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犯起花痴来总是那么不可理喻。
路澜清撒娇和装可怜算是混合运用了个极致,一路打滚无赖让顾怀瑾随她回了家,两人又一起下厨,现在倒好,顺杆爬爬得越来越高,倒要去人家喂食来了。估摸着是仗着那晚取得的信息,知道顾怀瑾心里还有她,要不然她还哪有胆子在顾女王头上动土。很显然,路澜清是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人,而且最恶劣的是,她还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每次招惹女王大人之后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听闻电视机里传出的讯息,路澜清眯着眼咀嚼的同时摇头晃脑了起来,还不忘夸奖道:“好吃。”
“能不能吃饭像样点。”
顾怀瑾嘴里虽然说的是责备的话语,然而表情和口气截然相反,最多的大抵是无可奈何的宠溺吧,眼下还有什么比自己做的菜合心上人胃口更让人愉悦的?
饭后,两人按照惯例坐在沙发上看经济新闻,路澜清切了份水果坐到顾怀瑾左手边,习惯性抚上右手揉捏。她的一系列动作引起了顾怀瑾的注意,挑起眉梢询问道:“手难受?”
此刻路澜清正专注于其一报道中,反应慢了半拍,她侧了头眼睛却不离电视机,“啊?哦,没有,是在按摩,促进血液循环之类的,毕竟右手一直没有活动。”
说罢,一只软绵绵的手便搭上了路澜清的右臂缓缓捏了起来,路澜清这才把视线落到自己右手上,看看顾怀瑾又看看右手,一时间失去了言语能力。
“安分点,看电视。”
“哦。”
被小小训斥了的路澜清瘪着嘴去看新闻,她且先把右手的的确确感受不到触感放在一边不说,顾怀瑾这样关心的行为今天已经不止是发生一次两次了,这让她受宠若惊,还哪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其他的。
她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小九九,一边去偷看顾怀瑾柔和的侧颜,越看,心里越是激荡。
莫不是顾女王想通了,打算和自己和好了吧……
顾怀瑾目光从电视上转移,上头的结束片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价值,她扫了眼神情恍惚的路澜清,说:“你看新闻了?”
“嗯?嗯。”
“全部都听了?”
“嗯?嗯。”
“讲了什么?”
“嗯?嗯。”
“路澜清!”
“诶!”
顾怀瑾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面前一无所知的天真面庞,想说点什么好好训斥又无从说出口,只好损了一句:“蠢死了。”
路澜清讪笑着挠头,她几近讨好地戳戳顾怀瑾手背,开始赔礼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我也没要你一定要看。”顾怀瑾摆摆手,收回为她揉捏的手叠放在腿上,好整以暇道,“右手怎么回事?”
路澜清眨眨眼,浅笑着起身单膝跪在她腿侧,俯□去解开她扣到最顶上的衬衫,然而手背上传来的刺痛让她瘪下嘴,无辜地看着揪着自己手背的手指,“你干吗?”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
这人真是,问她问题,要么回答要么不回答,这动手动脚是闹哪样?
路澜清转了转手腕,她坚持不懈地继续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全然把顾怀瑾恶狠狠的目光当成了爱抚,待扣子解到可以看见绳子了才停下,指尖挑起芋石放在掌心,“全然是因为它,因为我想保护它。”
“嗯哼?”顾怀瑾本会错意而冒出的羞涩感成功被路澜清转移了注意力,收了手后全神贯注地去聆听路澜清将要说的话,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治好她右手的关键。
“底特律的环境你要是有了解过就应该知道,很乱。”路澜清拇指摩挲着芋石,眼眸陡然柔了下来,“所以我在那边生活被找茬很正常,它被抢过一次,也是那一次之后,右手就不能使用了。”
“说清楚。”
路澜清勾起嘴角,如今回忆当初的种种已经没了愤懑之情,一切都变得风轻云淡,“我自己在交际上出了问题,班上的人来搭讪的时候我没有以于理会,所以他们抢了我的书包。也就是你给我买的书包,你的东西我只带走了它。然后……嗯,有了争执,之后他们趁我不注意把芋石抢走了,顺便修理了一顿,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