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少爷身上,铁定被太婆先骂个半死再打个半死。可小姐吩咐,他要是敢不听,回头就得炒了他。他只好悄悄地把车开去车库,再给连老先生打电话报了讯。温徵羽心头乱。有叶泠在她家,她也不想回家,况且,那宅子…………还是叶泠送回来的。她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回了画室。人思绪乱,便喜欢胡思乱想。她不想胡思乱想,于是去到绘画室,展开画纸,摆上笔墨,提笔画画。脑海中,叶泠的身影,外婆骂她的话,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她又想起曾经自己做的噩梦。长长的走廊,华丽的装修,尸体砌的墙,敞开的门里,钱从天花板上飘下来,地上淌满的血化成火焰在燃烧,两侧的门里全是一幕幕不堪入目的情形…………她就站在这燃烧的走廊中,火正往她的身上蔓延。待把画画完,她的心也静了下来。如果不是缺钱,她不会经商,可即使经商,她也不想丢了画笔。她从还不懂事就已经开始学画画,画了二十多年的画。她感觉身后有人,回头望去,便见叶泠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看着叶泠,叶泠也看着她,心头的那团纷乱就这么静了下来,似乎叶泠把她要出家的事让她外婆知道,也没那么不可接受。老太太气过了,骂也骂过了,她也还没出家。叶泠见温徵羽的神情和目光都还算平静,暗松口气,她指指窗外,说: 早上了。
温徵羽 嗯
了声,她落上名款,清洗画笔和颜料盘。叶泠等温徵羽收拾绘画工具,便领着温徵羽出去吃早餐。两人坐上车后,叶泠问温徵羽: 还好吧?
温徵羽回道: 还好。
她顿了下,说: 那事…………我想出家的事,不怪你。
叶泠有些意外地看着温徵羽。温徵羽说: 外婆…………不是别人,你们…………都不会想让我出家。我想出家,不是因为信奉道教,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画画而已。叶泠,这一年里,变化好大,大到让人害怕。
她顿了下,说: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谈场恋爱而已,不合适了再分。可在这一合一分之间…………
叶泠握紧温徵羽的手。她明白。就如她和珚,走到最后,就只差没拿刀子捅向对方。温徵羽和珚不一样,珚有什么都会发作出来,而温徵羽大多数时候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不开心了,怕老人家担心,也不敢和他们说,没有朋友,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有什么事,只能自己开解自己,开解不了的,就只有自己为难自己。她可以摸着留下的伤疤淡定地说她没有吃亏,可温徵羽连还手都不会,昨天显然是恼急了,也只让她从房里搬去客院,再自己跑到画室,画了一整夜的画。她对温徵羽说: 别怕,有我。
温徵羽沉默了几秒,问: 你搬去客院了吗?
叶泠说: 没有。
温徵羽心里又好受了些, 没搬就没搬吧。
第一百零四章虽然温徵羽一夜未归,但有文靖跟着,又有叶泠找到画室,温儒老先生并不担心。谈个恋爱,总得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多磨合磨合就好了。早饭的时候,她俩还没回来,他便让厨房给她们热着。温徵羽和叶泠回到家,吃过早餐,温徵羽洗漱完,便见叶泠也拿着衣服去了浴室。不多时,浴室便传来水响声。她看叶泠也像是一夜没睡,估计叶泠一会儿也要补觉。她听着浴室的水响声,熬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叶泠洗完澡出来,温徵羽已经睡着了。她见温徵羽的肩膀露在外面,轻手轻脚地给温徵羽拉好被子,又再蹑手蹑脚地取来衣服换上。她怕脚步声吵醒温徵羽,穿着拖鞋,提着高跟鞋出了小院,才把高跟鞋换上出门,去连家。昨天温徵羽那么大的脾气反应,显然是连家那位火暴脾气的老太太又炸了。她到连家的时候,见到连怀信几兄弟都在,才知道章太婆病了。连怀信看了眼外面,没见到温徵羽的身影,便问叶泠: 羽儿没来?
叶泠说: 她不知道外婆病了。她昨晚一夜没睡,我过来的时候才刚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