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唾液-
她是山坡上残骸废墟里的幼虫,填满了山谷的阴影,是被命运的抛弃物。
[ 铃铛 ]
我叫白茵,女,语言硕士毕业。一个月和父母、两个最好的朋友上山野餐,突发车祸,只有我幸存下来。
翻阅手机上报道的新闻,却几乎没有记忆。
刚清醒回来那几天右脚骨折,无法行动。大脑在车祸中受到撞击,我时常会头痛,在梦中无意识惊醒。
而江猷沉放下了他的工作来照顾我,帮助我恢复回忆。
对,是江猷沉。我忘了我的名字,但知道他唤他时如何发音,熟稔地让我觉得别扭。
他尽力给我一些图像。关于我们的合照,我过去生活的图像。
照片里的我不爱笑。
偶尔笑,下垂的眼角带着常年的疲惫和阴郁提起来,给人的感觉很邪乎。像个长期的抑郁症患者,或者干脆说有病。
我有些抵触地拿开照片,而江猷沉也早发现我的烦躁,一只大手收齐它们,忽然一只手跃到我的头后,轻轻按着,唇落在我的额头。
“!”
我抖了一下,呆愣地看他,看他低垂的眼眉,不爱笑的、看人冰冷的不像看人的眼像冰,在融化,冒着氤氲的雾气。
他笑起来好好看,眉毛弯起来,问我,“你知道你像什么?”
我歪歪头,看着他,“像什么?”
江猷沉低头,凑过来,吻上我的嘴唇。
“……太可爱了,”他捧着我的脸,亲吻变得细密又缠绵,让我唤起的间隙里低语道,“像出生的小羊羔,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叫唤着妈妈。”然后又吻了上来,舌头席卷着我的口腔,全是唾液,他用嘴渡给我液体的毒品,幻觉的兴奋感。
在我眼睛开始垂下来,喘息的节奏变了后,他察觉我的变化,忽然离开了。
我不敢看他眼睛,怕倒映着脸红喘气、还张着嘴祈求他舌头继续缠绕着我的舌头的糟糕样子。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委屈你了,乖……这两天不行。”
“哗!”我倒回去,掀起被单把自己埋进去。
几天之后,我察觉到江猷沉的工作量似乎变得很多。
病房外的会客室改成办公室,过去几天里,他一直是在外间处理事情。
但现在他必须外出。
每天休息够却不方便开始翻译工作的我,一开始,会乖乖地坐在病房里等他一整天。
从他出门前的吻,和背后窗玻璃的太阳,等到太阳落下时他回来给我吻。
直到一周后,他察觉到我这样的习惯。
当时沉黄的暮霭降下,我仍然面向门而坐,听到一阵平稳的步伐从外间走来后,惊喜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他的眼神。
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才走过来。
他坐过来,把我的额发理了理,问,“在等我?”
“嗯。”我确定他十分关心我,才问,“我刚才那样,很不 正常吗?”
“不会,”他的黑眼睛看着我,大拇指划着我的脸颊,说,“你这样 我很开心。”
可是到了第二天,他突然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女陪护在我房间。
我和女陪护几乎没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