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身为丈夫的你对她从来也都只有无尽的凉漠,你觉得她还能活多久?若不是她觉得对大少爷的死有愧,觉得自己是战家罪孽深重的人,你以为她能活到今天?”
嗓音几度哽咽,情绪也愈发激动,
“在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比她自己还要痛恨她自己,你明不明白?”
慕西洲许久都没有说话。
此时,天边冲出第一道霞光。
清晨的霞光,自东方云层倾斜而下,将整个红叶公馆渡上一层朦胧的血色,使得暴雪后的红叶公馆异常凄美。
慕西洲眯眼,看着不明远处迎风招展的红梅。
那梅花开得盛艳,亦如他记忆中战南笙给他的感觉。
如果,她枯萎了……
慕西洲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
他喉骨滚了滚,像是自胸腔最深处溢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慕西洲没有再离开红叶公馆。
他原本打算趁战南笙醒来之前去出差一阵子,将离婚拖一拖的,现在想来此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如果,离婚对她而言是一种救赎,那就离吧。
上午九点半,战南笙就跟慕西洲去了民政局走完了离婚申请手续。
可能是因为成功提交了离婚手续,战南笙心情好得连烧都退了。
她跟慕西洲一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后,就迎着太阳的方向舒展一个懒腰。
她伸完懒腰后,就从身上掏出当初她跟慕西洲扯证时的那枚婚戒,是个很普通的裸戒。
婚后,她大部分时候都戴着。
只是最近一阵子没戴而已。
上回慕西洲还因为她没有戴婚戒而质问过她,为什么不戴,那时她说戒指被她丢了。
现在已经摆脱了现在的婚姻关系,这个东西也该物归原主的。
战南笙举着那枚光裸的戒指,对面无表情的慕西洲道:
“这是婚后两年,你唯一送过我的东西,现在还你,今后,我们各不相欠。”
慕西洲心情糟糕至极,他感觉胸腔里有团烈火在烧,烧得他疼。
原来离婚,会叫他这么疼呢。
他讨厌她此时这副急于摆脱他的快意嘴脸,更讨厌她说的话。
他凤眸很快渗出猩红的戾气,他无声的看了战南笙几秒后,冷声道:“扔了吧。”
音落,战南笙就真的当着他的面将那枚裸戒隔空抛向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阶。
慕西洲眼看着她就要完全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后,疾步追上去,道: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们做了两年的夫妻,一起吃个散伙饭吧?”
战南笙扯唇,笑的无比讥讽:
“慕西洲,你是脑子不清醒还是我脑子不清醒?貌合神离的夫妻,吃什么散伙饭?”
她说完,就要走。
慕西洲再次挡在她的面前,眼底是战南笙从未见识过的偏执和顽劣,“我说要吃,你不能不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