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文站在小别墅的大门门口等着傅如笙,准备带她去找她的“父亲”。
傅如笙看见他负手而立的样子,就像是个孤独的王者,随即摇头否定道,不对,是暴君。
“陆总,您为什么那么喜欢秦曦呢?”她与他并肩而站,有些好奇地问着。
陆凯文点燃一支烟,看了一眼她普普通通的外貌,嗤笑一声,道:“谁不爱美人呢?”
傅如笙闻言,脸色颇有些尴尬,尬笑着说:“呵呵呵,我以为是青梅竹马的感情,难以割舍呢。”
那日下班,刚从医院出来,陆凯文就找上了她,俊美冷峻的男人抽着香烟,倚靠在他的豪车旁,说自己手上有关于她父亲的消息。
可这消息并不是免费的,需要她配合陆凯文做一些昧良心的事。
所以,她给怀着孕的秦曦下了安定药,下楼打晕了在厨房里忙碌的兰梅,不费吹灰之力,把兰梅拖回了她的房间。这些事,比在冬天用推车把郑彬带回家来的轻松,之后,她融化了安定药,给兰梅灌了下去,为的是让她不要出来打扰他们的事,可没想到,兰梅会醒的这么快。
兰梅死的时候,她心中大为震惊,平常生活里,谁能做到以身殉职呢,明知有危险,寡不敌众,还要毅然决然地往前扑。
思及此,她忍不住说出了口,“蠢女人。”
陆凯文闻声,回过头,剑眉微蹙,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司机把车停到两人面前,陆凯文径直坐到前座,傅如笙自己打开了后座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车辆缓缓行驶着,她在车上幻想着见到那个负心汉父亲的时候,应该如何打骂他,该说什么话,该表达自己的恨意。
黑色的保时捷,如一匹猎豹,奔驰在险峻的盘山公路上。
越往上驶去,植被就越发的生长野蛮,像是狼的爪牙,要被她撕碎一般。
她顿时有些心惊肉跳,却仍旧选择了信任陆凯文,相信着她抛妻弃子的父亲在山上。
直到三人到达荒无人烟的山巅,傅如笙才发觉不好。
“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如笙看着他的后脑勺问道。
他轻笑一声,伸手捂住薄唇,道:“死人,不会说话。”
这是个秘密,无论哪一天都能成为要挟的筹码,他不愿意处处受制于人。
吕思宇和曾意林,都是他阵营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傅如笙不一样,她跟他们的目的不同。
“你是在骗我?”傅如笙坐在后座上,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冷着脸的陆凯文。
他轻笑一声,带着七分讥诮,“骗你,你又能如何?”
傅如笙拿出一管药剂,迅速从后座起身上前,冰冷的针头抵在他的脖子上。
她笑着看着他的侧脸,冷漠地说道:“陆总,您是想跟我鱼死网破?”
“傅医生,你冷静。”一旁的司机紧张地看着她。
傅如笙嘲讽地一笑,“你以为我就那么笨,会轻易地就信了你的话吗?”
陆凯文眉眼一挑,丝毫不畏惧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云淡风轻地点了一支之后,笑着说道:“你的确很聪明,若是秦曦,就不会反应过来。”
“的确,她太笨了。”傅如笙嗤笑道。
陆凯文闻声,对她说的话表示嗤之以鼻。
“可男人啊,就是喜欢笨女人。你太聪明了,聪明的女人,在世家里,活不下去。”陆凯文直白地说着。
陆凯文说的轻描淡写,字字诛心,“你的八面玲珑,聪明绝顶,在这里,行不通。她有美貌,有家世,但就凭她母亲是高莲,白女士就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而你又哪里比得过她呢?”
傅如笙听得红了眼,白姿意说的她听不进去,可陆凯文的话,字字句句扎进了她的心里。
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懂彼此的不足之处。
“我跟她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真的很羡慕她,人人都对她好,人人都喜欢她,这样的人,是每个女孩子的梦。”傅如笙满是憧憬地看着窗外。
一时的恍惚,让陆凯文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夺过了她手中装满药剂的针管,快速一按,致命液体流到了车内地毯上。
无用的空针管,被他丢到了窗外。
“傅小姐,没人敢对陆某动手,你是头一个。”他淡然地吸了一口烟,轻轻吐了出来。
白色的烟雾被困在车里,久久不能散去。
傅如笙见保命符被夺,只能去抠动门开关,可车门被锁,她又怎么能逃得出去呢。
“陆凯文,你过河拆桥!”傅如笙强装镇定地说着,“你不讲道义!”
“我拆的桥不差你这一座。”陆凯文冷漠地说着。
傅如笙低下头,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了,自己参与进了这件事,本就是造孽,而陆凯文这种城府极深的人,怎么能允许知情人活着呢。
这等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不能活。
“有什么遗言吗?”陆凯文残忍地说着。
傅如笙双手捂着脸,哭的凄惨,那哭声让司机都不忍心了。
“我不该信你的,害了阿润,也害了他的孩子......我是千古罪人啊......”她满是怨恨地抬头,看着车内后视镜里的俊脸。