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熊小姐作者:安度非沉
第19节
相弥很不喜欢自己去做什么决定,并非是害怕承担责任什么的,而是总感觉做出决定就像是走入了一条无法回头的幽深的小巷,另一头所蕴藏的可能性就被掩埋,而别人做出决定牵着她走——一般情况下没有这种情况,她自顾自地走着,不会站队或真或假,只是一个人愿意怎样就怎样,假设有人牵着她走,她只好努力让自己顺服这种可能性。现如今,叫命运的飓风裹挟着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尚且一头雾水不知东南西北,像是一夜醒来改朝换代,如同回眸之间沧海桑田。
就像是来到这所学校是因为听说了云继明不来这所学校,所以终于可以摆脱富家公子云继明的小跟班这种称号,相弥顺其自然地选择了这里,又离家近,结果云继明那厮学习不太好第一志愿没录取上就跟她在一所学校了。
之前做决定去开网店,在那之前先问了徐若水,徐若水说你卖什么?总不能凭借你那点儿神鬼不辨的图片处理去做图片处理铺子吧,相弥一拍大腿说好,这个业务可以有,徐若水给她几个白眼但还是无条件支持了她的工作,相弥低头在小纸条上写下了ps业务的字样,抬起头来用明媚的笑脸问徐若水还有什么可以卖的。
“卖屁股。”徐若水困得要死,“你一没美色,二没才华,三没资金,你倒是想卖什么呀。”
相弥于是毫不留情地在徐若水裹着棉被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但是第二天铺子就这么开张了,云继明从国外给她弄回一堆减肥操视频,一本万利的买卖,于是相弥这么凑合了半年左右,那时候还用不着徐若水给她做店员,劳心劳肺做苦力工资水平还不高,凑合了半年,万恶之源就是舞蹈室邂逅柏之笙事件,柏之笙那人也奇怪,对相弥态度就跟对那群吊儿郎当的男生一样不咸不淡的,但是偏偏还给相弥支招了说你可以杂货铺啊如何如何,不亏本就可以,偌大一个学校难道拓展不开你的业务么?什么手机壳啊充电宝啊,小本儿的都行。
于是相弥就作出决定了开始把自己的网店转型了,想到这里相弥还有些怀念柏之笙给她差评的时候,这差评还是有典故的,想到这典故相弥一时间有些心慌,有些后悔自己那时候怎么把这些好全忘了呢!
在开网店的时候她去和柏之笙讨教,感觉她什么都会的样子虽然是文艺女神但是有点儿烟火气息,看起来就像是在洗澡的织女,她把这个比喻跟柏之笙说了,柏之笙拧巴着眉头想了想:“为什么在洗澡?”
“哦,就是去掉了天仙的外表,露出了凡人的内在。”相弥就差做个ppt分析一下牛郎织女这个神话传说中有什么内在含义了,说得挺认真的柏之笙还是面无表情,想了想:“你是想说我平时生人不近么?”
“差不多。”相弥很实诚地点头,柏之笙笑得好看,一颗牙齿都不露出来,像是古韵美人一般拿着个小团扇一遮脸,然后莞尔一笑,眉眼弯弯:“没什么用的人,靠近也没有用。”
“我是不是很有用啊!”相弥忙腆着脸问道,柏之笙犹豫了一下,相弥怕她尴尬也怕自己尴尬,连忙扯开话题:“哦对我的网店要开了你还有什么指示的地方吗?”
“有人给你打差评怎么办呢?”柏之笙反问道。
“啊?”
“应对各种状况啊!”柏之笙长出一口气,“没有好的应对,会搞砸的。”
柏之笙是不知道她只是拓展业务,相弥也不说,她也不问,相弥愣了愣神:“我要好好解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争取融化冰冷的客户。”
“谁都一样么?仇人来给你刷差评你也这样么?”柏之笙不经意地低头看了看手机,“傅冬荣找我了。”
“不管是谁,我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争取和解,让别的人觉得我是很温和的人——”相弥不好对上后半句,只好这样答了,柏之笙目光流转,有一种很莫名的温柔:“这样啊,那很棒啊,要加油。”
“嗯。”相弥点头。
“我走了。”
“哦……”陡然间怏怏不乐起来,相弥的语气也低沉了下去,柏之笙目光动了动:“你很不开心啊……傅冬荣确实是很好的人……”
“啊,没有,我很开心,很开心的。”相弥手心汗湿了一大片,在裤缝旁擦了擦,柏之笙以为她喜欢傅冬荣了,可是她又不喜欢傅冬荣,也说不上自己怎么那么伤感,是不是因为被冷落的关系啊?可是人家正常的人际关系她在这里心情忐忑也不好,咧开嘴,连笑得很丑这事情都不知道,柏之笙深深瞧了她一眼:“我很喜欢傅冬荣的。”
因为这一句话相弥好像嘴巴里塞满了棉花,怎么吐都吐不出来,源源不断的都是把自己的话消音掉的棉花,干咳了半天,也说不上自己是多难过,可就是说不出话来,柏之笙对她示威了,一开始就拿她当情敌的,那句仇人是早有打算的么,柏之笙的长发拂过她指尖的时候,相弥发觉自己的脸颊潮湿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异常憋屈,是被误解了还是被敌视了还是被忽略了?或者说,她是觉得自己想和柏之笙做朋友,可是柏之笙不喜欢她,一直都戴着面具对待她,是这样的吗?因为这种事情难过也太逊了些。
“不管是谁我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争取和解。”相弥脑子里反反复复播放这句话,柏之笙给她刷差评的时候记得这句话吗?还是只是想要欺负她敌对她呢?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柏之笙还活着,还活着,跟她撕x也没关系啊,相弥想到,她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真的和解啊!
可是什么都回不去了,傅冬荣死了,柏之笙也生死未卜。
齐文轩小心地递过一张纸巾来:“想哭可以放声哭的……”
“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相弥扯过纸巾来擦了擦泪,“我要走了,你这人看起来不像个男人不过有机会的话想和你交朋友,我没什么朋友的。”
齐文轩一时间好像也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觉,又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干干净净的手指,相弥接过来擦擦鼻涕,齐文轩说:“你们刚才说的我方便知道吗?”
“我跟我妈说我犯了很大的罪行,她一开始是要我回家,结果突然就压低了声音不让我回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相弥苦笑着,把齐文轩手里那包纸又抢了过来,扯了一张又一张就跟高考结束后撕自个儿课本儿似的毫不留情,擦着眼泪,一转眼,齐文轩大张嘴巴看起来就跟尖叫汽水儿上的图案似的。
“你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那电话应该被窃听了,这边的地址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妈妈应该是袒护你,现在也危险了,你如果要等到明天的话怕是等不到了,赶紧走吧!”齐文轩一下子焦急起来,“哎呀我就说不该让你打电话的他非要我照办——”
“谁?”相弥一下子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第57章chapter57抛尸荒野
像是色狼对着小姑娘一般,相弥逼近了齐文轩,脑子里翻涌而出的暴躁感不停地冲击着理智像是一波一波的海潮拍打礁石,她扯住这有些羸弱的男人的衣袖,不停地逼问着是谁。
“是我啊——”齐文轩眼看退到无路可退,被挤在墙角生怕下一秒相弥捏爆他的脑袋。
“你是说——七年后的你?他还说什么了?”相弥只感觉哪里不大对劲,皱起眉头来,齐文轩瑟瑟缩缩:“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好好好。”
“他留了纸条,叫我从密室里出来,回房间去,然后说会有人叫我鉴定那支针剂,叫我实话实说,然后又说如果有人提出要打电话,就允许打电话,出门是不可以的,没说会多出来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是说惊蛰的……”齐文轩的眼神惶恐,这下相弥感觉总算是实话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有些可以解释了,一歪头:“你为什么敲门那么奇怪?”
“我……我和惊蛰有过约定,因为害怕有人潜伏在这里,我就敲门三下,然后里面如果是她的话,就同样敲门两下,那天我以为是她,我就敲了三下门,结果你问了,我一听是个女孩子,第一时间以为是她忘了暗号,就又敲了一下,但是里头没动静,我一下子很害怕,怕你很快出来,就躲进沙发垫下面了,真的……我什么都说了,我没想害你的。”齐文轩哭丧着脸,“我怎么知道你也是试验品呢?”
相弥把他松开,七年后的齐文轩这样叮嘱是何用意?没多想,对这人谈不上信任,一甩胳膊就要走,齐文轩却一把拉住了她:“不行的呀,我本来想叫你走的,可是我想七年后的我一定有他的意思吧,如果说这里被窃听了的话,那如果有人追上来,我和你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死也是我先死啊,我可是背叛了r组织,你还有价值的,你说如果我现在就死了,七年后的我怎么来的,这不是悖论么?”
“我——”
“我胆子小,你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也很害怕,可我自己总不会害自己吧……”齐文轩的表情像是被孙悟空训了的土地公,相弥沉吟半晌,如果r组织来抓人的话,她按理说是有利用价值的不会直接死掉,那样,如果那天来的是r组织的人来炸了她的仓库,那就有机会看看柏之笙是死是活,如果没有被抓,那就等那个五天来一次的柏之笙来,她总会有办法的吧!
于是不再挣扎了,自顾走出房间去,敲了敲一边实验室的门,神情复杂,齐文轩跟在后面像是她的影子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现在是不完全体,最好不要再用你的那种超乎寻常的能力,唔,可以说异能?再用的话你的基因会崩溃的,除非有第二阶段的试剂可以稳固你的状态。”
“第二阶段?”
“就是第三批的试剂里面,有第一阶段,是激发人体潜能的,第二阶段,是稳固的,第三阶段,就是爆发,激活到最强的形态,但是第三阶段用过后会立马死掉,所以理论上要稳定你的状态用第二阶段的试剂就可以了,然而我逃走的时候第二阶段的试剂还在测试阶段,不太稳定,目前为止只有这样的方法。”齐文轩讲解起这种东西来就不结巴也不嗫嚅了,扳着指头一句一点头看起来有种异常的萌感,这段东西内容不多,相弥听过之后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没有答复,只是点了点头,看齐文轩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信任在里头。
听从了齐文轩的话没有出去,相弥也不知道这决定是对是错,现在的日子精打细算地过着,每一分钟都计划好,好让生命不显得那么虚空,她透过窗子往外眺望了一眼,那头工地的红旗颜色黯淡了不少,物品和主人共同的状态,她的愧疚写在脸上可是谁也看不见,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也不知道明天的日子,问齐文轩要了今天的报纸来看,有些饿了但是没吱声,她知道这几天做饭是惊蛰,不想和那孩子说话,尽管知道自己某种程度上误解了她的好意,可是耿耿于怀的事情就扎在心头难以忘却,她还是记得自己回过头去柏之笙被推倒在地上,露出惊诧的眼睛。
像是电影中莫名其妙的慢动作一样她怕是自己见不到柏之笙了,接着是被一片火海吞噬掉,那些大片埋着浓浓的特效,真人站在绿幕旁边一铺身就好,可她这是生离死别啊,没什么特效,也没什么摄像机,什么都做给自己看。
人之将死,她一下子忘掉了柏之笙所有不好的地方,把报纸摊开搭在膝盖上,头条就是房地产巨头云海生涉嫌毒品交易,巨额行贿,指使杀人,……还有一堆罪行,最后被判处死刑,公司被拍卖。
她哆嗦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抛过去的几具尸体会引出这些东西。
上层建筑新旧交替,云继明的父亲没有站对队伍,再加上家族起势时确实不太光彩,如今被拿来开刀做样本,似乎是迟早的事情,天道好轮回就是这回事,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嬉皮笑脸地说这句话,若不是她抛尸荒野,怎么会有这样的借口,像是一战开始,菲林西普杀了斐迪南夫妇,这个青年怎么会想到他开枪之后,牵动起来的战争一下子牵涉了大半个地球。
怎么说她都不怎么对,如果她把尸体丢到另外的地方说不准云家还能续命几年呢!
在报纸头版的照片上,她看见警察抓捕云海生叔叔,他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失去了从前的荣耀,连带云继明也不能再被称为富二代,反而要再夹着尾巴做人,云继明出现在照片的角落里默然站着,侧脸对着镜头,少年意气陡然受挫,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她无力地摊开双手,摊开,又收回去,又重新摊开,把脸埋进去。
第58章chapter58一个奇怪的反转
踩着大步就跟前面开饭了似的相弥跑出去,因为方向感并不是很好,辨别那个门还需要些时间所以她索性又踹开了那堵墙,可是惊蛰已经不在那里了,就跟蒸发了一样,相弥拉开门就差把两条腿转成风火轮,跳进走廊一个接一个去找了可都是空无一人,只剩下尽头那散发着恶臭的气味的大门像是发出召唤一样莫名地吸引人过去,惊蛰会在那里么?她有些犹豫地走过去,落入眼帘的是铁锈的大门,上面有着斑驳的陈旧的血迹,这样一扇门她用力的话是可以撞开的,但是她摸过去,才意识到这大门不止一层,她摸到的第一层的厚度就像是一块儿砖的宽度,她再怎么厉害也扯不开这东西,况且还不能用自己的那身蛮力,门是锁着的,关得严丝合缝,想偷看都没有机会,她深呼一口气转过头去。
惊蛰究竟去哪儿了!这种情况下她和齐文轩倒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惊蛰就有些无辜了,如果那些人来的话,惊蛰至少要逃开的,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怎么可以又重新落入巢穴当中,定了定神,她一头冷汗有些后悔自己对惊蛰说话说重了,返回原路绕了几遭还是没能找到惊蛰。
也不知道是她想得太简单还是事情复杂得已经化繁为简了,齐文轩拿了望远镜往外瞧去就瞥见了不少车往这边赶过来,可能因为工地这边警方有些多没有大张旗鼓地动用些直升机如同之前相弥见过的一样,相弥陡然间脑子里闪过了惊蛰的脸,思来想去好吧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得赶紧把惊蛰从后门送出去,隔壁就是工地,混进去暂且逃开再做想法。
绕过楼梯相弥蹬蹬蹬跑下去,找遍了她所认识的所有房间,暗自期待着惊蛰聪明一些躲到别人都看不到也打不开的角落,先前还没有发现,后来听齐文轩说了才知道这里是r组织以前的一个试验场,表面上的一小栋楼,地下的范围像是地下城一样有些寥廓,和那些堆放杂物的地下室不一样,要从那个被封锁了的门进去之后,才有通往下面的房间。
惊蛰说她没有钥匙。那怎么下去。相弥拍着脑袋愈发担心起来,从惊蛰恢复的那个隐秘房间跑出来,一转弯,只剩下自己的房间了,奔过去,后腰陡然一凉:“举起手来。”
是不标准的汉语,带着艰涩的口音,有些搞笑,然而相弥笑不出来。
r组织的人已经上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齐文轩呢?相弥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头,缓缓抬起双臂来抱头,像是电视上看过的那样做出屈服的样子,想掉头看一眼,却被呵斥了一声,又有几只黑魆魆的枪口从四面八方对准了她,来人都是白色的衣服看着像是一群服丧的人,都同样面无表情,各种面孔都有,有看起来像欧洲人的也有看起来像中国人的,不过相弥也区分不出来,心里呜呼哀哉。
探头探脑的相弥立刻被辖制住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齐文轩的影子,连惊蛰她都没看见,合着最危险的是她?相弥心里怏怏不乐,这些人给她铐上了两副手铐,腿上用铁链拴好,戴上了特制的面具,嘴巴无法闭合,看起来莫名有种那种h的气息的,眼睛上被蒙了布料,陡然间黑暗一片。
为什么她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呢?她是不是太相信齐文轩了?现在她开始反思这件事情,在一路上没有机会说话,为什么那些人不会想到她要跑呢?又为什么知道她不跑呢?齐文轩不是说被抓回去比她都要凄惨吗?那人呢?
像是老头子一样佝偻着身躯被塞进一个笼子里,还有这一身的行头,她就算突然开外挂也扯不开这装备,没有人说话,安静地像是坟地,她有了多余的时间可以回顾一下这些事情,母亲那边被监听了,如果是按照齐文轩所说,是r组织从一开始就把她放养起来,那最后母亲又不要她回来,可是她现在还是被抓住了。
那说明母亲那里有r组织的人。
陡然间,相弥听见那头传来了几人的窃窃私语:“这人的体质真的和灵相通么?”
相弥陡然间一哆嗦,突然卡住了笼子,硌住了胳膊肘,生疼生疼的。
这些人是天降诸神的人!不是,不是r组织的人!
她怎么这么笨,忘记了之前被天降诸神追着跑的事情,r组织会追她,有母亲在怎么会着急来追她,她自己都会过去的,可天降诸神的事儿她一直都忽略了,这可是她切身感受到的,那些碎裂的尸体堆放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她跪在血液当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而她居然还俯首认栽!?相弥开始手上用力试图挣脱手上的两副手铐,却在力气用出来的前一秒听见了齐文轩的声音:“你们,信守承诺,不要解剖惊蛰。也不把她交给r组织。”
相弥浑身一冷。
“可以。这是我们谈妥的条件。只是你得为我们解剖这个女孩。”那人回答道,声音赫然是吴诚的声音!相弥打死都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懦弱窝囊到极点的似乎还有些分裂的齐文轩最后关头卖了她!
怪不得叫她留在这里,一直引导她说,这是r组织要来人抓她,相弥想咬牙切齿一下,可面具太结实,她的嘴巴动都动不了,还因为一直张着嘴,不停地分泌唾液,还好面具堵着不然就会有无比辣眼睛的一幕。
“啊啊啊!”她想问为什么来的,可是只能憋出有音调的三个啊来,相弥抖了抖手腕上的手铐,瞪大眼睛但是面前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