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之后又去福利院接孩子。温徵羽在福利院见到小容容的时候,她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正被几个孩子堵在角落,那几个孩子骂他爸爸是贪官,骂她是社会蛀虫,又骂另一个孩子是丑八怪。鲁老先生的眼泪当场滚落下来。小容容见到她爷爷,扑在她爷爷的怀里嚎啕大哭。温徵羽见到小容容的头发被扯得乱得像鸡窝,身上的衣服都撕坏了,打人的那几个孩子也都跑了。不少人远远地看着他们,也有孩子跑去喊工作人员。小容容是因为父母犯罪无人照顾被送到福利院,鲁老先生是她的直系亲属,他们的户藉上在一个户口本上,有这些证明,没费什么事就办好了手续。小容容很舍不得地和那一起被其他孩子欺负的女孩子道别。那孩子脸上有一大块占据半边脸的胎记,脚有些变形,走路一瘸一拐。那女孩子说话细声细气声音很好听。她劝小容容不要难过,说有爷爷来接是好事,应该高兴,要让她好好照顾爷爷。有孩子跑过来朝温徵羽吐口水,被文靖拦住。那孩子大骂着: 呸,贪官,狗腿。
跑开了。叶泠几步追上,一把揪住孩子,说道: 她外公是革命军人,为保家卫国,腿都被子弹打瘸了。她的四个舅舅和她的哥哥全都送到祖国边疆去保家卫国,每个人拿着枪跟边境的敌人和犯罪份子面对面地打过仗。我每年捐到福利院的钱要是都是养的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东西,真是白捐了。
说完,对着那孩子就呸了回来。原本还在伤感的温徵羽,顿时被叶泠这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大个人,被小孩子呸了口,还有呸回来的。有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过来,先把孩子带走了,再告诉他们这孩子的妈妈跑了,爸爸因为被欠薪讨要工资不成,上访又被打,后来报复社会,被抓了。孩子没人照顾,就送到这来了。温徵羽看着这些因各种各样原因来到这里的孩子,走的时候,也小小的捐了笔钱当作点心意。她与鲁老先生认识多年,知道他是个看重脸面的,纵然落魄潦倒了,哪怕住自己家的茅草屋也好过被别人家收留。她把鲁老先生暂时安排在酒店,又借了些钱和留了两个名镖给他,让他先带着孙女住在酒店休息养养精神,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办,让这两个保镖陪着跑跑腿。她打电话给展程,让展程去商量租房的事,她家客房也够住人的。至于怎么安排,就全看鲁老先生的意思。她安顿好鲁老先生爷孙俩,和叶泠从酒店出来,天已经黑尽。温徵羽上车后,有些疲倦地靠在叶泠的肩膀上,说: 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挺幸福的。
她最难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帮她,也没受欺负。叶泠又揉揉温徵羽的头。温徵羽这样,即使不论她喜欢温徵羽,她也愿意和温徵羽往来,能帮衬的时候顺手帮一把。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她低声问: 鲁老那么大岁数,走路都颤巍,他能张罗得过来吗?
温徵羽说: 鲁爷爷的身子骨以前还是很好的,他身体没大毛病,怕的就是泄精神气。人老了,精神气一泄,就…………病来如山倒了。他有小孙女在身边,那股劲儿怎么都能稳住。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孙女。他年龄大了,自己也怕有个意外闪失,离我们家近,万一他有个什么事,他孙女也有我们照应,不至于落得太惨。
她说完,靠在叶泠的肩膀上,又失神地看向车外,问叶泠: 你说,那些人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家人和后果吗?
叶泠说: 不过是看想得到什么,又愿意放弃什么和冒什么样的风险罢了。
温徵羽这样,傻点有傻点的好处。她又揉揉温徵羽的头。温徵羽发现叶泠和连昕一样得了爱揉她头发的病。她问: 你和昕哥怎么总爱揉我的头发?
叶泠笑,自然是不敢说实话,她说: 看你头发太柔顺,忍不住想揉乱。
她可没瞎说,这是理由之一。温徵羽无语。她过了一会儿,忽想起一事,问: 你真的每年都往福利院捐钱呀?
叶泠 呃
了声,憋了好几秒,才说: 我那是训孩子顺口,壮底气的。
温徵羽: …………
叶泠说温徵羽: 你怎么什么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