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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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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向那个‘目标基地’前进,然后突然跳出来。

“哈!”

南宫舞天快速的抬起脸,看见是韦璧云,心中忽得像是浓密的云层里出现了太阳,又惊又喜,可是她不能放低姿态和韦璧云先说话,是韦璧云惹她生气的,得惩罚她,南宫舞天故作不理,低头继续看书。

韦璧云起先以为是看错人了,但那衣是南宫舞天的衣,那剑是南宫舞天的剑,但是那脸,那是美艳绝伦的南宫舞天的脸吗?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子,连手里的食盒都掉落了,滚了一地的小点心。

那张脸已经超越了她对美的想象。

韦璧云几乎是隐忍的咬着唇没叫出来,但坐在那里的南宫舞天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意识到了,她的目光瞥向了放在一边的面具,伸手快速的戴上了,只是戴上之后,愤怒、懊悔又一股脑儿的烧着她的理智。

她冷冷道:“你都看见了?”

韦璧云平静的说:“是。”她已很好的压制了内心深处的震惊,接受了殿下戴面具的原因,是殿下很丑且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实。

南宫舞天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长剑,剑尖指着韦璧云的脖子。

“怎样?知道我很丑很开心吧。”南宫舞天冷言冷语,她扬着下巴,都压不下她内里的自卑,她几乎在韦璧云开口之前,就抢着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心里笑死了,将来的国王是个丑女人什么的。”她呵呵的几声不平静的笑,“可是你知道吗?知道秘密的你,今天就要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握着剑的手在发抖,她没有杀过一个人,但她今天却要杀她的朋友,比起让人知道秘密的痛苦,传扬的天下皆知,不如‘杀了她’,让秘密永远是秘密。

剑持了很久,最终她还是下不去手。

南宫舞天自找理由说:“算了,杀了你也没有用,你不过一死而已,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韦璧云你和其他人一样会看不起我是不是?”她那激烈的反应,终于给出一点余地,让韦璧云可以开口说话。

“没有,我觉得殿下很好。”韦璧云被那剑指着,说话都在颤抖,可是她仍然小心翼翼的把话说完整,不去激怒南宫舞天。

南宫舞天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相信了,但是下一刻刚刚放柔的脸色,却又怒目起来,“你骗人,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怕死的很,然后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求活,我这么丑,你们难道不会在暗地里笑我吗?不会偷偷的说我的闲话吗?韦璧云你跟她们一样,不会不一样的,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像我这样丑的,你们只会远离我,笑我,不会跟我做朋友,韦璧云我不会让你如愿,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能置身事外,我要你和我一样痛苦,我要你嫁我,就算你把这事说出去也没有用,反正你以后都是丑八怪的妻子……”

梦里那个小小的南宫舞天她在咆哮,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了她一样,她那样委屈,眼泪一直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而软枕之上那颗脑袋也不安的转动着,似乎也受了那样心境的影响,满额头都是汗,南宫舞天到底还是给惊醒了。

她的过去,一直不想回忆起,故意封闭起来的过去,不打一点招呼,就来问候她了,她坐在那,低着头,心情乱七八糟。

南宫舞天一醒,在一旁休憩躲懒的侍女,像是天生一股精灵似的,都睁开眼来,走过来看看,隔着许多层的纱幔却也知道南宫舞天醒了,两人径自走开,打了洗脸水过来,一边隔着纱幔给南宫舞天请安。

“陛下醒了?”

“醒了。”南宫舞天语气不似往常,到有几分失落,空洞。她刚醒来,心情还被梦境所困,因此迷迷糊糊,只是坐着。两侍女唤作:芋香、草莓,忙揭起纱幔,用钩子钩了,让出路来,又揭开纱帐,就见南宫舞天满头的汗珠,忙递上帕子。

“陛下,请擦一擦。”

“嗯。”南宫舞天擦了,摸了一把自己的刘海,竟湿透了。她擦了脸,问侍女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芋香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快傍晚了,陛下要不要用一点晚膳?”

“都这个时候了吗?”她想想说,“也好,睡了一天,该进点食了,这样,你们先去告诉御膳房,还有去喊韦璧云过来,就说妾身要找她说话。”她这一梦,梦里尽是她,不问清楚,她心如何能安?

芋香听了这话,犹疑的看了一眼草莓,然后大着胆子回了话。“陛下,现在时辰不早了,韦大人怕是在家用饭呢,若是这个时候叫她,是让在家吃呢,还是叫到宫里来一起用?”

南宫舞天掀了被子起来,身上的衣服竟被汗水润湿了一片,印出里头的肌肤来,肤白如雪,芋香、草莓见此景忙忙的低头不瞧,胸膛中的两颗心脏,陡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脸几乎以最快的速度红起来。

“她要是没吃,就让她来,她要是在吃,就让她吃过再来,并且告诉她去敏秀阁,妾身会在那里见她。”

芋香、草莓答应了是,一人去御膳房,让厨娘们备饭,一人去通知总管派人去请韦璧云。

南宫舞天从衣架上拿过外袍裹住自己,又往玉清池而去,她微微斜过头,扯过自己的衣衫闻了一闻,十分嫌弃的嘴角又向下弯,为什么人类会有这种浊臭的气味,还会流出这种让人觉得黏糊糊的体液。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南宫舞天自去玉清池,她身边的侍女草莓将她的话带给宫内总管蓝麟。“蓝大人可都记住奴婢的话了?”

“放心,我自去跑一趟就是了,陛下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这次回来之后,总觉得比以前失落了很多,看着让人心疼。”草莓感慨一番,让蓝麟不要耽误,催她道:“蓝大人还是快去吧,奴婢怕陛下等不及。”

“也是,那我去了。”反正她也没急事,让人备了马,跨上马传口谕去了。那马一路奔跑,来到韦府,蓝麟一下马,门口的女侍见到她宫人的服饰,立马迎上来。

抱拳道:“见过大人。”

蓝麟跨下马,牵着马缰道:“传陛下口谕,要见韦大人。”

“是,奴婢马上就去通报!”

有一女侍卫转身进了府内,让人一一报进去,韦璧云的贴身侍女佳儿接了口信,这才去告诉韦璧云,她穿过长廊,拐到房间里,见韦璧云拿着书在发呆,不由放重脚步。在门上敲了几下,屋里的韦璧云听见声儿,缓缓的转过头,向门口看了看,直接问道:“什么事?”

佳儿进门道:“回小姐的话,宫里来人了,传陛下口谕,要接见您。”

“哦,让她进来吧,把人领进客厅,我这就去。”

佳儿应了,一面使人去门口汇报,一面让人沏茶送去客厅。

且说韦璧云得了消息,将书放了下来,她一直都静不下心来做事,心想着:“这个时间陛下要找我什么事?她不是让我回来好好休息,跟我也没什么话说,是不是国内又出了什么事?”这一想,人也来精神了,耽误不得,得赶紧去客厅。韦璧云出了房间,往客厅而去,侍卫已将人带了进来,人正坐着,佳儿站在旁边奉茶。

她一看,原来是宫里的大总管。蓝麟手里捧着茶,与佳儿细语几句,赞几回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便放下手里的茶杯,起了身,与韦璧云见了。“蓝麟见过韦大人。”

韦璧云笑着进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什么风把我们蓝大总管吹来了。”

蓝麟也笑一回,“还不是陛下急着要见韦大人,所以下臣只好跑一趟,又怕是什么大事,不敢耽误,又不敢假借旁人,少不得亲自来一趟,与韦大人细说明白。”

“到底是什么事,陛下这样着急。”

蓝麟耸一耸肩,道:“下臣也不知道,只是陛下让人传下话来,下臣也只有照做,陛下的心思,下臣不敢妄加猜测,但听陛下的语气,到很希望韦大人能快一点进宫,下臣想,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您也知道陛下从来不随便接见任何人,特别是在快要晚上的时候,或者晚上的时候。”蓝麟笑着说道,眼睛俏皮的眨个不停,显得很暧昧,而且非常的八卦。

韦璧云苦笑了几下,蓝麟心中想的那事,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南宫舞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她,又怎会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

蓝麟继续道:“陛下说,如果韦大人没有用晚膳的话,那就一起吃;如果韦大人已经用晚膳的话,那就去敏秀阁,她要在那里接见您。”

当时韦璧云并未用饭,只是要她和南宫舞天一起吃,她真的可能一口都吃不下,心情太乱,没有用晚膳的心情,也不知南宫舞天在玩什么猫腻。韦璧云说:“蓝总管替我谢谢陛下的厚爱吧,我在家里吃就好,吃完我会立马进宫。”

她这样说,蓝麟也就放心了。韦璧云又问蓝麟用过饭没有,要不要一起留下来用,蓝麟谢绝了她的好意,“下臣怕陛下在等着回话,还是先去回了话要紧,吃饭的事心领了。”她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与韦璧云告辞而去。

韦璧云目送着蓝麟被人领着出去,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就见佳儿一脸担心。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佳儿道:“小姐,您说陛下怎么好好的要您进宫?俗话说:不似往常,必有原因。您说,陛下会不会真的要收回成命?”她眼神中几分期许,这样便太好了,可韦璧云报以苦笑。

“收回成命的事,我们的陛下说不准真的会做。”她看了一眼佳儿,见她两眼放光,不过口中要使她和自己受打击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但是有些事,我们陛下是说一不二的,佳儿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只不过很多事,说出来,已经是尘埃落定,没有必要再去想更改的可能,我之所以会这样说,不过是因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佳儿我已认命了,其实身份地位什么的,我从来不在乎,我只在乎跟她在一起这件事,不是因为她是国王,不是因为她才华横溢,不是因为……因为她漂亮。”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那个秘密,她知道的,她在心里小声说:“不是因为她曾经很丑,而现在很美丽。”“只是她是她而已,我就觉得想跟她在一起。”

韦璧云摇一回头,她今日真是感性过了头。她对佳儿说:“吩咐人摆饭。”

佳儿不解,问她,“您不去宫里和陛下一起用晚膳?这是一个机会。”

“得了,跟她在一起,想起被拒绝,我的胃口都打折扣,别跟自己过不去,别拿不痛快让自己不痛快,还不知道什么事呢,在家吃,对了,娘有信来没有?”佳儿回说‘没有’,她心里为韦璧云可惜,又觉得南宫舞天不懂得珍惜,她家小姐多好,又温柔又善良,又知书达理,又长得漂亮,虽说是比陛下差一些,但是放在国内,那也是数二的美人了,为什么陛下就不肯娶小姐呢?

她略微惆怅的摇摇头,感情是从来就是‘说不准’三个字。她出了门,去厨房让人摆饭,韦璧云吃过饭后,不曾在家多停留,在家心里也乱,所以让佳儿执鞭。“我们早早去,别让陛下等急了。”等马车到了宫门口,她又说:“佳儿,你等一等,暂时不要进宫。”

佳儿回过头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说?一会儿又要快点,一会儿又要慢点,您把奴婢搞糊涂了。”

佳儿哪里能晓得韦璧云的心思,她急着要来,是怕南宫舞天等急了。等到了宫门口,她又生出一股心思来,怕自己来得早,南宫舞天还在吃晚膳,她这一进去,宫内必定得到消息,岂不是饭食不安,所以让佳儿先停一停,她也正好趁机理清千头万绪。

“我刚走得急了,被马车一颠,肚里不舒服,要歇一歇,等会儿再进去,免得陛下见了,说我不爱惜自己,又要大发一通火。”韦璧云随便找了个理由道。

佳儿想想也是,这个陛下喜怒无常,也不知道她这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小心些好,不要撞上她的不痛快,因此把马车停在宫门口,只是不进去。她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到也没人管,只是容袖里在巡宫门口的时候,偏偏瞧见了。

她一瞧这马车有几分熟,就停下了脚步,细看了,才知是韦家的马车。思忖道:“韦丞相不在府,这马车里坐的肯定是韦璧云了,这女人没事又跑皇宫来发什么骚?莫不是想趁人不备,勾上国王?”她一想,坏笑一回,她可不能让韦璧云如意,眼睛笑得弯弯的,得把这事给它搅黄了。

她得不到南宫舞天,韦璧云也别想捞到半点好处。因此走出来,笑道:“哟,这不是佳儿吗?那车里的应该是韦璧云韦大人了。”佳儿满脸的气,一见容袖里,她的心情就跟着不见好,这个容袖里,简直就是她家小姐的‘天生死敌’,每次韦璧云一出现,她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话里带讥诮,好像不说几句不痛快,她就活不下去似的。

佳儿是侍女,不敢触容袖里的霉头,只得咬着唇儿忍着。

韦璧云坐在马车里,刚还在闭目养神,一听容袖里的声音,她就知道她别想平静了,坐了起来,挑开帘子道:“容大人。”

容袖里笑一回,她猜得不错。她抬眼看一回天,现在这时辰也不早了,一到了傍晚,南宫舞天格外会躲懒,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向来不见人的,怎么韦璧云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得弄清楚,别让韦璧云钻了空子,把国王给抢走了,虽说国王拒绝了她,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能放松。

“韦大人,都这个时候了,来宫里有事?”

“我有必要向你交代吗?”韦璧云看见容袖里,心情可真不怎么好,不过她心情一不好,容袖里就特别开心,还有什么事比看见自己的死敌难过更让人高兴的。

“没有,不过你这样在宫门口,我身为国王的亲兵队长,很有理由下来查巡一番,免得有什么人趁机入了皇宫,打陛下的主意。”

韦璧云就知道这个容袖里,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这是以为自己要对南宫舞天使用媚术?要是她有这等技巧,何必被人拒绝,闹的大家都知道!她想一回,也就明白了,这个容袖里,真是防她防得滴水不漏。她冷冷道:“天天想着打陛下主意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容袖里强调道:“谁说我打陛下的主意了。”

“不然你这是在打我的主意?”韦璧云故意沉吟,“也对,你从小就对我跟踪有余,处处作对,莫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阴魂不散,莫不是一直在暗恋我,单恋我,天啊,真的很有可能,容大人你觉得呢?”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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