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内外那么多保镖,温徵羽连温时熠这个亲爹都能那么收拾,至于温家的那些亲戚就更翻不起浪来,有温时缡两姐妹镇在那,那些亲戚再闹,也越不过温徵羽的两个亲姑姑去。章太婆回到家,私下又和连老先生感慨了回:伤成这样,头晕脑胀地病着,还能想到把这些事情办了,也是难得。最重要的是,忍得下来。温儒去世,她担心得不得了,就怕温徵羽禁不住刺激也跟着去了,所以都瞒着她。可没想,完全没瞒住,但温徵羽没她想的那般不中用,硬生生地扛过来了,如今更是把什么都掰扯明白,绝了那些有的没的念想,往后就算是谁想打温徵羽的主意,也捞不到一毛钱的好处。章太婆倒不担心温徵羽的身体。就温徵羽那仔细劲,遭过这两回罪,知道轻重厉害之后,铁定是在家把养伤当成第一大事来看待的。章太婆还很少见到温徵羽这样的,不怕死,但比谁都惜命,求生意志比谁都强。温徵羽都快烧傻了,还在那低喃不断地念着爷爷外公外婆叶泠二姑。也就是她一直喋喋念叨,即使没声音,舌尖和嘴唇都在轻颤着说梦话,医生才建议只要她的颅压没超过临界值,最好不要动手术,说她只要渡过危险期,清醒的可能性很大。如今她看温徵羽现在除了行动上受了点影响,别的还行。温徵羽送走家里的亲戚,就去找温时纾抓壮丁。她刚要去找温时纾,康柏来到她的小院找到她解释跟岑琳的事。那话里的意思是事情是赵肆、岑珚还有王子道他们惹出来的。岑琳是岑琳,岑珚是岑珚,即使有牵连,也不好太过。岑珚出车祸撞断脊椎,已经残疾了,岑家也是诚心想赔罪,再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又说他妈是个性子烈的,脾气上来那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他爸也是怕事情闹到无法收场,这才拉着不让她乱来。康柏又说了他和他爸的难处,上头压下来,他们也没办法,这才不得不妥协。温徵羽静静地听完。亲疏远近,各有各的立场。虽说是亲戚,但人家对她没义务。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她没精神也没兴趣听康柏解释太多,问: 柏表哥是为二姑来?
康柏说: 是,我妈就觉得我们这样不应该,她觉得哪怕是我们家拼个头破血流也该扑上去找岑家人拼命算账。我不能说我妈这样不好,只能说是意见不一,但她是我妈,一家人没有隔夜…………
他说到这,见到温徵羽抬眼扫了他一眼,顿时想到他那混蛋小舅,话没说完就咽回去,继续说: 我妈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闹着卖公司卖产业要出国…………
温徵羽说: 你可别说二姑一大把年纪的话,她爱美着呢,当心削你。
康柏点头,说: 你帮我劝劝她吧,我知道不该来打扰你,可跟我妈闹成这样,我这心里难受,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她最疼你,你说的,她会听的。
温徵羽说: 二姑是伤心了。不是因为我的事,是爷爷的事,这事你可能不清楚,但康叔知道,我那时候也小,知道的不多,零星半点的。
柏表哥,你和二姑只是闹点意见,都能难过成这样,二姑,她是刚没了爸,心里更难过,她在我这住一阵也好,大姑这么多年没回来,两姐妹凑一起也能聚聚。等回头大姑回去了,不知道哪年才能再见到。我这自己连路都走不了,叶泠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家里内外都是事,张罗不开,还想请她帮忙张罗着过年。你就让她在这安心住下吧。
康柏说: 是,我也觉得回来住,有个照应也好,只是看她卖股份卖产业那阵势,我就怕她…………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是真怕她不要我们父子。
熟悉的脚步声从院子外进来,温时纾踩着高跟靴一路进来了。她沉着脸对康柏说: 给我出去!带上你爸,滚!
康柏说: 妈,我这是来看小羽,这是小羽的家。
温时纾连废话都懒得跟他说,当即把安排在温徵羽的小院门口那间休息室里的值班保镖叫过来,让把康柏轰出去。温徵羽张嘴刚想说话,温时纾沉着脸一句 你闭嘴
,她二姑多年积威,她硬是没敢张嘴,于是就看着保镖把她表哥轰了出去。嗯,她其实也不想张嘴,只是碍于面子不好不张嘴。温时纾在温徵羽的旁边坐下,说: 大姐今天说的话听到了吧,别再搭理他们两父子。待会儿我让人把他赶出去,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