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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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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弥小姐,我也不想的,虽然和你素昧平生,但是你知道,那个我,这样告诉我,他会做反派,叫你更容易相信我,然后叫我给他们发信号,接着把你拖在里面,这样我就依旧可以在天降诸神工作,我的女儿也可以得到保护,不用再用那见鬼的能力,就可以平稳度过一辈子,也可以在天降诸神的庇护下,不用被r组织追杀,这样,既赎了我的罪孽,又可以安然度过一生,我没有理由不答应的。”齐文轩轻声说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轻若鸿毛和重如泰山,你为一对可怜的妇女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呀!”

放你娘的屁。相弥终于在心里狠狠爆了一句粗口,可是爆出来也没什么用现实也得不到解决,看这语气,相弥脑子里像是炸了一连串红双喜炮,已然乱哄哄的不能看了,惊蛰,是齐文轩的女儿,这么对应下来的话,齐文轩二十三岁就有了孩子,还把自己孩子当作实验品了!?

还莫名其妙把她从爆炸场地救下来,结果送入这地方?

所以那天的爆炸,和惊蛰惊慌地叫她离开,并且把柏之笙推进去,这些,都是早已预谋好了的?相弥憋了一口气没吱声,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海浪迭起,齐文轩不再说话了,那边天降诸神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大概以为他是人格分裂,只剩下怒火燃烧的相弥想尽一切办法要挣脱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精神集中不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办法用出那种异能来,果真是不稳定的。

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的能力不上线,而在不该出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相弥颓然长叹,手臂甩在一边,接着合上了眼睛,明明睁开眼睛也看不见。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柏之笙默然睁开了眼睛,徐若水坐在她旁边,医院一股药水的气息,针管扎在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里,徐若水一脸见鬼的样子站了起来:“我的妈呀你还真醒过来了!”

“……?”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嗓子无比干涩,“相弥……呢?”

徐若水摇摇头没说话,眼皮耷拉下来料想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觉得脑袋剧痛,努力回忆一下,那天,被惊蛰一把推回去,接着火浪拍击了仓库门,把她推后了几步,被压在了下面,也幸亏她被压在下面,没有被烟雾呛死,只是被拍晕过去了,有几处擦伤,第二天的报纸第一版就是云家那档子事儿曝光,第二版就是这里失火波及了一片仓库,幸好没有死亡,伤者三人,失踪一人,柏之笙最后醒来。

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蹙起眉头来,竭力挣扎着起身,徐若水在一旁不情不愿地给她倒了杯水,叹一口气:“明明相弥和你一起去的,警察联系我的时候我以为相弥也给烧了,过来一看就你一个,医药费记得还我。”

“我……”柏之笙咳嗽几声,努力回忆,只知道相弥是遇到了麻烦,可是事情陡然间这样复杂,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了解,相弥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

“你什么你,我可没跟警察说你谋财害命和相弥有仇有作案动机。”徐若水语气不善,拧了拧胸前的胸针,上面的牡丹花衬托她像个言语琐碎的老太太。

“今天,今天是几号?”柏之笙有些艰难地咳嗽了一声。

第59章chapter59虚空的一切

按照相弥的说法,每过五天她就发神经一次,那么明天就是那日子了,柏之笙将宝压在这里,徐若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她摆摆手:“咳,明天,明天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帮我记下来好不好?”

“怎么着我也成你秘书啦?”徐若水白眼一翻,一脸她很贵的架势,柏之笙体力不支,窝在床上,挣扎着起身坐起来。

“不是,明天我说什么的话,应该会有用,我也是在赌,你不要说是我要记下的,你拿个录音笔记录一下也行,等后天给我听,我有很多问题,说不定可以找到相弥。”

柏之笙怎么和相弥一样发神经了,徐若水皱着眉头想直接上去给她一巴掌把她往醒敲打敲打,但是看柏之笙的表情端庄严肃一时间她也不好意思开腔,犹豫半天把手上的皮都快搓下来:“录音笔的钱你报销么?”

“我报销。”

“哦那跑路费有么?”

“你要多少。”柏之笙倚在床上,抿了一口水,心中很是慌张,“要多少都行,这几天有警察来找我么?”

“……你犯法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发神经,徐若水摆了摆手,柏之笙见她表情,稍微垂了眸子有些放下心来。

“哎说好啊,这钱你不能赖账,给我打个欠条。”徐若水变戏法一样掏出了纸和笔,推在她面前,“医药费我一会热给你找那个单子,我可不多要你的。跑路费嘛就五百就行了,录音笔嘛……”

“你想跑的话可以去我的宿舍,宿舍里有我的抽屉,抽屉里放的是我家钥匙,我把地址告诉你,电视柜下面放着几本书,里面有本追风筝的人,这本书里夹着我的□□。”柏之笙说起这段话来毫不拖泥带水,连停顿都没有仿佛交代出去的不是自己财产,她现在可注意的都是这些事情,心里暗自期望徐若水不要碰上父亲,想起这个男人她就气得眼前发黑,可是表面上依旧云清风淡,叮嘱之后便喝了水又重新躺下了,接过了纸和笔写了欠条,又拿了纸写了自家地址递过去。护士走进来看了一眼点滴,又走开。

“我发现你说这话莫名的和相弥很合拍,她也是这么神经。”徐若水接过来一时间不太好意思,承载了如此大的信任这还是相弥以外的头一遭,一时间嘴头软了不少对柏之笙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也没那么讨厌。”

柏之笙微微侧过脸去瞧了瞧:“你说我讨厌一些还比较好。”

“你这人,有点儿怪。”徐若水一耸肩,抬眼看看点滴,“要是明天真录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怎么办啊?”

“不要声张,给我。”柏之笙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三月吹拂桃花的细风一样,“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什么都没录到的话,还是给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很担心相弥。”

“太阳往南边儿上来了啊你担心相弥,这不是黄鼠狼给——咳我什么都没说。”

柏之笙眸子动了动:“她不讨厌。”

“本来就是。”

“我以为她喜欢傅冬荣的。”

“你快拉倒吧全宇宙就你一个人以为她抢傅冬荣,后悔了吧你看看多好的小姑娘你诋毁人家……”

“我没诋毁她……”柏之笙有点儿想翻白眼,但是想了想她也是有错的就没辩解,低下头去,“她是很好的人呐。”

“现在才明白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话说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傅冬荣挂了你也不伤心,结果你也快挂了,是不是你们有钱人很容易出生命危险啊!”

“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只是一直都不太想承认……”柏之笙回避了傅冬荣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啊……”手肘上那一片擦伤已经结痂,像是毛笔在宣纸上甩出一道力透纸背的墨一样无比鲜明,她碰碰那片伤口,有些疼,可像是幻觉一样,徐若水听了她这话一愣。

“你以前不是对她敬而远之么?”

“你会和你的情敌相谈甚欢么?”柏之笙的眼神淡淡掠过,“只是我的判定,很少有正确的时候。”

“……算了你们说话文绉绉的就差摇个头甩个辫子了。”徐若水耸耸肩,“你这瓶点滴完了我给你拔针后再走,感谢我吧,每天收拾各种烂摊子。”

柏之笙微微笑起来:“相弥也是个麻烦的人么?”

“是啊!”徐若水想起这事儿就满肚子苦水,看见柏之笙似乎很理解的样子立马抛开了之前的隔阂赶紧大倒苦水,就差把她引为知己再桃园结义了,从相弥最开始开网店说开就开的任性到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上云继明的车被成为现代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从而她徐若水莫名其妙就被吃瓜群众想象为恶毒女二,从相弥在云继明生日上摔进蛋糕里还糊了她一身讲到相弥因为被那些别有目的的群众说是抱大腿之后哭了一晚上安慰都安慰不住。

像是在心上开了一枪,有个洞口,开始添砖加瓦,柏之笙沉默了,低头去揉雪白的被单,揉得皱巴巴几乎不能看,徐若水已经说起了她第一次刷差评的时候相弥在电脑前一脸要拿小刀把她从笔电里抠出来的表情惊得她一晚上没睡觉的事情。

“好了。”柏之笙深吸一口气,“到底了。”

徐若水恍若梦醒一样,给她拔了针叫她自己按一按,说起九点的时候医生会过来问她脑袋怎么样。

“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左右吧,不说了我走了,你既然醒过来了就好自为之啊。”徐若水用词非常不准确但是又有种莫名的贴切,就像是误打误撞的预言家,柏之笙往窗外瞥去,看见个黑影一晃而过,只是再认真凝视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是皎洁的月色照映了满窗的白。

夜深了,快要到明天了。

柏之笙睡意全无地茫然睁着眼睛,想念自己从前一切的事情都如同过眼云烟,来去成空。

第60章chapter60终于到了六十章

空旷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医生来过,状态很好,说她再观察几天,真的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便离开了,她没有陪护,一个人在床上坐着,把被子压在腿上,毫无时间概念,只感觉时间无比地长,敲了敲脑袋,零点为什么还没有来。

之前的所有推论都是错误的么?她全无睡意,直到被沉沉的睡意压倒已然是凌晨。

突然感觉身子哪里不对劲,没有疼痛也没有酸楚,只是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是直觉一般,她猛地瞪大眼睛,可一转眼,眼前似乎只有玻璃形状的隔板挡在眼前,接着就是突如其来的昏睡。

柏之笙从床上爬起来,捂紧了肋旁的伤口,紧了紧靴子口的线扣,匕首重新□□去确保可以随时抽出来,腰间别着枪,她把外套一拉,遮住了那把枪,只是肋下的伤口还是源源不断地淌出血来,她怎么就没防住齐文轩下阴招呢!

似乎什么都变了的样子,她发觉齐文轩在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回到这里,他一定改变了什么,在她的空档中,因此她知道时光机器并不是如他所说只能五天用一次这种,而是随时可以用,齐文轩似乎在效仿她的行动,在改变什么。

是在改变惊蛰的命运吧!

在原先的七年里,惊蛰给相弥带来了无尽的困扰,但是她对相弥无比忠心所以相弥始终也不抛弃不放弃,最后被揭开了相弥也是个实验品的事实,最后在一次危险中惊蛰为相弥断后,力量释放完全整个人的状态极度不稳定,崩溃而死,齐文轩自那之后就沉稳了起来,那是他的女儿,他最初似乎是被r组织洗脑一样甚至将自己的女儿贡献出来做实验,后来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无可挽回了,那是他一生的痛苦。

她似乎能猜到齐文轩做了什么,不过还不能下结论,她没有现在改变过的七年前的柏之笙的记忆,不然她一定可以推断出来的,挠了挠头,骤然间感觉哪里不对劲。

蹙起了眉头,从一边的口袋里,悄无声息地摸出了几枚刀片,特制过的,可以像飞刀一样甩出去的,拔掉了刃口上的软胶,背过身子去靠在墙边,一只手探出去将窗子打开,随即刀片丢出去,有人闷哼一声,她立时闪身靠回墙上,打开病房门,走廊里暂且没有巡视的护士,探出身子迅速掠过。

像是影子拂过,毫无声息。脚下的地板变成了海浪,在月光下粼粼波光闪动,柏之笙一闪身钻进厕所去,从厕所窗口往外望过去,她刚刚打下去的那个人摔在地上,接着有另一个人对着电话还是什么说了些什么,听不清楚,接着将这人挪到了她看不见的死角,重新归位。

r组织的人,为什么会在她的病房四周?现如今她也无法用经验套用在现在的处境,她要去找相弥,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并且这一次一走就再也过不来了。

千算万算想不到齐文轩莫名地倒戈了,敌人没有了内部出问题了,柏之笙颇有些气恼,齐文轩被她直接困在了密室里,层层的机关,还拿走了他所有的工具留给了他一些食物,只是希望能够拖延时间让她来到这里,对相弥说清楚这一切,好让事情还不至于到达不能挽回的地步,说过之后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绞杀掉现在的齐文轩,七年后的齐文轩和她一样不能长时间停留在这里,所以必定会利用七年前惊蛰还没有死但心存愧疚的齐文轩。

等等,让她捋一捋,如果她是齐文轩的话,在七年前,就是一切都还没有改变的时候,惊蛰对相弥的感情是超越了对齐文轩的感情的,因为恨他将自己作为实验品,而那时候的相弥对惊蛰是很照顾的,这样的话,惊蛰站出来为相弥挡下攻击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看见开头就瞥见了结尾的那样。

所以如果她是齐文轩,来到这里,首先是要找到惊蛰,对惊蛰的好超过相弥曾经做过的那样,然后告诉她相弥很危险,就像是她告诉相弥惊蛰很危险一样,这是长时间的感情培养,如果是非常利索的方式,那就是杀了相弥,就没那么多事儿了,那惊蛰的亲人就只剩下了他齐文轩,这样就可以保护惊蛰了。

如果要杀掉相弥,现在的相弥如果精神力集中的话是可以用出来那一身蛮力,齐文轩即使是强化过也不是她的对手,有格斗技巧还另说,但齐文轩一直是实验室里的文弱青年,没什么技巧,那么必定会借助某个势力去除掉相弥。

和基因解读工程有关的势力,官方首先排除掉,虽然官方有更大规模的研究,但术业有专攻,以及官方身份,必须排除掉,那么就是r组织,r组织对叛徒的处理方式是很恐怖的,而像齐文轩叛出了r组织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而惊蛰作为第二批实验品里唯一成功的一个,势必被注意到,齐文轩不可能自己跳入虎口,这样,那只能是剩下的,神神叨叨的天降诸神,天降诸神被她简称为降神会,一边打着科学的旗子,一边要研究人类的灵魂并坚信“灵”的存在,而齐文轩在以前被降神会招安过,很有可能,但是惊蛰这里,就说不通了,按照那群神经病的思维方式,惊蛰的体质异于常人,是用药物灌出来的特殊体质,是接近“灵”的存在的,不可能轻而易举放过她。

但是要她找出另外的和齐文轩有关系和她们任何一人有关系的组织就找不出来了。如果不是秘密组织,就只能是个人,可是在这个时间段,第三批药剂还在试验阶段,不可能大范围造出能和相弥平分秋色的人,所以,柏之笙把目标锁定在了天降诸神,最近的集会地点就是堰合这一片的降神会,相弥有很大的可能在那里。

尽管是想了这么多,她还是有些不安,但是可能性超过一半的事情就要赌下去,也好过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自怨自艾哀叹环境好得多,收了收腹提一口气就预备出去,拉开门,一颗脑袋就撞过来,她倒是岿然不动,徐若水却被嗑得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额头倒退几步:“谁啊跟鬼似的你开门倒是出一声儿啊!”

柏之笙下意识觉得不好,才想打晕她还是怎么,脑子里犹豫一刹那。

“哎呀,柏之笙,你怎么这造型,哦哦哦,我——回房里去回房里去……”徐若水脑子一炸,这一身行头决计不是医院能有的,可那张脸却实实在在是柏之笙的脸,怪不得柏之笙昨天那么叮嘱,合着真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赶紧把柏之笙的卡重新塞回自己兜里去,咽了一口唾沫,柏之笙也因着她是相弥的挚友,没有实践刚才的想法,微微颔首:“不能回去,帮我办出院手续,我要马上走。”

徐若水就跟给自己挠背似的往身后一摸,把别在裤腰里的录音笔打开了,接着讪笑一下:“你身体还没恢复呢怎么就说出院就出院。”

“不办的话麻烦的还是你,不办的话跟我走。”说着扯起了她的衣袖,“相弥很危险。”

“啊,相弥怎么了,你知道她的下落?”徐若水立马跟在后头,“你等下我立马给你办手续去,值夜班那家伙不知道在不在,你千万等我!”

一想还有些东西要问徐若水,柏之笙稍微把头发披散下来一点点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凌厉,坐在一边,衣着怪异,低着头看不清脸,也就没人过来问她什么,凌晨将至,人们活动起来,咳嗽声最为聒噪,此起彼伏的,而她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静地像是女神雕像。

徐若水办事快,柏之笙略略放下心来,眼见着徐若水撒着内八的步子飞扑过来,她起身径直走在前面:“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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