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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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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太美了作者:福气很大

第7节

容袖里被韦璧云这一阵抢白,激得面红耳赤。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她道:“你、你、你——”韦璧云不是雅量无双么,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来,“谁暗恋你,单恋你,要暗恋我也要暗恋陛下!”

此话一出,似乎一阵凉风扫灰尘,周围静谧无声,而且容袖里辩白的时候,在气头上,声音难免就大了一点,她僵硬的转过脸看了看四周,就见宫门口的侍卫用手捂住嘴在偷笑。她又羞又怒,指着她们吼道:“不准笑,我们再笑,就革职查办。”她的威胁起了一点作用,侍卫们不笑了,但是她们心里在笑。

“真看不出来,容大人一直在打陛下的主意。”

这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容袖里怒不可赦,大喊道:“韦璧云!”

韦璧云笑道:“怎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诬赖你,大家可都是证人!容大人,真看不出来,你对陛下还有这一段无人可诉的心思,真是可惜了,陛下连我都看不上,你觉得你有机会吗?”韦璧云越是笑,容袖里越是无地自容。“你有那个心思针对我,还不如好好想想,等那些个皇夫来了,你要怎么办?不好好的保养自己的容貌,打扮自己,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你要怎么争宠呢?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付那些皇夫,不是更好吗?”

容袖里重重的哼了一下,“谁要你多嘴。”她承认韦璧云说的对,韦璧云她早晚会打败的,而且韦璧云的颓势已现,可那些浩浩荡荡来争宠的皇夫们,她真的会是对手吗?如果陛下爱的是男人,她不是在性别上就输了一截,不过她转念又想韦璧云会那么好提醒她么,不免又针锋相对起来,“韦璧云,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清楚,你不就想让我们双方玩的两败俱伤,你好从中得利,我告诉你,你别想,我早看出了你的诡计。”

她才不会上当呢!

韦璧云还能跟她说什么,她也是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说容袖里,只是在嘴上讨个便宜,来压一压内心的不安罢了。韦璧云正打算放下帘子,不和容袖里计较,宫门口却出现了蓝麟的身影,她一见韦家的马车,心才安了,忙忙的过来。

“韦大人,容大人,啊呀,韦大人你怎么才来,陛下已经用过晚膳,您快进去吧!别让她等着急了。”

她催着韦璧云进宫,待马车进了宫。容袖里这才收回目光,与蓝麟打招呼,“蓝总管什么事这样急,我才和韦大人说两句,你就火急火燎的要她进去,陛下有重要事吩咐她?”

“不是重要事,也不是什么非重要事,哪里是我们管得着的,我们的任务就是把陛下伺候的舒舒服服,让她把国家治理的繁荣昌盛,其余事,我们想管,也爱莫能助。”

容袖里笑一笑,说道:“可不是,我们管不着。好了,我还要巡逻,先去了。”

“容大人先请吧,下臣也正有事要做。”她两个分手而去。只是容袖里心中到底存着疑问,不免往深宫里去,要想知道韦璧云在哪,应该不难。

韦璧云入宫之后,直接往敏秀阁去,让佳儿在车上等她。

韦璧云下了车,佳儿等着,到底摸不清南宫舞天想怎样。佳儿在韦璧云身后喊着她,“小姐,您要小心。”韦璧云挤出几分笑,让佳儿安心,她先去了。

这往敏秀阁的路并不长,但韦璧云却没急着走完它。她越是靠近敏秀阁,越是呼不出气来,甚至觉得喉咙里压着个什么东西,几乎使她昏厥。

‘陛下会跟我说些什么?’她实在想不出,压下心内所有的惴惴不安,韦璧云深吸一口气,上了宫殿的楼梯,拐上二楼,一直顺着长廊,长廊两侧点了几支火把,被过道里的风吹的摇摇晃晃,其余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灰黑,此刻的天并没完全黑下来,只是被两边的墙壁遮住了许多光。

她走着,寂寥的脚步嗒嗒嗒的落在地板上。

走的近了,才发现敏秀阁的门前,已有人在。侍女芋香、草莓一见她来,忙蹲了蹲身子问安,“韦大人,陛下在里面等您。”

“知道了。”韦璧云站在门前,呼吸了数次,这才推开门进去,她一进去,两位侍女又把门合上了,韦璧云看着关上的门,心内慌慌。她停顿了数秒,这才鼓足勇气向前走去,屋内的墙壁上点了几盏油灯,不甚明亮,但也不黑,她环顾四周,不见南宫舞天的身影。她心道:“陛下已经来了,人呢?还在老地方吗?”那地方几乎是她们童年的‘秘密基地’,她看着这些书架,想起童年的自己,总喜欢穿梭在书架的前前后后,和南宫舞天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一会儿自这边探出脑袋,一会儿自那边探出脑袋。

韦璧云迈开脚步,像是小时候那样,追寻着那些记忆的步伐,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寻找南宫舞天,即便她知道南宫舞天在哪里,她也不急着找到她。一行空了,又一行,享受着那份惊喜,还有小小的失落。

她是否要小声的喊一喊‘陛下’呢?

韦璧云拢着手,装作喊人,“陛下您在哪里呢?”忽然墙壁上的灯光微动,一阵清风掠过,她惊得反应不过来,有人突然自书架间窜出来,伸手拦腰把她拉了进去。她呼吸急促,目光惊愕。在她面前的一张面具,白色的,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是那两个黑洞里,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陛下,是您,您这样突然冒出来,真是吓死我了。”

南宫舞天笑她,“韦大人什么时候胆子这样小了?”

“就算胆子再大,也经不起陛下吓。”

韦璧云见南宫舞天的脸,就在眼前,颇多不自在,何况腰上的那双手,这样紧紧的搂住她,就让她更加的局促不安了。她感觉到腰际似乎被搂的绵软而发烫,几乎想在一瞬间逃出南宫舞天的怀抱。

她挣扎了一下,“陛下,我们到别处说说话。”

“这里不好吗?”

“地方太窄了。”

“还好,我们都不是太胖,还容得下我们,你说呢?韦大人。”南宫舞天一直看着韦璧云,追着韦璧云的目光,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她觉着韦璧云这样躲躲闪闪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舍不得放弃这种你捉我逐的游戏。“你还记得这张面具吗?小时候妾身常戴的,以前真的很好,我们无话不说。”

韦璧云看了一眼南宫舞天,立马避开目光,说:“我们现在也很好。”

“你觉得好吗?为什么妾身见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脸色也不大好,精神也不饱满,韦璧云你真的好吗?告诉妾身,你平安无事。”她知道那是在‘强人所难’,但只要是她的命令没有人会违背。

韦璧云说:“微臣平安无事。”但是那双搂在她身后的手,却搂的更紧了,让韦璧云连气都喘不上来。

“韦璧云你又撒谎了,你不开心是不是?你被妾身当众拒绝了婚事,妾身听说你病了很长时间,你很傻你知道吗?错在妾身,不在你!你没有必要为妾身这种人难过,还记得小时候吗?妾身长剑指着你,要娶你,就在这里,在敏秀阁。”

她记得,她通通都记得,她以为南宫舞天忘记了,但今天她知道,没有,不光她记得,南宫舞天也记得,但是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娶她了。韦璧云一会儿惊诧,一会儿失落,一会儿迷茫,她几分心绪交叠。她不知道南宫舞天想说什么,是过去的回忆录?如果是那样,真的不必了。

她们的记忆似乎在一瞬间同步了,一瞬间都回到了长剑直指的瞬间,但是又在一瞬间回归了现实。南宫舞天拿下了面具,“就在那一天,你知道了妾身最大的秘密,这张脸,它原本丑陋的难以见人,可是现在它不一样了,它美丽动人,但是它却无法让妾身对你动心……”

南宫舞天的目光几变,苦楚几乎像浓黑的咖啡溢出了咖啡杯,韦璧云看着她,目光闪了又闪,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骄傲的陛下,为什么要流露出这种表情,她不是不爱我吗?又为什么要为动不动心这种事感到痛苦。”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韦璧云伸出手,触到南宫舞天的脸,这样的陛下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疼惜,韦璧云动情的,充满疼惜的看着南宫舞天。南宫舞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像是乌龟惊得缩进了自己的壳,她放开韦璧云,和她保持住距离,一面转过身,不去看她。

她不能给韦璧云以假相,一种爱她的假相。

“韦璧云,妾身拜托你,不要再这样沉迷于这无动于衷的感情了,妾身什么也给不了你,就算连感情本身,妾身都无能无力,你放手,给你自己自由,也让妾身自由。”

韦璧云问她,“为什么?”

“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妾身不妨直言。”她转过身来,目光深邃的看定了韦璧云,没有丝毫想要隐瞒她的意思,这目光锐利如刀,让韦璧云不忍直视,但是南宫舞天看紧了她,不容她躲闪。“妾身根本无法爱任何人,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她以为告诉了韦璧云真相,韦璧云一定会‘识时务’。

可韦璧云说,“我不在乎,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赶走,把我赶得远远的,如果这样会让你快乐的话,那我就远远的看着你,可是是这样吗?陛下。”

韦璧云的紧追不舍,只是让她更加难过。

“韦璧云!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妾身绝不允许你这样委屈自己,只是待在妾身的身边,你就真的觉得满足了吗?如果爱是这样浅薄的事情,那么谁待在妾身的身边都可以,唯独你韦璧云不行,妾身不允许你欺骗自己,妾身在乎你的快乐,就如同你在乎妾身的快乐一样,你不知道,对妾身来说,你是个多么重要的人,妾身不允许你受一点点委屈,如果妾身可以是那个例外的人,那么妾身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两人目光交织,异彩流来滚去,有许多话,尽在不言中。良久,韦璧云说:“微臣明白了,一切依照陛下的意思就好。”不管怎样,南宫舞天就是不会和她在一起,但是她今天仍然好开心,好开心,至少她知道,她在南宫舞天的心里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重要到需要南宫舞天认为自己要付出全部的爱来成全。“陛下,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陛下会爱我吗?”

“可惜人生已经没有如果,妾身已经为自己的美丽,付出了爱的代价,不管妾身如何重复的告诉自己,要爱韦璧云,韦璧云是世上最好的,可是妾身的心,还是像沉在冰潭里的石头一样,毫无动静,你都不知道有无数次,妾身想有一天,也能对你有那种快乐的幸福感,然后高高兴兴的告诉你这一切,像韦璧云啊妾身要娶你,韦璧云啊妾身好爱你,韦璧云啊妾身觉得你是世界第一好,说那些话的时候,妾身快乐的就像小鸟飞在了蓝天一样,可是不管妾身如何的假装,妾身还是没办法……”

韦璧云只觉得眼中有泪滚动,尤其是当南宫舞天那样认真的要和她相爱而不能的时候,她突然扑到南宫舞天的怀里,几乎把南宫舞天吓了一跳,她吃惊的张着口,然后轻轻地闭上。拥着她说:“韦璧云。”

韦璧云道:“我只是想抱抱你,谢谢陛下不管怎样都想爱我的心情,我知道了,陛下跟从前一样,在某些方面,仍然很傻,你只要和我说不就行了,自己一个人乱想这些问题做什么,还把事情做得这样难看,我说,你这样拒绝我,怕天下人不知道你有多笨拙吗?”

南宫舞天只是笑,“妾身很笨,让你笑话了。但是妾身要你知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韦璧云你对妾身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我们是朋友,妾身无意要伤害你,可是却做了蠢事,你愿意原谅妾身吗?”

“原谅你,不原谅你又能怎样。”终究是太爱了,所以才能原谅。笨得都想用拳头捶人了,韦璧云一顿小捶南宫舞天,说是要出气,把她的面子都丢光了,天下人都知道她被拒婚了,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会有人提亲的,你这样好,她们又不像妾身这样笨。”

“对呀,你最笨了。不过也最可爱!那你每次出国不是在躲我喽?”

“不是,妾身想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惜找不到,以前找变美丽的方法,现在却要去寻找能够解决无法爱人的方法,妾身一直忙忙碌碌,一事无成,韦璧云你可别笑话妾身。”

韦璧云笑话说:“就笑你,谁叫你笨的跟只鸭子似的,摇摇晃晃,不会走路,不会做事。”她用袖子擦了擦泪,离开了南宫舞天的怀抱,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南宫舞天,这样看,只能看到南宫舞天的下巴,南宫舞天低下头来冲她笑一笑,单纯无邪。

两人只是笑,笑的很大声,韦璧云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让眼泪再流出来,这样会很难看,会让南宫舞天担心。她故作达观,“好了,什么事说开就好了,陛下也不要再放在心上,至于‘无法爱人’的问题,相信总有一天也会解决的,就像陛下的容貌一样,一定会有什么解决之法,微臣相信,在这个世上,不管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在哪里,总有那么一个人,就算知道内在美和外在美一样重要,甚至有时候外在美比内在美还重要,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不在乎陛下的容貌,而在乎真正的陛下是什么样子,因为陛下在我的心中,值得爱的地方太多了,怎么会有人不爱呢?”

南宫舞天眸光闪了几下,叹息了一口气,心中万分歉意。

“明明伤害了你的是妾身,你现在却还在替妾身说话,还安慰妾身,妾身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璧云,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的谢谢你!妾身会记得,你永远都是妾身的好青梅。”

听了这话,韦璧云只是苦笑。看来她在南宫舞天心中的位置:只能是青梅。再无法向前一步,南宫舞天不管怎样的要说服自己爱她,到底这样拼命的要爱她,终究是太过‘刻意’了一些,既不心甘情愿,她又何必留恋。

韦璧云深吸一口气,压下不断往上冒的许多苦楚,心道:“罢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哪怕一辈子只做她的青梅,也够了。人这一辈子,真正能算得上朋友的没几个,韦璧云你知足吧!”

韦璧云点头,“陛下也是我的好朋友。好了,时候不早了,怕天要黑了,陛下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那微臣告退。陛下要好好休息,再过两天还要出海迎接皇夫,举国又添一场喜事,陛下就放心的出行,国家就交给微臣和各位大臣就好,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韦璧云情深意切,南宫舞天默然不语,唯有心里答应。

她看着她,看着她出门,看着两位侍女入内。

芋香、草莓入门了,见南宫舞天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子。觑着那条不宽的缝隙向外瞧,一如当年,只不过这次是目送韦璧云。南宫舞天喃喃自语,“韦璧云,你也要好好的,你也要幸福,知不知道,你的幸福对妾身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她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见两位侍女已在,跟她请安。

“陛下,韦大人已经走了。”

“妾身知道。”

“陛下是否要离开这里?”她们好吹灭油灯。

“妾身还想在这里待会儿,今日不急着休息,大白天的休息过了,怕睡不着,这样,你们把这几个月处理过的紧急公文给妾身看,看看还有没有没处理完的新公文,一并送来给妾身。”

草莓答应先去了,留芋香在这里服侍。南宫舞天坐上那只皮革包裹的龙椅,交叠起她那双修长的腿,两手放在镶了龙头的黄金扶手上,看着那一层层密密的书架,她仍逃不掉作为‘寡人’的命运!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韦璧云从敏秀阁离开,不禁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哪里是自己说的这样潇洒,眼见着绵绵密密的心意,还是叩不开南宫舞天的心,只觉天意弄人,她并不介意南宫舞天的容貌,为什么南宫舞天却如此上心,既有了容貌,怎么又有了什么‘无法爱人’的症状,这样一件一件,真让人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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