了。
等自己清醒过来却是只剩一个魂体,直接飘到了一个挂满了喜布喜帘的大户人家,好似是有什么牵引着一般,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到的这个庭院好似被遗弃了似的,非但不见什么喜气,反倒散发着一种颓败的气息,飘进门去,床上躺着一咳嗽连连的女子,在病中犹显出几分花容月貌来,旁边一俏丽女子,含泪哄到:“姑娘,你且缓缓神,喝盅茶。”她刚说完,女子有剧烈咳了起来,半晌方停,忽见病中女子伸出手来,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唤道:“宝玉,宝玉……"女子的手垂了下去,却是魂已归天。
这时林珏才明白自己这是到了荣国府,见到了一钟灵毓秀的女子的逝世。自此,他飘飘荡荡在世间看着人们的嬉笑怒骂。一二十日过去了,林珏感觉到魂魄越来越轻,这日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他却糊里糊涂的来到了自己灵台前。
看着牌位上写着:吾儿林珏之牌位。
不等他感慨两句,却是听到灵台后传来母亲的声音,他倾耳细听,夹杂着母亲的哭泣声传来:“也不知珏儿能不能找到家,终究是我对不起孩子啊。”父亲轻声安慰:“珏儿是个好孩子,绝不会怪你的。”听到这儿,林珏只怨自己没来得及好好奉养奉养父母。细细想来,这世的父母对待自己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母亲悲道:“本想他这次高中再告诉他的,那时再让他向亲生父亲磕个头,不料我好好的孩子去的,却没能囫囵这回来啊。”听到这儿,林珏感到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好似是一晴天霹雳,亲生父亲是什么意思啊?虽说魂体碰不到实物,他仍下意识的扶住墙壁。
里面母亲仍难过的向父亲诉说着委屈:“当年我被卖入林府,在老爷身边服侍,本想攒够了钱,就赎了身契,求了老太太放我出来的。不成想老爷高中探花,醉酒之下发生了糊涂事,稀里糊涂的我成了老爷的屋里人儿。我自觉对不起你,本想就当一辈子奴才也不能再耽误了你。结果老爷谈成了婚事,老太太发话把我们都放出来。你又不嫌弃,我们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多好?谁知啊……”
父亲抱着近乎失态的母亲,抚着母亲的背哽咽出声:“不怨你,不怨你,我们都不想的,当年你卖入林府是为了筹齐我做河运的本钱。没有你,我今日还是打杂的小伙计,再说你当日发觉有孕时已将近三月,我怎么舍得让你冒着危险打掉孩子?那时我们已成亲一月半,把珏儿当个早产儿不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吗?再说若把珏儿的身份和盘托出,你我怎能过这几十年的安宁日子?只是可惜盐政林大人是个好官,却无人送终啊!”
听到这儿,林珏都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了,林探花,林盐政,林珏想装作不明白都做不到,绝对是林如海啊!想到这儿,林珏整个身子都瘫了下来,林大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那前些日在自己面前逝去的黛玉便是自己盼了十几年,想了十几年的妹妹啊!怨不得自己的魂魄会飘去看她,怨不得自己见到黛玉那病重样子会那么难过,怨不得啊!
想到自己和妹妹连相认都没能做到,林珏咬紧牙关,脸都扭曲了,忍不住仰天嘶吼:“天道不公,天道不公,我只是想和妹妹安稳度日,为什么却不能啊?人们都说举头三尺有神灵,神灵到底有没有在看啊?上天到底有没有眼睛,人世间的冤屈到底该向谁诉说?啊啊……”
这时,一道闪电劈来,林珏更怒了,却听见前一世所见的老道的声音传来:“你前世积德行善,此生又是为救他人而死,若喝了孟婆汤自去投胎,下一世自然会福祚深厚,家庭美满,何必纠缠呢?”林珏不服:“可是下一世,我和黛玉就没有兄妹情缘了啊。再见面也不相识,而且我的好妹妹从不伤天害理,为什么两世都不能善终啊?前世为救我而死,今世又泪尽而亡。我不甘心呐!”
老道的声音更为无奈:“罢了,罢了,总是缘分,我再助你一臂之力,你就带着记忆再来一世吧!只是不能投胎转世,便把这世重活吧!只是切记人在做,天在看。知道你聪慧,只是在你动用计谋时多想想你妹妹吧!”
一阵旋风刮来,当林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雕花木床上,他惊诧的看看自己那好似藕棒似的小胳膊小腿又看看屋内熟悉的摆设,挥了挥拳头,咪咪眼高兴的笑了起来,真好,自己现在是三四岁的样子,那么黛玉就还没有出生,一切都还有机会。现在要紧的是母亲应该生弟弟了吧……想到这,林珏小心地从床上翻了下来,沓上小小的虎头鞋,跑出门去,在门口做衣服的嬷嬷连忙赶上来:“大少爷,慢一点,小心跌跤!”
林珏一气跑到父母的院子里,就让听见声音出来迎他的父亲拦腰抱了起来,只见林老爷把林珏高高地举了起来,左右晃晃,爽声笑道:“我的大哥儿,这是怎么了?这么急?急着看弟弟?”
看着父亲布满笑意的脸庞和眼中那难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再想想自己死后所见的父亲那十几天便好像老了十几岁的模样,眼眶不由红了,为怕父亲担忧,他紧紧地搂住父亲的脖子,把头埋在父亲的脖颈间:“才不是呢,我是怕爹爹见了弟弟就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哈哈,我和你娘便是有十个百个孩子,也只有一个大哥儿啊。”林父很享受儿子难得的孩子气,抱着林珏向里屋走去,“走,我带你去看你弟弟。”
☆、第2章家庭
就这样,林珏一边启蒙,一边安心地逗弄刚出生的弟弟,晃晃悠悠两年过去了。
终于到了黛玉出生的这一年,林珏从年初起,就时不时地去林大人府外逛逛。虽然知道黛玉要在花朝节这天才出生,可是心里不由的患得患失,就怕出点事害黛玉又得重新投胎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林珏的千呼万唤之下,黛玉在花朝节这一天终于呱呱坠地了。
看到林大人府中花开,知道绛珠仙草已经出生后,林珏在街头的茶馆里把随身服侍自己的小厮研墨、观棋叫了出来,就准备一起回府了。
“大爷,这些天咱们怎么总来这条街啊?”观棋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有问题忍了十几天不问已经是极限了。
在研墨背上的林珏眼风刚微微的扫过去,研墨已经骂了出来:“问什么那?爷做事总有爷的道理,做奴才的问什么问?”
“大爷…”观棋缩了缩脖子,锲而不舍的看着林珏想要一个答案。
“小爷我听说,那是林探花的府上,来沾沾灵气好考个状元来不行啊?恩?”林珏的尾声轻轻扬上去,果然就看见观棋打了个机灵。
“哈哈,”林珏大笑出声,母亲刚给他选上来的小厮太好玩了,好奇心重偏偏胆子又小,逗弄两句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傻子,爷又不打你又不骂你,你怕什么呀?”
看见林家的府门,林珏拍拍研墨的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从观棋手中接过给二弟林琩带的风车和小木马就走了进去。
林珏刚走进正房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肉球扑了过来,只见林珏熟练地闪到一边,从背后揪住了肉球的衣服。肉球可怜兮兮的回头看着林珏:“大哥,你说这次上街的时候带着我的。”
“你这么胖,怎么带的出去?”林珏颇为嫌弃,不过看着林瑁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自己也感觉自己有点不厚道了,晃了晃手中的风车,“看,这是什么?”林珏把风车吹动起来。
林瑁几乎要挂在林珏身上了,伸手去巴林珏的胳膊:“好哥哥,给我嘛,我最喜欢哥哥了。”
坐在桌边查账的林夫人杜氏笑看着这两兄弟玩闹,也不制止,待林珏把风车塞给林瑁后,才说:“好了,瑁哥儿休闹你哥哥了。”
看着林瑁拿着风车跑了出去,杜氏连忙说:“程妈妈,你去看着点瑁哥儿,别跌着了。”瑁哥儿的乳母程氏连忙跟了出去。
林珏弹弹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一本正经的走过去给杜氏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了。”
杜氏一把揽过林珏,摸了摸他的手:“大哥儿今天又去哪了?天越来越暖了,可要注意着点,可不敢出了汗再吹风。”
林珏倚在杜氏怀里,笑言:“儿子今天去街上逛了逛,先生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么?”
“我的儿,可不敢曲解先生的话,先生说的行路是见识世面。你一小小孩出去玩可不是行万里路。”杜氏摩挲着林珏的头顶忍俊不禁,“大哥儿,你在六艺学堂也学了一年有余了,以前你父亲说要请先生回来教你,你说自己刚刚启蒙,不用麻烦,现在呢?”
林珏一听这个问题,忙站直了身子:“娘亲,父亲现在给儿子请来的业师不过是落魄的秀才,连举人都少有,再说他们的讲课水平怕还不如学堂的先生呢,我们学堂的哪位先生不是秀才?何不等儿子有了功名自己去寻名师呢?以儿子现在的学习进度,再过三年就能让你做上秀才娘亲了。”
杜氏看着怀中还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儿,一时竟愣住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林峰的儿子,有志气,有志气!”林父掀开帘子走进来,看着怔住的杜氏倍感好笑,“夫人,我们的大哥儿是有大志向的,不如就依了他吧。”
杜氏无奈的笑了笑:“那就先这样吧,大哥儿,你明天可要去学堂的,去看看这两天的功课吧。半个时辰后再过来一起用膳。”
杜氏与林父看着林珏小大人似的行了个礼走出去,杜氏不由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什么是让你这么烦心啊?”林父疑惑的看着杜氏。
杜氏扯出一个笑颜:“没什么事,你来看看这个月的账册,好像收入又比上个月多了点。”
林父拿起桌上的账册瞧了瞧:“这月你给孩子们再添几件春衣吧!现在这河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就我们在那十二条船上投的本钱竟是半年就回来了。”
杜氏把手搭在林父的胳膊上缓缓站起来:“是我束缚了你啊,你那么热爱自由,热爱闯荡的人现在却只能在几条小船上投点钱,再也不能去跑河了。”
林父低头看着杜氏,眼中的柔情蜜意好像要化成水流出来似的:“又犯傻了不是,我原来跑河运是为了攒媳妇本,现在媳妇到手了,儿子也有了,谁还爱干那辛苦的买卖?就是你现在怀的这个也有月半了,还不告诉大哥儿和瑁哥儿?”
杜氏难为情似的看了看林父,小声嘟囔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哈哈哈……那就先不说了,过几天一选奶娘,大哥儿那聪慧的,自己就能猜出来。”林父朗声笑了起来。
次日,林珏还在睡梦中,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朦朦胧胧睁眼一看,却是奶娘路氏。
“哥儿,别睡了,今日要去学堂的。”路氏把一方浸了温水的帕子在林珏脸上抹了一抹。
在路氏的服侍之下,林珏穿好了衣服,带着研墨和观棋就像正房走来。
林珏刚进正房,却是看见杜氏正作呕,大丫鬟春江正在给杜氏顺气,水暖却是在捧着痰盂。这场面吓得林珏一惊,忙跑过去,杜氏歪斜在榻上,脸色蜡黄。
“娘亲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林珏心疼的给杜氏倒了杯水过去。
杜氏接过水,却是不语。
春江笑着俯了俯身子,给林珏行了礼:“大哥儿不知,你又要添一弟弟了。可是欢喜?”
林珏怔住了,水暖又笑:“大哥儿可是欢喜傻了?”
林珏如梦初醒,这才回想起,自己的三弟林琅要出生了。复又想起,自己一直住在正房的侧院,上一世林琅出生后,正房迎来送往的,有时扰到了自己读书,害得娘亲在月子里就收拾东西,把自己迁到了临水的顺廷院。可是因为这事辛苦坏了,差点落下月子病。这世可不能让母亲在这么辛苦了。
林珏先上前摸了摸杜氏的肚子,问:“娘亲怀了宝宝,又要操劳了。只是现在我和瑁哥儿都住在侧院,母亲添了弟弟更是不便,我年龄愈大,不如迁出去吧?”
杜氏拉着林珏的手,想了想道:“还是大哥儿心疼母亲,你将要六岁,也是时候给你个院子了。只是你现在只有一个奶娘和丫鬟朵儿伺候,还是得添两个丫鬟吧!院子和丫鬟你有什么要求?”
林珏侧头想了想:“儿子觉得临水的那个院子就不错,只是要改个名字,不如改成劝学轩吧!丫鬟儿子再添一个就够了,不如给儿子买个小厮,研墨已经十三四了,过两年娶了亲必然要跟着管家林伯学东西,现在让研墨带着,倒是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林父抱着瑁哥儿从内室走出来,显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大哥儿说的有理,就依大哥儿吧。先传饭吧,大哥儿今天要去学堂的。”
悠悠七八日过去了,这天,林珏自学堂回来,就看见杜氏的小丫鬟紫陌在门房那等着自己,林珏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快走几步。
“大爷,牙婆已经到咱家来了,太太叫你去挑几个使唤的。”紫陌连忙迎上来,说话和机关枪似的,又快又准。
林珏缓口气,跟着紫陌向前院走去。
一进前院,就看见十几个丫鬟小厮站在院子里,而正屋里传出牙婆夸张的称赞声:“一进这林府门啊,我就知道林府是大户人家,而且还是慈善人家啊,满姑苏城看看,谁家的丫环有府上的水灵啊,谁家的小厮也没府上的机灵啊……”
看见林珏,在门口守着的红菱几乎是松了一大口气,一边打帘子,一边向屋里道:“太太,大爷回来了。”
林珏进门,还没等杜氏开口,牙婆又是一串夸赞:“这就是府上的大公子吧,王妈妈我进东家走西家,可是第一次进到这么钟灵毓秀的小公子。谁要被大公子选中了,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杜氏皱了皱眉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王妈妈先说一下外面的丫鬟小厮吧,大哥儿先自己选,选完我再说。”
牙婆这才不说了,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大公子自己挑。”
林珏看着眼前这些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土里的人,皱了皱眉头:“先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左边的是小厮,一个个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右边的是丫鬟,有大有小,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
只是看表情都有些紧张,林珏又开口:“从左到右,自己说一下叫什么,多大了,都会做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时就看出不同来了,有得说话都说不连贯,有得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
选到最后,林珏留下了一个七岁的小厮,家里原是做生意的,结果父亲一死,就被叔父夺了家产,自己也被叔父卖了。林珏看中了他的机灵,而且识字,用好了以后也是自己的助力。又留下一小丫头,十一岁,她是因家里女儿众多养不起,父亲只好把她卖了换钱。
小厮名奉宣,丫鬟名蜜儿。
就这样,林珏初步凑起了自己的服侍班底,就等迁院了。
☆、第3章同窗
林珏带着奉宣和蜜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然后把他们都交给了奶娘路氏,要知道,没有系统的学过规矩的丫鬟小厮是不能贴身服侍主子的。
午后,阳光斜撒进书房,春日那暖而不灼的光透过窗棂给人一种闲逸安适的感觉。
林珏正在温习功课,就听见院子里隐隐传来训斥声。林珏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却是路妈妈正在讲规矩:“在整个姑苏城里,我们林府也是一等一的好人家,老爷夫人和善,也没有什么妾氏庶子,谁在林家伺候是谁的福分,林家规矩也不多,都给我记清楚了。
第一条,你们既然进了林家门,那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谁也不许做那背主的事,谁要是做了,大爷饶了他,我也饶不了他。轻者发卖,重者打死了事。
第二条,手脚要干净。林家的月例是小丫鬟一月三百文,朵儿蜜儿就是这种,干好了禀明主母升了大丫鬟,就是五百文。小厮一月五百文,观棋奉宣就是这种,像研墨这样,就是一月八百文。主家不会亏待你们,就把手脚都给我管好,谁也不许偷东西。
第三条,你们都是服侍大爷的,不许弄什么乱七八糟的扰了大爷读书,谁要带坏了大爷,就等着主母发卖了你们吧!
第四条,记清楚哪里你们能去,哪里不能去。大爷进了正房,你们就不许跟着了。特别是你们这三个小子,在前院伺候就行了……”
听着听着林珏不由笑出了声,摇了摇头,回到书桌前继续温书去了。
要说这当家主母的办事效率,可不是盖的,特别是涉及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不到半月的时间,杜氏就把劝学轩收拾出来了。劝学轩却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前面是三间正屋,用来做林珏的卧室,书房和会客室。右边是路妈妈带着两个小丫鬟住的地方。左边则是一个小厨房,林珏读书晚了,热点羹汤用的。后院则是三个小厮住的地方以及小库房。前院本来就有两颗十几年的梧桐树,后院也有一片竹林。杜氏嫌弃太素雅了,又添了两颗木兰,在院子一侧移了两颗葡萄。
这日早饭时,林珏正在小心翼翼的给林琩择鱼刺,林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劝学轩既然已经收拾好了,找个好日子就让大哥儿搬过去吧!”
林珏笑:“哈哈,我终于要有自己的院子了,只是什么时候算是好日子呢,不如就在我这次休息的时候搬吧。”原来,这六艺学堂却是教授学生君子六艺,即是出自《周礼保氏》:“养国子以为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这六艺学堂办了一百多年,也教出了不少进士举人,可谓是名满江南。名声大了,为了不负盛名,也为了让学子们学到更多的知识,为十日一休,和官员们的休息制度一样。平时请假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情。
杜氏小心的吹了吹汤勺里的鱼羹,笑:“等你们想起来,什么事都晚了。前几日我去清泉寺礼佛,倒请寺中的长老给算了算,后日却是搬家的好日子。要我说,后日就搬了吧,左右也不用你操心。只是等你这次休息的时候,不若请些学堂里的同窗来家里热闹热闹。也让他们看看你的院子。”
“夫人英明。”
“娘亲英明。”
林珏和林父却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称赞道。只有林琩一脸茫然地看看父母,又看看哥哥,咿呀学话:“夫人英明!”众人大笑。
这日,春暖花开,清风徐徐,南方的春天总是充满了诗情画意。这松明街林府却是热闹非凡。
远远有一辆马车驶来,刚到林府门口,还没等马车停稳,一个梳着学生发饰的蓝衣男童就跳了下来,倒唬的车夫一跳:“好少爷,怎么敢就这么跳下来。”
这男童年纪虽小,却也可以看出几分颜色昳丽,此时一身蓝衣在阳光下似是泛着光圈。只是这男童却理都不理车夫,只是拿眼示意磨磨蹭蹭在车上不敢向下跳的小厮快跟上。林府的门房也迎了过来:“赵少爷可算来了,我家大爷正等着您那。”
男童把手中提着的礼盒递过去:“来了几个了?”
门房接过礼盒,神色更是恭敬:“孙少爷和高少爷来得早些,王少爷也只比您早了一刻钟。”
“嘿,就我晚了。”赵少爷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疾步走了进去。
走到劝学轩门口,听见里面的笑谈声,男童大声喊道:“可是我来迟了,好生热闹啊。”
一胖胖的青衣男童放下手中的糕点,用手帕仔细的擦了擦嘴:“还说呢,赵荣志,赵小才子,每次聚会都是你到的最晚。”
看见赵荣志进门,在塌边下棋的两个男童也都放下棋子,看了过来。只见左边的男童穿着一身绣着青竹的乳白色外裳,下身为锦绣外裤,脚上的鞋子也是学子样式,腰间挂着一青色玉佩,玉质温润。他神色沉稳,虽年岁尚幼,也可看出定又是一名谦谦君子。右边的男童则是着一身大红色绣着祥云纹饰的外裳,下身穿着深红色的外裤,足上蹬一双时下正兴的踏云靴,腰间挂着一配饰的三寸小剑。他神色虽略显倨傲,但配着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却只是让人感觉不由想捏一捏他的脸蛋。
被三个人直盯盯的看着,纵使向来以脸皮厚著称的赵荣志也有点吃不消,他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容团团作揖:“来晚了,我给大家赔个不是。大家见谅啊。只是这松明街素来不卖给商人,我家离得远也有情可原啊。”
正在这时,林珏拿着几本书进来:“是家离得远,还是你有赖床了啊。不过既然你都赔罪了,大家也就饶了你了。”说到这儿,林珏把手中的几本书递给左边的男童:“王敏,就你是书痴,请你来给我暖房的,一进门先问这几本棋谱。”
王敏接过棋谱,大喜,也不计较林珏中的调侃之意。径直对右边的男童说道:“孙鹏,你先让林珏陪你下几局,我先看看这棋谱。”
看着孙鹏的神色有几分不满,林珏连忙打圆场:“王敏,大家都是来贺我搬家之喜的,怎么就不能放松一天啊。快放下书。”
听了林珏的话,王敏恋恋不舍的又翻了翻书,才在大家好笑的神情中把书放下。
那一不停在吃糕点的青衣小童挠了挠脑袋:“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咱们不能只在家中赏花吧,这可是小姑娘们才会做的事。”
林珏拍了拍青衣小童:“高聪,什么事等你提出来可就晚三春了。我早就想好了,上午我们先在家里玩玩,中午让你们尝尝我家厨娘做的春笋,下午我们去文昌街淘一些好东西,下月就到杨先生的生辰了,前两年都是家里准备的贺礼,这次也该我们自己准备一次了吧!等晚上请你们去楼外楼玩玩,怎么样?”
这席话说的大家喜笑颜开。
可是高聪又疑惑的问:“现在距午膳还有一个时辰,我们玩什么呀?”
孙鹏笑骂了句:“呆子!”看着高聪疑惑的表情,只得解释道:“那你还不是想玩什么都行。”
高聪恍然大悟:“那我们来斗蛐蛐吧!我刚得了一好蛐蛐,是我三姨母家的表哥送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